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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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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巴爾巴羅薩船長的穿越

死亡漩渦,是凱爾維尼亞群島海域最大的威脅,但並不代表只避開這些漩渦,就一帆風順了。

濃密的雲霧飄蕩在這片海域上,這種陽光都無法穿透的濃霧會讓船隻迷失方向,如果是在普通的海面上,船艦大可以盡快駛出雲霧再確定坐標和方向,但在凱爾維尼亞海域,這卻是致命的危險。

密佈的漩渦,任何偏差的航線都會導致船毀人亡,如何避開這些濃霧,也是必須小心注意的事項。

還好基德船長留下的這個藏寶圖上不只標註了避開漩渦的航線,還有那些濃霧的信息,當一片名為特爾斐淚水的濃霧飄蕩在歐恩號必經的航線之上時,歐恩號和皇家流浪漢號都只能降下桅桿,拋下了船錨停止前進。

這片海域並不深,站在船舷旁往海裡張望,可以清晰地看到海底有建築物的痕跡。

「你看,這個宏偉的灰色建築,它是非常規則而完整的三角形,很有可能就是高度文明種族留下的建築物,它可以作為這裡曾經是阿斯託人城市的證據。」巴爾巴羅薩和陸斯恩並肩往海底探視著,這個三角形的側邊長達千尺以上,順著這條側邊,還可以看到許多道路狀的灰白色條紋與各種疑似建築物的規則物體。

如果是在其他的海域,陸斯恩大可以召喚出阿米拉觸手察看海底的狀況,就像他讓這只深淵生物撈出那張被羅伯茨失手掉進海裡的羊皮地圖一樣。

這片海域充滿著神秘和惡魔的傳說,誰也不知道這裡是否隱藏著什麼可怕的強大存在,對於這些強者來說,它們佔據的地盤,絕不會允許其他類似存在的入侵,阿米拉觸手如果被這種強大存在發現。說不定會給陸斯恩帶來不小地麻煩。

至少陸斯恩搞不清楚這些漩渦地存在原由。如果這些漩渦是某個大惡魔的警戒標記,那足以說明它的實力,是現在的陸斯恩無法對抗的境界。

「米尼大牆。」巴爾巴羅薩指著遠處一片如同廣場一樣的寬闊而漫長的白線,似乎是由極大塊經過打磨的岩石拼接在一起,蕩漾地海水雖然干擾了視線,但並不妨礙巴爾巴羅薩確認現在皇家流浪漢的位置,這條米尼大牆作為重要標記也標註在藏寶圖上,「只要特爾斐眼淚濃霧散去。歐恩號順著米尼大牆往前,就可以避開最後一個非常危險的激流漩渦了。」

巴爾巴羅薩覺得勝券在握,他更有心情和陸斯恩討論古代阿斯託人和阿斯托帝國存在的真實性了。

「如果圖文德爾的記載只是他編造出來,或者其他人編出來欺騙他的,那這些顯然是高度發達文明種族留下的建築物如何解釋?」巴爾巴羅薩略帶得意地問陸斯恩。

陸斯恩沒有回答他,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

這讓巴爾巴羅薩再度警惕起來,對於完全無法控制。也無法把握對方心理的人,巴爾巴羅薩有著本能地戒心。

特爾斐眼淚濃霧一時半會不會散去,落日西斜,在海上生活習慣了的海盜們無心欣賞海上落日的美景。但眼前凱爾維尼亞群島附近的景緻依然讓他們深深地震撼了。

因為陽光傾斜地角度幾乎貼近了海面,附近海域凹進去的漩渦便更早地脫離了陽光在照射,在漩渦周圍的波光反襯中。 漩渦地陰影格外引人注目,舉目望去,只見整片大海上覆蓋著大大小小無數個黑洞,彷彿是通往未知空間的通道,充滿著神秘和未知的攝人力量。

這些黑洞大得直徑足有數海里,小得也可以讓皇家流浪漢號完全沉淪,海盜船孤獨地停泊在這些黑洞中,猶如陷入狼群中。面對一張張血盆大口發抖的羔羊。

歐恩號停泊在濃霧中無法前進。皇家流浪漢號也不會衝進濃霧和歐恩號一起迷茫,這種同生共死的友誼並不存在於兩艘船之間。當最後一絲陽光隨著夕陽沉入海平線下。黑暗降臨後,巴爾巴羅薩發佈停船過夜的命令,要讓這片巨大的濃霧散去,必須等待明日近午時的陽光了。

留下幾個海盜在甲板上看守人質,其他海盜各自去玩樂了,雖然海盜船上地規矩很多,但他們依然有許多可以打發時間地方法,例如各自吹噓曾經玩過的漂亮女人,手底下有多少條人命,死鬼霍蘭德曾經向羅伯茨貢獻過他地屁股之類的,現在這兩個皇家流浪漢號最早的海盜頭子已經死了,海盜們更是肆無忌憚地發洩著他們曾經被壓迫時的不滿。

巴爾巴羅薩雖然很滿意戴維斯船長的稱呼,但他顯然無心當一名永遠的海盜,他更希望用基德船長名字命名的阿斯託人留下的寶藏建立他的強大勢力----能夠在多米尼克大陸上成為一方梟雄的勢力。

他沒有想要這些海盜跟隨自己的意思,自然不會重視海盜們的紀律,在幾個海盜的試探下,巴爾巴羅薩允許海盜們挑選幾名女人質過夜。

「有兩個女人很不錯。」在羅伯茨的船長室裡,巴爾巴羅薩向陸斯恩提議。

「謝謝。」陸斯恩婉轉地拒絕了。

不好女色,對寶藏的興趣更多是因為好奇寶藏的來源,而不是寶藏本身,他需要什麼?巴爾巴羅薩無法揣測陸斯恩的心理。

「這是船上最乾淨的一個房間,如果你願意去霍蘭德那隻肥豬的房間,我也可以和你交換。」巴爾巴羅薩依然用親密朋友的口吻和陸斯恩說話。

「那我寧可到甲板上看月明星稀的天空,和海風度過一個纏綿的夜晚。」陸斯恩也表現得十分友善,對於巴爾巴羅薩過於親熱的說話方式並不介意。

「那可不符合我對待朋友的習慣。晚安,一會我讓人送來一瓶紅酒,是不久前繳獲的一批,被羅伯茨藏起了最好的一瓶。」巴爾巴羅薩離去後,果然派人送來了一瓶波爾多地區酒莊的紅酒。

即使是船長的房間,裡邊依然充滿著海盜獨特的酸臭氣味,陸斯恩毫不猶豫地在密閉的船艙裡開了幾個洞,讓海風灌入,吹散讓他噁心的氣味。

他絕不會在羅伯茨的床上睡覺,坐在靠椅上,望著洞孔裡的狹窄天空,星星閃爍著,眨眼眨眼如同他明亮的眼睛,一片薄雲飄過,遮住了他能看到的星光,他似乎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一線冰涼的液體從陸斯恩的頭頂灌注而下,順著他額頭的發絲流淌過眼角,來到了他的唇邊,陸斯恩伸出舌頭舔舐著,醇香濃厚的八年份歐•布利昂堡紅酒。

