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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祭

初次知曉九族的櫻花祭，是在它的官方網站上。
還依稀記得那畫面是一棵棵桃紅紛飛的櫻花樹，旁邊站著一群穿著原住民服飾的婦人，數瓣櫻花輕輕地躺在其中一位紅服黑褲的女人身上，身上還掛著一條造型奇異的銀飾──那造型應該是百步蛇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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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幾年前的那一天，也不知是什麼季節？虛弱的陽光驅不走陰鬱的雲朵，天空總是灰濛濛的一片，連帶心理也無精打采、鬱鬱寡歡，沉沉地、悶悶地好不舒服；前陣子媽媽對我說，外婆去世了，她邊哭邊告訴我，外婆是因為糖尿病加上年事已高，身子撐不住，便撒手人寰；那時候的我懵然無知，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會哭的這樣柔腸寸斷，而我卻一臉木然？外婆的死訊說實在，對我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更甚是說，沒感覺！對，沒感覺，沒有任何的感覺！我一樣到學校上課，一樣跟同學嬉戲，一樣開心地彈鋼琴……直到媽媽帶我去參加外婆喪禮的那一天……。


那一天，因為心理的忐忑不安，前進外婆家的途中，我一路聒噪，想藉由言語抒發心中那股鬱悶，不過很顯然的，那只會讓我變得益加煩躁，我很討厭那種感覺！須臾，車子駛進外婆家，停靠在一棵老龍眼樹下，我一推開車門，便跑向外面圖個新鮮空氣，等媽媽叫喚著我時，才邁開步伐、套上白麻布、對著一張黑白相片一拜再拜；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渾渾噩噩地過，因為那千篇一律的經文讓我想入睡，卻又覺得好吵，幾番天人交戰後，決定不睡了！睜著眼睛來回看著個個神情凝重的大人，相互討論著喪禮的流程、瑣事。



莫約一會兒，媽媽走過來拉著我進到外婆『生前』住的屋子裡，印象中寬廣的客廳，如今被一口巨大的棺材取代，我看著那裝著外婆身軀的木盒子，一股寒氣自腳底衝向四肢，一種名為害怕的青藤蔓延全身，我恐懼的不知所措，更不知道這情緒從何而來？跟著大人們跪下的動作，地板的冰冷使我忍不住地瑟瑟發抖，耳邊響起一陣又一陣悽愴的哭音，沉重的壓力排山倒海而來，使我連看一眼那棺材的勇氣也沒有，周圍的大人在哭，我也毫不猶豫地放聲大哭，只不過他們是為失去親人而哭，而我是為那不知所云的害怕而哭，淚珠一滴接著一滴，濡溼了地板，我望著那墜地的淚水，剎那間，我領悟到了！領悟我之所以會驚恐的緣由！不是對外婆的哀慟，也不是對媽媽落淚的心疼，是盒子裡那長眠的死人！她沒有任何的氣息、心跳，闔上的眼睛也永遠睜不開，我害怕著哪天我也會被放置在那不見天日的棺木中，長埋於地底；生與死的差別竟是如此的大，偏偏距離卻只有一線之隔，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死人，在我身後的，是一群活人，兩種不同世界的人，聚在同一個地方，我能不害怕嗎？



在一本書上讀過：『讓人最為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不能再繼續。』是不是沒有繼續就沒有意義？是不是死後的人，所有的回憶都會被歲月抹煞掉？時間能讓人忘記一切，忘記他們曾經存在過，忘記他們曾經燦爛的生命…...忘記很容易，但問題是，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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