「你為什麼要拒絕我的好意呢?這樣美味的紅酒,我都舍不得喝。」巴爾巴羅薩發出嗤嗤的笑聲,在夜中格外讓人覺得恐怖,他的身邊站著兩個心腹。

「你拒絕品嚐這樣的紅酒,說明你對我心懷警惕,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這樣我只好除掉你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只相信我的朋友和死人。」巴爾巴羅薩看到陸斯恩睜開眼睛,湊近他,讓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嘴角誠摯的微笑。

陸斯恩被綁在了椅子上,椅子是堅固的柚木,繩索正是那種浸透了菜油,被用來執行摩西之法鞭刑的繩鞭。

「再強壯的人也無法掙脫。」一個海盜得意地賣弄,「我用的是非常複雜的繩結,只有我才能打開。」

「你要干什麼?」陸斯恩任由那些紅酒流入衣衫內,依然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的隨身行禮可都是放在歐恩號上,一會沒有辦法換衣服了。

「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意圖?雖然我不可能放了你,但我可以讓你死得輕鬆一些。霍蘭德死前介紹過海盜的刑罰,你也聽得很清楚,我並不想將這些刑罰一個個地用在你身上。」巴爾巴羅薩期待地看著陸斯恩,最好後者能暴露出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我感覺有些累了,我希望回到倫德後,陪伴在我身邊的只有夏洛特莊園裡的她們。」陸斯恩難得露出不耐煩的情緒,「像這種被不知所謂的人暗算,仇視的事情,雖然我可以忽略,可以不屑,但最好不要再發生了,煩。」

那位海盜非常自豪的繩結迅速打開,繩索順著陸斯恩站起來的身體跌倒在地上,桫欏手杖的根須捆住了目瞪口呆的巴爾巴羅薩。

「把他丟進海裡。」陸斯恩命令著那兩個如同木樁般呆滯的海盜。

這些漩渦大概是通往阿斯托利亞的傳送門吧,所以巴爾吧羅薩船長很有可能會穿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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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阿斯托裡雅大門

陸斯恩控制住了皇家流浪漢號,這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從甲板走到船艙底部,讓一群桀驁不馴的海盜付出些許慘痛的代價,他已經成為了新的海盜船長。

至於見證了陸斯恩桫欏手杖神奇力量的兩名海盜,則成為最先向他效忠的船員了,可以幫助不願過多參與海盜船管理的陸斯恩控制這條船。

皇家流浪漢號在一天之內有了第四位船長,讓見慣了背叛謀殺血洗的老海盜們也都嘖嘖驚嘆著。

「你們好,我是夏爾船長。」陸斯恩微笑著向甲板上的人質們介紹自己。

雖然是個笑容和藹的海盜船長,但也是海盜船長,原本還指望著他曾經也是歐恩號上的旅客,會搭救自己的人質們徹底絕望了。

巴爾巴羅薩的死,並沒有改變什麼,在第二天上午特爾斐眼淚之霧散去後,歐恩號在望遠鏡中露出了身影,皇家流浪漢號的海盜們根據陸斯恩的要求打出旗語,命令歐恩號繼續前進。

歐恩船長並不知道皇家流浪漢號上的情況,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向陸斯恩提出什麼要求,他已經覺得陸斯恩才是最卑劣的人。

巴爾巴羅薩之所以會在晚上動手,是因為他覺得這份藏寶圖上的航線標註完全正確,似乎不需要陸斯恩的幫助,少一個分寶藏的人,更符合巴爾巴羅薩地要求。

不知道這份基德船長留下來的藏寶圖是如何繪製出來的。陸斯恩非常欽佩製圖者對附近海域地熟悉,這也讓他對寶藏的說法完全持否定態度,能夠製作出這樣的海圖。怎麼還會任由寶藏留在這個荒島上?

海面上密佈著的島嶼已經清晰可見,離歐恩號最近的一座島嶼在藏寶圖上標註著多尼亞島的名字,島嶼上滿是奇異的植物,有參天的巨木,也有在海岸邊上蔓延開來有奇怪鋸齒形狀地青藤,歐恩船長清楚地看到了一種有著數尺直徑的血紅色花朵,花瓣上密佈著細密的黑紋,一條條毒蛇盤踞在花瓣上。讓人不寒而顫。

「我發誓,以我在整個櫻蘭羅海峽航行二十多年的經歷,登陸過數百個荒島的歷史,我可以確定,這裡的植物都是獨一無二的品種,再博學的魔法師和多明尼卡神學院學者也無法將它們分門別類。」歐恩號停泊在多尼亞島前,歐恩船長並沒有放下小艇上島的意思,光是那種吸引毒蛇的血紅色花,就可以阻止普通人上島探險地念頭。

即使這裡真的有數不清的寶藏,歐恩船長也不會動半點心思。他現在非常滿足,因為那些貪慾佔據了頭腦的海盜,一定無法活著離開這種蠻荒狀態的島嶼,只是遠觀已經如何可怕,多尼亞島上肯定還有更多危機重重的地方。

「寶藏是這麼容易就可以得到的嗎?」大副輕蔑地笑了起來,「能夠得到寶藏的,都是能夠屠殺邪惡魔法師和惡魔的騎士與英雄,絕不會是海盜。」

「騎士小說並不符合一個水手的身份,年輕人,你難道忘記了你還因為塞爾維地《海盜船長》而認為海盜中也有騎士的幼稚想法嗎?」歐恩船長提起了大副鼓吹羅伯茨船長的話。

大副面紅耳赤。他爬上桅桿,打出了旗語,示意皇家流浪漢號可以靠岸。

「我們沒有危險,但皇家流浪漢號上的人質。肯定會被海盜們驅趕去探路,必須想想辦法。」歐恩船長地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他又想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滅絕人性的海盜不會在乎他人的性命,但都會很珍惜自己的命。

「是的,即使試探過藏寶圖的航線沒有問題,但在回航時,他們依然會要求我們在前邊領航。為了自己的生命。再怎麼小心謹慎也不過分。」大副爬下桅桿,他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皇家流浪漢號上面目猙獰地海盜們正在狂熱地慶祝。

當皇家流浪漢號靠近多尼亞島時,海盜們臉上地興奮漸漸凝固,他們和歐恩船長一樣,驚駭於那些詭異的血紅色花和數不清地毒蛇,海岸邊蠕動著的斑斑點點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淺灘,居然無一不是具有主動攻擊習性的海蛇。

海盜們並沒有如同歐恩船長所擔心的那樣提出讓人質探路,光是這些毒蛇,就是十倍百倍的人去探路,也只是送去屍體。

歐恩船長露出期盼的神色,他希望這群海盜知難而退,但他又擔心希望落空的海盜們會殺人洩憤。

「你們留在這裡,我去島上看看。」陸斯恩沒有理會身後海盜們難以置信的目光,沒有拿船員去送死,主動犯險的海盜船長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

他跳上了歐恩號,收走了歐恩船長的藏寶圖。

這樣兩艘船都必須老老實實等待陸斯恩回來,沒有藏寶圖,誰也不敢擅自開船離去,這一天一夜的航程,所經歷的那些漩渦和迷霧,完全不是靠記憶和經驗可以躲避過去的危險。

陸斯恩駕駛著從歐恩號上放下的小艇,在離最近一團密集的海蛇前,他釋放了一個防護神術。

巨大的天光聖鑰標記從天而降,落在陸斯恩的身體上,為他鍍上一層薄薄的金箔,並不刺目的聖光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色彩,有著一種神聖的炫目,一片片的金光如同鍍金的教典書頁圍繞著他飛速旋轉著,上邊密集的符文清晰可見。

神術體系中攻擊性的神術不多,但這種防禦性的神術卻是比比皆是,有些見識的歐恩船長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卑劣的傢伙居然可以使用高級神職人員才能掌握的神術,就是那位給歐恩騎士洗禮的神甫,都沒有掌握。

那些終年在海上流浪的海盜則大驚小怪地呼喊起來,甚至有幾個以為看到了神蹟,朝著陸斯恩離去的方向跪拜不已。

他們覺得,這位先生能夠成為皇家流浪漢號的船長,似乎是一件讓他們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陸斯恩劃著小艇來到了多尼亞道的淺灘,許多毒蛇爬上了小艇,試圖向外來的入侵者發起襲擊,當近百條的毒蛇在觸碰到陸斯恩身邊環繞的金光被燒出繚繚輕煙之後,這些智商並不高的爬行動物終於學會了恐懼和退避,但它們依然在周圍環繞著陸斯恩,只是稍稍遠離了他,為他在海岸上留下一片可以落腳的地方。

地面上是白色的細沙,殘留著毒蛇的粘液,觸目滿是恐怖的情景,陸斯恩卻流露出一種歡欣和喜悅。

「滿羅春色,罕見的劇毒花卉,血紅色的花瓣會吸引毒蛇分泌毒液,花瓣吸收毒液後運至根部的白色球莖。可以用於製造神秘的藥劑滿羅粉,吸食者會如同滿羅春色一般擁有儲存毒液的能力,並且分泌出劇毒的體液,常被姿色過人的女性暗殺者利用。」陸斯恩輕易地說出了這種在多米尼克大陸只存在於凱爾維尼亞道上的植物名字。

「倫農海蛇,常與滿羅春色伴生,喜好在冬眠時期纏繞著滿羅春色的球莖,毒性劇烈,蛇獠牙上有小孔,可以將毒液以不易察覺的迷霧散發在空氣中,沾染動物皮膚,即可腐蝕致死。」陸斯恩用一種懷念的口氣,緩緩地說出多尼亞島上各種各樣罕見動植物的名字與習性,竟然在海岸上站立了許久。

海盜們和歐恩船長一直在關注著陸斯恩,雖然對他站著不動有些奇怪,但是沒有人會因為好奇心而有足夠的膽量去看個究竟。

「什麼阿斯託人,阿斯托帝國,果然只是以訛傳訛。這些獨屬於阿斯托裡雅世界的動物與植物出現在這裡,足以說明我打開阿斯托裡雅大門時,還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陸斯恩自言自語著,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密集的叢林。

陸斯恩努力回想著,卻發現自己什麼信息也搜索不到,威能和身體被毀,可記憶還是殘存了下來,但當他試圖回憶時,卻怎麼也想不到這些阿斯托裡雅世界獨特動物與植物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利用桫欏手杖,陸斯恩可以輕易地操縱空間,撕裂空間,但並不代表這種能力可以達到無所不能的地步。就像他打開通往阿斯托裡雅的大門時,他必須要讓這扇大門可以使得墮天使們和一些惡魔通過,當時跟隨路西菲爾叛離的墮天使就多達一億三千萬!

這需要他耗費絕大部分的力量,才能打開足夠大的空間大門,這種力量足夠讓任何一個撒旦級的大惡魔,地獄君主這些驕傲的傢伙自嘆不如,卻也讓陸斯恩十分吃力,以至於他的精神過於集中而完全忽略了打開這差點會讓多米尼克大陸世界崩潰的阿斯托裡雅大門時發生的其他事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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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15 AM 編輯

第四十四章 第七王座輪迴君主

血色的花瓣上蜿蜒著色彩斑斕的毒蛇,粉色的花蕊散發出濃郁的香味,混雜著海水清淡的鹹味,猶如最美味的食品盛放在餐桌上一般讓人不禁口饞。

翠色的鋸齒形青藤葉上留著斑駁的血液,還有撕扯下來的皮肉,顯然是某種匆忙越過青藤的生物留下的痕跡。

這種看似可以裝飾在牆壁上的藤類植物,其實非常危險,蔓藤可以輕易地纏住一些速度較慢的動物,然後利用鋸齒葉絞殺這些落網的獵物,吸取養分。

這些獨屬於阿斯托裡雅世界的危險植物,即使在阿斯托裡雅也非常罕見,而且有天敵克制。

在多米尼克大陸,這些帶有攻擊性的植物並沒有什麼天敵,如果不是生長在人跡罕至的多尼亞島,它們甚至可能毀掉一個文明的時代。

陸斯恩沒有興趣再和這些數量眾多,堪以萬計的毒蛇糾纏,他依然靠著加持的神術往多尼亞道內部走去。

蔓藤碰到陸斯恩,居然自動分開,並沒有試圖纏繞陸斯恩,阿斯托裡雅的任何生物都具有極低的動物性本能,這也是讓陸斯恩記憶猶新的一個地方,他記得有一種樹,甚至可以進化到拔出樹根移動,以及和同種樹木交談的地步。

並不是任何一種植物都會有本能反應去避開可以灼燒它們的陸斯恩,一些沿途地低矮灌木在觸碰到神術金光之後。隨著絲絲焦糊的味道,居然還發出了低低的哀鳴。

多尼亞島極大,地勢平坦。朝著陸斯恩登陸地海岸微微傾斜,隨著陸斯恩的深入,傾斜的坡度越來越陡峭,叢林也越發密集,以至於許多具有動物性本能躲避反應的樹藤,也因為周圍沒有避開的空間而被陸斯恩的神術灼燒出噝噝的哀嚎聲。

靈力持續地消耗著,卻依然源源不斷地從心臟的部位產生,讓陸斯恩很是奇怪。這顆羅秀之心能夠提供多少靈力。

緩緩前進了大半日,但實際上並沒有走多遠,因為這裡本來沒有路,陸斯恩也沒有走得多,沒有自然地成為路。

在接近日落時,陸斯恩才透過漸漸疏朗地密林邊緣看到前邊似乎有一片空曠之地,他心中一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腳步停止了下來。

陸斯恩沒有再貿然前進,桫欏手杖不停地在左右手中交接。他隱隱地察覺到前方的空地裡有讓他非常渴望接觸的存在,但他無法具體地感應到這種存在意味著什麼。

陸斯恩召喚來一條倫農海蛇,這種海蛇在這片島嶼上隨處可見,雖然它色彩斑斕的模樣非常美麗,但陸斯恩並不想親近它,反而只是要讓它去試探危險。

倫農海蛇扭曲著身體前行,留下一條粘液痕跡,來到密林的邊緣時,倫農海蛇警惕地豎起了頭顱,吐著分岔的鮮紅舌尖。再也不肯前進半步。

陸斯恩居然沒有得到任何信息,然後他才想起自己居然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蛇類動物的視線並不好。

操縱動物,這是來自於桫欏聖殿七十二柱侍立魔神的一種能力。以極高的原始位階威壓低等生物,陸斯恩因此可以操縱倫農海蛇與倉鼠之類地小動物。

在坐擁桫欏聖殿時陸斯恩可以掌握七十二柱侍立魔神的所有能力,但如今殘存在他這具凡俗身體上的,只有最簡單的一些能力,就像這種操縱小動物的能力。

這種能力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必須能夠感覺到陸斯恩原始位階威壓的動物才能夠讓他驅使,而感覺不到的自然無法操縱它們。非常諷刺的是,越是智慧等級高的生物。越無法感覺到陸斯恩地原始位階威壓。而那些大腦並不發達的低等生物,卻能夠敏銳地察覺出來。並且服從陸斯恩。

當然,這種察覺出來,也在陸斯恩的控制之中,他也可以不讓那些低等生物察覺,以免一些眼光銳利的有心人,對七十二柱魔神能力有研究地存在產生一些對陸斯恩身份的聯想。

陸斯恩最近只用過三次這種能力,第一次是利用了一隻倉鼠監視雅蘭斯夫人,第二次是透過倫德地下水道無處不在的老鼠們查找紗麥菲爾的下落,在多尼亞島上是第三次,至於和動物的溝通,更是絕大多數惡魔都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種可有可無的能力,陸斯恩也不想多使用。在多尼亞島上,陸斯恩比任何時候都要小心翼翼,他非常懷疑在密林中央的某處存在地讓他非常渴望接近地存在,是他打開阿斯托裡雅大門時,某個陷身在此處的惡魔或者墮天使。

那時候能夠出現在他身邊地惡魔和墮天使,無不是力量駭人的存在,陸斯恩可不想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和他們會面,因為絕大多數惡魔和墮天使,都有著輕易毀滅未知威脅的本能習慣。

陸斯恩沉靜片刻,身體陷入一種自然空靈的境界,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呼吸間如同植物吸納著空氣土壤中的水汽。

他保持著這樣的姿態,閉著眼睛,試探著感知周圍可以成為他窺探眼睛的小動物,很可惜這裡居然沒有任何可供有效驅使的生物。

他並不著急,直到日暮之後他才返回皇家流浪漢號。

海盜們看到陸斯恩安然無恙地歸來,都小小地表示了一下驚訝,因為他們雖然猜測過陸斯恩有神術護體,能夠避開毒蛇,但這裡既然是傳說中的惡魔禁地,一定會有某種神秘的強大力量守護這裡。陸斯恩只怕凶多吉少。

海盜們對陸斯恩地回歸表示了非常真誠的歡迎,因為沒有他手中的藏寶圖,任何一個海盜都無法離開這片海域。他們也沒有勇氣放下小艇靠近多尼亞島,只能不耐而無奈地等待。

陸斯恩並沒有和海盜們多交談,他只是在一片無法理解地目光中,抓了一隻老鼠,又匆匆回到了多尼亞島上。

走得多了,自然就有了路,陸斯恩原路返回,比先前快了數倍。為了不驚動整個凱爾維尼亞群島海域中那些未知的強大存在,陸斯恩儘量沒有使用那種具有非常強烈惡魔標記的能力。

他放下黑灰色的老鼠,這種老鼠可能是皇家流浪漢號還曾經是屬於某個塔利商人時就寄居自愛船上的,在遠航的船上,老鼠很常見,海盜們甚至樂意船上有這些小東西,因為如果有非常強烈的風暴與海嘯等天災時,老鼠經常會亂竄上甲板,成為一種示警的標誌。

陸斯恩依然在原來靠近密林邊沿地地方,控制著老鼠爬向前方。

良久之後。陸斯恩得到了從老鼠那裡反饋而來的信息,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桫欏手杖撥開了前方的樹葉。

短短數尺的距離,彷彿邁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讓陸斯恩看到了一種令人驚嘆的美,即使是一手包攬夏洛特莊園的園藝師也無法做出這樣的一片景緻。

高大的樹冠聳立如雲,在夜色中靜謐幽深,象牙白色的樹幹微微閃爍著磷光,如同一根根亞塔風格圓柱,環繞成一個整齊的圓形。又讓人想起了古拉西王國宜農蒂斯帕神廟環柱,陸斯恩簡單地根據投影比例計算了一下,這些圍繞成圓形地白木象樹居然整整有七千二百棵之多,它們環繞起來的這片空地外圍就足足有近十萬尺的周長。

緊挨著白木象樹組成的外圈的是盛開著血色花瓣的滿羅春色。每一株滿羅春色的巨大花朵都是朝著圓形空地的中央,令人奇怪的是,這種最能招惹倫農海蛇伴生的毒花周圍並沒有任何一條倫農海蛇地存在,只是它們的周圍瀰漫著一種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對於許多生物來說都意味著一種不要靠近的警告,如果不是陸斯恩強制驅使那隻老鼠,它聞到這種香味早就跑地遠遠得了。

一圈的滿羅春色之內又是一圈炎鳳仙花,盛開的火紅色花朵如同升騰的火焰。此品種的鳳仙花與多米尼克大陸上的火鳳仙花差別不大。只是眼前這種帶有劇毒,而火鳳仙花不帶劇毒而已。

兩圈花之間是狹小的空地。再裡邊並沒有其他花色了,而是塊修建整齊的草地。

草地平整,即使是蘭德澤爾先生也不得不佩服修剪這片草地地人地用心良苦,而且草地上還修剪出了帶著神秘意味的紋路。

陸斯恩看到這些紋路,嘴角露出了淡淡地笑容,說不上溫暖,但絕對有一點高興的味道。

紋路絕大部分都由規則的幾何圖案組成,只有三個十字連接著不規則的符文,如果對神秘學稍有涉獵,就可以判斷這種圖案構成的紋路,顯示著某種強大存在的歸屬。

陸斯恩即便看到了這種熟悉的紋路,卻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他知道這種圖案象徵著什麼,但他並不知道這種圖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草地的中央有四根真正的螺旋形石柱,柱頂搭建著石雕的華蓋,非常粗糙,華蓋的整體感覺和四根石柱並不相配,似乎是出自兩種不同的手藝。

他的目光沒有在這些石柱上多停留片刻,馬上就被華蓋下的一具水晶棺材所吸引住了。

水晶棺材在多米尼克大陸並不少見,許多皇室的重要人物與顯貴們都樂意使用這種昂貴而且可以代表身份的棺材,一些珠寶商甚至推出了水晶棺材鑲嵌其他珠寶的服務,像安東尼奧皇室停駐在宮廷教堂裡歷代皇帝的水晶棺材,都鑲嵌著眾多銀鑽,只是這些棺材都用墨色和不透明的水晶製作,而陸斯恩眼前的這具水晶棺材,卻是完全使用透明的水晶製作,可以讓人的目光清晰地透過。

水晶棺材裡。有一具身體。

即使是在這樣地夜晚,無數樹影斑駁的地方,質地極其優良的水晶依然讓月光照射得這具身體非常清楚。陸斯恩看著這具身體,突然笑了起來。

他伸出手指,輕微地敲打著棺材地水晶頂,傳出清脆的聲音,在夜中格外引人注意,然後他的手掌按了下去,在水晶上來回撫摸著。

他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這具身體,彷彿他撫摸的不是水晶而是裡邊的這具身體。

「這真是一種會讓人產生奇怪聯想的行為。」陸斯恩笑出了聲音。然後笑聲漸漸低了下來,有些驚喜的感覺。

陸斯恩收回停留在水晶棺材裡身體地目光,仰望著天空中的滿月。

「緋色之月,蒼藍的夜,焰火盾後的悲鳴,燃燒九羽的尾,綿延天際的紅雲,飄蕩的歌謠穿透了左右,五角西斜的羽冠,有王的威嚴。遮目的羽翼帶來死亡,驕傲地眼睛仰望蒼穹,等待一千年後第七王座的君主輪迴。」陸斯恩沉吟著,整片草地上的紋路圖案,包括外圍兩圈的滿羅春色和炎鳳仙花上都燃燒起飄蕩在天空之上的青色火焰,火焰的顏色漸濃漸黃,直射天空,在滿月之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召喚陣圖!

陸斯恩安靜地等待著,他的頭頂旋轉過一陣炙熱的氣息,青色火焰包圍一對利爪落在了寬廣的草坪中。

一頭火鳳凰收攏了羽翅。高高地抬著頭,俯視著陸斯恩。

陸斯恩抬起頭,仰視著只應該出現在古拉西神話和異教民族故事裡地火鳳凰。

「菲妮克絲,我的僕人。」陸斯恩微笑著。他原先的警惕和擔憂已經散去,菲妮克絲沒有立刻發動抹殺的攻擊,說明菲尼克斯已經認出了他。

燃燒著火焰地身軀,五角西斜的羽冠,驕傲地仰望蒼穹,這就是眼前的火鳳凰,它張開嘴,吐出一連串昂揚的歌聲。彷彿在宣洩著什麼。

隨著它的歌唱。原本翼展就寬達數千尺的火鳳凰菲妮克絲的身體急劇縮小,在只有人體大小的時候如同初生地雛鳥般捲縮起來。火焰羽翼包裹著它,那青黃色地火漸漸濃烈,猶如神秘學辭典裡記載的涅。

火焰中完全看不清楚菲妮克絲地身形,直到月西沉,落到白木象樹之後時,火焰才漸漸熄滅,一個人從火焰中站了起來。

「我的主人,菲妮克絲終於又見到至高的你了。」聲音如同鳳凰清鳴,悅耳動聽。

火紅色的發絲披散,覆蓋著她的身體,慾火涅的鳳凰菲尼克斯以女子的形態出現在陸斯恩的身體,濃密的發絲如同輕紗薄衣,在月光下勾勒出妙曼的身體,最讓男人無法拒絕的女子,赤足抬著青草走了過來。

近處細看,她的眼睛是會讓多米尼克大陸最見多識廣的埃博拉商人也驚嘆不已的火紅色,即使是那細密柔順的眉和睫毛,也是一種赤紅色,彷彿是時刻透過火焰觀看著她,尚未靠近,就給人火熱的感覺。

微尖的下巴,名副其實的鳳眼,秀挺的鼻翼,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著完美女子獨特的風韻,即使是在這種完全赤裸的行走中,扭腰跨臀時,依然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典雅味道,一如古拉西雕像中那些赤裸著身體表現藝術美感的女神。

「這時候,你應該朗誦一首長詩,你一直認為詩人的稱呼,比桫欏聖殿侍立三十七柱的菲妮克絲這個稱號更適合你。」陸斯恩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絕色妖嬈而受到引誘,相比召喚出但他林,在這裡碰到一直盤踞在多尼亞島的菲妮克絲更讓陸斯恩高

因為這是驚喜,一個太大的驚喜,陸斯恩有些感激那個巴爾巴羅薩船長了。

菲妮克絲嫣然一笑,用一種愛慕的眼神看著陸斯恩,她伸出手指,白木象樹的樹枝纏繞著滿羅春色的花瓣織成花冠戴在頭上,林間的薄霧如白紗遮住了她的臉,一片片的樹葉連接成斗篷披在她的肩膀上,她依然用那種鳳凰清鳴的嗓音吟唱了一首詩:

我戴著緋綠地花冠。透過白紗你看不清我的容顏

綠色的斗篷,火紅地衣裳,覲見我的主人

漫長的歲月隨風飄逝。

我的靈魂渴望著和你纏綿,

你曾怎樣使我含羞帶澀,敬畏仰慕,

如今我能用我的眼睛細看你,

從你聖體裡散發出的靈力,

卻讓我再次感覺到那份熾烈牽掛的情感,

在我還沒有走出你的影子時,

這股崇高地力量曾經貫穿我的身體。

當它又一次纏繞著我的心時,

我懷著信賴轉身走向你

好像一個受驚而哭泣的孩子,受到苦楚奔向父親一樣,

我要對你說:「我的身體裡,每一滴血都為你而奔騰,早已經有了舊情燃燒的跡象。

但你早已經不是我所見過的你了

主人,我那最可敬可愛的父親,

主人,我那引我追求驕傲和自由的導師。

主人,請再次讓我親吻你的手杖。

婉轉而深情地聲音在多尼亞島嶼上的天空中盤旋。菲妮克絲邁著優雅的步子,一步步地靠近陸斯恩,在他的身前緩緩跪倒在柔嫩的草地上,俯下身體,透露著淡淡紅色光澤的手臂握住了陸斯恩的桫欏手杖,真正的烈焰紅唇吻住了手杖上靠近陸斯恩手指的位置。

不同於但他林那種以純粹主僕身份來面對陸斯恩的態度,菲妮克絲明顯要熱烈開放許多,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隨意觸碰陸斯恩地身體。

「你一直在這裡?」陸斯恩隨口問道,看著菲尼克斯的舉止。他似乎並沒有太多情緒上的波動。

「是的,主人。」菲妮克絲依然雙膝併攏跪倒在草地上,抬頭仰望著陸斯恩,眼睛裡有久別重逢地激動。

「你和其他的僕人不一樣。你似乎認為我是你必須等待千年之後輪迴的第七王座的君主,才成為第三十七柱侍立的魔神。但如今似乎還不到千年……我是指在我打開阿斯托裡雅大門後到現在。我不是你所期待的第七王座輪迴的君主。」陸斯恩說道,「你和弗加洛,馬加希雅都是這樣的理由吧。」

菲妮克絲怔怔地望著陸斯恩,眼睛中有著一種憂傷地情感,「我地主人,你就是第七王座輪迴的君主。」

「我說了,沒有千年。第七王座輪迴地君主還沒有出現。」陸斯恩冷漠地否認。

「難道這麼多年沒有見面。我們就爭吵這個問題嗎?」菲妮克絲臉上最後的一絲笑意也斂去了。

「因為你們幾個和其他魔神不一樣,你們忠誠的基礎是建立在我是第七王座輪迴君主的假設上。如果我不是。我相信你們會有各種讓人不得不警惕的反應,尤其是現在的我。」陸斯恩看了看水晶棺材,聲音漸漸冷了下來:「如今你要殺了我,就像掐死一隻螞蟻一樣,不是嗎?」

菲妮克絲急忙搖頭否認,她的長發在空氣中晃蕩出一陣火焰,「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我的詩歌裡,寄託著我的感情嗎?」

「菲妮克絲,我現在擁有一具普通人的身體,也有一顆普通人的心,我也會有許多普通人的情緒,例如現在的噁心,你的眼神,你的詩歌,你的樣子,都讓我有嘔吐的衝動……你知道嘔吐是什麼嗎?你不知道,總之就像你衝動起來,試圖游泳一樣。」陸斯恩覺得自己一開始的喜悅有些不妥了,那一點點的情緒被菲妮克絲發現,她就藉機發揮了,即使自己想用傷害這個僕人尊敬主人之心的言辭,讓她的感情收縮起來,現在也來不及了。

「主人。」菲妮克絲傷心垂淚,一點點的火焰從她的眼角滴落,將她身下的一片草地燒成了灰燼,「你真的是第七王座輪迴的君主。」

「你為什麼這樣堅持認為?」陸斯恩不去理會菲妮克絲的種種作態。

「我們都知道地獄六君王,但實際上地獄還有第七位君主,這一位君主身份最為神秘,他才是地獄真正的統治者,其餘六君王,只是在第七位君王消失時,才能夠統治地獄。當這一位第七王座上的君主輪迴出現時,其他六位地獄君王會無可抵抗地喪失地獄的統治權力,直到這位第七王座的君主再次消失。」菲妮克絲用癡纏的目光看著陸斯恩,「但神秘的第七王座的君主,除了地獄六君王隱約清楚他的一些秘密以外,沒有誰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也沒有誰見過他的真面目,更沒有誰知道他為什麼會消失。」

「既然他如此神秘,你們憑什麼認為我是這個藏頭露尾的第七王座君主?不知道真正身份,不知道真面目,不知道消失的原因」陸斯恩自嘲地笑了起來,「如果我真的是第七王座的君王,我自己會不知道?我會嘲笑我自己?」

「從你打開阿斯托裡雅大門後毀掉了身體,到現在你再次出現,是八百餘年。但從第七王座的君王消失,地獄六君主行使對地獄的統治權時,今年非常巧合地是一千年。」菲妮克絲依然握著陸斯恩的手杖,抬頭仰望著他,「如果這只是巧合,你怎麼解釋地獄六君王毫不猶豫地成為你的盟友,不惜一切代價協助墮天使叛離?你應該清楚,地獄六君王這些傢伙並沒有樂於助人的習性。」

「這只是符合他們的利益,任何一個惡魔都非常樂意看到天國分裂,尤其是在路西菲爾,阿撒茲勒,薩麥爾,紗麥菲爾,桑楊沙這些天國最強大的天使叛逃的時候,地獄六君王所期待的可不只是墮天使成功叛逃,他們更希望偕同天國三分之一的墮落天使,攻陷天國……這是個膽大妄為,甚至會讓整個多米尼克大陸毀掉的瘋狂想法,很符合他們一貫的理想。」陸斯恩眯著眼睛,似乎是在回憶,「所以他們成為了我的盟友。」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有第七王座的君主,地獄的真正統治者,才會如此刻意針對天國,針對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第七王座君主統治地獄,神統領天國,但這兩位都是同樣的神秘而崇高。桫欏聖殿主人,可也是在第七王座君主消失時,才出現的存在,才出現的你。」菲妮克絲同樣眯起她那灼人的眸子,「不要告訴我,這都是巧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3 P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15 AM 編輯

第四十五章 神的意義

明月斜斜掛在極遠處的海岸,揮灑著的月光如紗,籠罩著整片深邃幽深的大海,這樣的夜總會更合適地飄蕩起薄薄的水霧,在不高的海面上浮動著,靜謐的小島安靜地蟄伏在廣闊的天地間,片片綠林緩緩起伏著,伴隨著陣陣穿透而過的微風發出唰唰的葉浪聲。

皇家流浪漢號降下了十二桅,歐恩號緊靠在一起,兩艘船像在危機中抱團的可憐傢伙,無論是海盜,還是人質,此時都已經沒有對多尼亞島上寶藏的半點覬覦了。

歐恩船長看過那張藏寶圖,似乎標註著寶藏就在多尼亞島的中央,普通海盜是沒有辦法避開那些噁心的毒蛇尋找寶藏了,但那個卑劣者……

歐恩船長心頭七上八下,以至於他在這樣溫和的夜晚都無心入睡,走在歐恩號的甲板上,看到人質們抖抖索索地擁擠在皇家流浪漢號上,幾個執刀的海盜打著哈欠守在一旁。

「船長,我們可以趁機奪船。」大副悄聲在歐恩船長耳畔說道,在見識了歐恩船長擊敗羅伯茨之後,大副對歐恩船長非常有信心。

歐恩船長搖了搖頭,眉頭深鎖,他知道大副的想法,皇家流浪漢號一天換了四個船長,似乎都只是簡單地殺了前一任船長就完事,但他知道沒有這麼簡單,尤其是最後這一位能夠施展神術的夏爾船長,歐恩船長不認為自己能夠解決掉他。

巴爾巴羅薩可以輕易解決歐恩船長。而夏爾船長似乎也是輕易地解決了巴爾巴羅薩,再笨地人也清楚這位夏爾船長的實力。

他望向了多尼亞島,希望這位夏爾船長死在裡面。又擔心沒有海圖無法返航。

陸斯恩的心情和歐恩船長同樣複雜。

「意識形態裡地三角關係,比現實中的三角形結構更加穩固。天國,桫欏聖殿,地獄,就是多米尼克大陸最穩固的三角。桫欏聖殿並不是你所想的在千餘年前才出現的存在,否則你認為其他六十九柱魔神也是如同桫欏聖殿一樣突兀出現?」陸斯恩冷冷地注視著菲妮克絲,「不要再糾纏這個問題。」

「是,主人。」菲妮克絲安靜了下來。然後抬頭看著陸斯恩,毫不掩飾她的那份愛慕之意。

陸斯恩有些頭疼,他不相信這位魔神對自己有什麼真正的愛慕,這只是菲妮克絲的一種惡趣味而已,陸斯恩可非常清楚她地本質,嘆了一口氣,「這裡是怎麼回事,這是阿斯托裡雅世界陷入過來的吧,當初我打開阿斯托裡雅大門時,終究還是造成了一部分的空間崩塌。」

「就像一個鳳凰蛋一樣。敲碎出一條細縫沒有關係,但如果這條縫太大了,就會流淌出蛋清。主人打開的阿斯托裡雅大門,不只能夠讓一億三千萬墮天使進入,而且也讓阿斯托裡雅世界裡的大陸因為受到了影響,擠壓了過來。如果不是至上四柱魔神和其他大部分的七十二柱侍立魔神反應過來,即時齊心協力重新關閉了阿斯托裡雅大門,只怕整個阿斯托裡雅世界都會被擠壓進多米尼克大陸,這種情況所造成的後果很難想像,不只多米尼克大陸上絕大部分的生物無法存活下來。就是能夠僥倖逃脫的惡魔與天使們都不多。」菲妮克絲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很難相信,集合了包括至上四柱魔神的七十二柱侍立魔神地力量,才能夠關閉的空間大門。主人卻可以獨力打開。」

陸斯恩輕輕點頭,「原來是他們關閉了阿斯托裡雅大門,這會耗費掉他們絕大多數的力量,難怪他們都回到各自侍立的地方沉睡了,只有一部分陷入戰鬥而沒有參與關閉阿斯托裡雅大門的侍者還能夠感覺到我的召喚。而這裡依然位於阿斯托裡雅世界和多米尼克大陸交匯的時空亂流地帶,你也無法感覺到我發出的召喚。這些漩渦是殘存的通往阿斯托裡雅的空間裂痕造成地嗎?」

「這裡確實存在通往阿斯托裡雅的空間裂痕,但並非造成這片島嶼附近無數漩渦的原因,而是因為弗加洛被困在這裡。」說完。菲妮克絲期待地看著陸斯恩。

陸斯恩略微有些驚訝地道:「弗加洛怎麼會被困在這裡。沒有誰比他更擅長控制風暴與海嘯,在大海中。他幾乎無所不能。」

菲妮克絲苦笑一聲,「當米迦勒身附天國的傾力一擊你無法抵抗時,你地身體從天空墜落,眼看就要被漸漸關閉的阿斯托裡雅大門擠壓在空間的裂縫中,弗加洛控制著風暴將你的身體捲出來,而他自己的身體有一部分卻陷入了裂痕中,無法脫離。現在就在這片凱爾維尼亞群島的海域之下。」

「很好。」陸斯恩笑了笑,似乎並不如何感激這位忠心的僕人。

菲妮克絲不由得有些失望。

「近千年都過去了,你還著急這片刻之間嗎?等我恢復威能之後,我自然會拯救他。」陸斯恩淡淡地掃了水晶棺一眼。

菲妮克絲美目流轉,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那份失望地顏色卻輕輕地斂去了。

「有一張流傳在多米尼克大陸地藏寶圖,可以讓普通人駕駛的海船避開弗加洛地這些死亡漩渦,這張圖是怎麼被繪製出的?我很難相信如果沒有弗加洛的首肯,有人能夠繪製出如此準確的航線圖。即便如此,弗加洛也可以隨意變更漩渦的位置,但他為什麼沒有?難道你們希望這個地方被暴露嗎?」陸斯恩似乎有些難以理解的樣子,「你們難道也有興趣和普通人接觸?」

「這是由一個叫弗洛索瓦斯地人繪製的海圖。」菲妮克絲看了一眼陸斯恩。後者並沒有流露出異樣的情緒,彷彿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身上有你地氣息。這種氣息來自於某種力量契約,一般無法發現,即使是米迦勒這個級別的天使也不會感覺到。但我們不同,我們是你的僕人,甚至可以說是你的一部分,可以很自然地察覺到。這個弗洛索瓦斯就是人類中的魔法師,可以說是第一位能夠使用惡魔力量的人類,這就是你和他建立的力量契約吧。雖然我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和一個人類建立這種契約,但既然是你選擇的人,我們自然會幫助他。繪製這種海圖,是為了方便他進出多尼亞島,在最近地三百年間他往返蒐集製作水晶棺的材料,直到五十餘年前才完全製作成這具可以完全隔絕靈力散發的水晶棺。」

「為什麼這張圖會落入海盜手中?」陸斯恩隨口問道。

菲妮克絲搖搖頭,「弗洛索瓦斯在完成水晶棺的製作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在這座水晶棺製作完成以前,只能由我來守護這具身體,避免這具身體上殘存的靈力外洩……這是屬於你的身體,失去了威能和原始的位階。我也不能允許他被天國褻瀆。即使有水晶棺的隔絕能力可以避免被發現,但我依然不能安心離開這裡,所以我並不知道這個弗洛索瓦斯如何處理了那張藏寶圖。而弗加洛在給弗洛索瓦斯製造海圖之後,也陷入了沉睡之中,固定了漩渦,他大概覺得這樣的等待更加輕鬆。」

菲妮克絲無奈地搖搖頭,即使有菲妮克絲近在咫尺的陪伴,但他依然不輕鬆,大地裂痕地擠壓即使是他這樣的魔神也在近千年後變得難以忍受。

「我會盡快解救他。但是這具身體,我已經無法使用了。我必須重新提高力量。」陸斯恩知道菲妮克絲渴望陸斯恩能夠救出弗加洛,但他目前並沒有這樣的實力。

菲妮克絲望著那具她守護了八百餘年的身體,並沒有流露出失望的神采,「是因為破損太厲害了嗎?」

「不是。」陸斯恩搖頭。他並不想告訴菲妮克絲,因為一個和克莉絲汀夫人的契約,讓他獲得的這個心臟,已經無法使能和自己原來的身體融合了。

「怎樣才能夠最快地提高力量?主人,地獄六君主如果在千年後發現第七王座的君主沒有輪迴出現,難免他們會有異心。」菲妮克絲擔憂地道,她的眉宇間凝聚著淡淡地憂愁,卻被她那火焰色的肌膚和髮絲襯托出十分焦慮的情形。

菲妮克絲非常清楚。桫欏聖殿主人也好。第七王座的君王也好,陸斯恩要重新提高力量。絕不可能像弗洛索瓦斯那樣和惡魔簽訂力量契約,也不可能像一些惡魔依靠吞噬進化,更不可能如人類神職人員通過祈禱……

她能夠敏銳地感覺到陸斯恩現在地力量非常弱小,要從這樣的狀態進階到最鼎盛的時期,即使因為他原始的崇高位階,沒有所謂的位階晉級限制,不會像大爵康級的惡魔永遠無法成為達克尼斯級,但其中的艱難可以用最簡單的比喻來說明,這種難度就像某個破敗小教堂裡地神甫希望成為天國地神。

陸斯恩看著菲妮克絲從熱情的女詩人變成憂鬱地女僕,身體斜斜坐倒在草地上,露出婉約的風情,赤裸的肌膚似遮還露地從草葉編織的披風中流淌著動人的誘惑,眉角的哀愁惹人憐惜,他卻並沒有像通常對待女士那樣保持優雅而溫柔的態度,只是輕笑一聲,帶著些許嘲諷的味道:「菲妮克絲,雖然我非常欣賞女子的身姿,但並不代表我對一個應該是男人的魔神形態的僕人會產生這種欣賞的感情。我要重新獲得力量,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艱難,只是需要你的幫助而已。」

「主人,我是你最忠誠的僕人,我願意執行你的一切命令。」菲妮克絲欣喜地道,她似乎比陸斯恩更關心他的力量能否最迅速地恢復,這真是一個應該讓陸斯恩滿足讚賞的僕人。

「這具身體雖然還有些價值。但並不值得你再守護下去。而且有這具用安洛水晶製作而成地水晶棺,可以讓他完全隱去痕跡,只要不是特意闖入這座島嶼。沒有人會發現他。畢竟安洛水晶是非常罕見的具備開闢獨立空間的世界模板材料。」陸斯恩地手杖輕輕敲打著水晶棺,他非常欣賞弗洛索瓦斯,這位魔法宗師梅林,居然可以弄到這種材料來製作水晶棺,要知道在《死海文書》和《刀忒之書》中,安洛水晶可是傳說中神用來製造世界的一種基礎材料。

菲妮克絲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必須為我囚禁一批天使,我的力量要恢復。需要眾多天使的幫助。」陸斯恩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幫助自己,而力量足夠的僕人了,但他林雖然不弱,但陸斯恩要做的事情,但他林並不擅長。

「囚禁一批天使?」菲妮克絲有些驚奇,對凡俗世人來說,天使自然是高高在上,但在七十二柱魔神這個等級的大惡魔看來,除了上三階的天使,其他地天使碰到他們基本上都只能落個灰飛煙滅的下場。菲妮克絲驚奇的是。她以為陸斯恩是要奪取這些天使的靈力,但她隨即否認了自己的這個猜測,如果依靠大量靈力就能恢復實力,那陸斯恩應該不會拒絕那具身體。

這具菲妮克絲守護的身體,可是真正的桫欏聖殿主人的身體,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神,菲妮克絲無法想像還有什麼樣的身體能夠具備更多地靈力,更適合承載陸斯恩原始崇高的位階。

「天使當然是越高階越好。天國的大門緊閉,來到凡俗世間的天使並不多,更不用說高階天使了。這個有些困難。但你不用著急,相信不就以後就會有更多的天使來到俗世。」陸斯恩很有把握,格列高力七世既然能夠從天國引來一位奉遺天使沙芭絲蒂安,那麼當這位奉遺天使背棄他時。他自然有方法再聯繫到其他天使。

這些天使都需要菲妮克絲去抓捕,這種抓捕囚禁雖然很有可能驚動上三階天使,但陸斯恩相信菲妮克絲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危險,只要不碰上熾愛天使中的佼佼者如米迦勒,梅特塔隆,這樣的存在,菲妮克絲就算無法力敵,也能安全離開。

這時候陸斯恩手中的力量可不多。菲妮克絲更是強大的助力。不能出差錯。

在上一次地戰爭中,陸斯恩的七十二柱魔神出現在正面戰場上力敵天國尚且沒有任何一個折損。在這時候讓菲妮克絲做一點暗襲的事情,更不會有問題。

沙芭絲蒂安雖然只是最底層的奉遺天使,對天國中發生地事情並不清楚,但陸斯恩從她帶來的些許消息就可以推斷出,天國中也有動亂,高階天使大概自顧不暇,不會太顧及俗世的事情。其他層級的天使派到俗世來,都只能成為菲妮克絲的獵物。

「可是我們囚禁天使有什麼用?主人,我並不是懷疑什麼,我只是希望主人能夠告訴我原因,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也依然會絕對執行你的命令,請把這當作你的僕人踰越身份的一個請求。」菲妮克絲雖然疑惑,卻依然保持著最恭敬地態度。

「我要重建世間。」陸斯恩微笑道。

菲妮克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斯恩,「這是神地力量。」

「神的力量,惡魔地力量……你以為有本質的區別嗎?還是你覺得我現在太弱小了,說這樣的話完全沒有底氣?」陸斯恩依然笑著,不以為意地說道,「如果是但他林,就不會覺得奇怪,你們三位最晚成為七十二柱魔神的僕人,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等待第七王座君主千年的輪迴上了。」

菲妮克絲慌忙搖頭,火紅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訝異,「在進入桫欏聖殿之前,我們只在地獄執行第七王座君主的命令,我們對地獄尚且十分陌生,更不用說建立世界這種事情。」

「我原來的力量來自於阿斯托裡雅,一個完整存在的世界,是我提升力量的基礎。我必須重新建立一個世間。如同世間之樹是神創造這個世界地基礎一樣。桫欏手杖也可以成為我建造一個新世界的基礎。」陸斯恩隨意地解釋著,「這個世界暫且命名為桫欏世界吧。」

「就如同多米尼克大陸存在的這個世界一樣嗎?」菲妮克絲小心翼翼地問道,她非常清楚那位桫欏聖殿主人巔峰時期地力量。絕對不亞於她心中至高的第七王座君主,她不相信這個世界可以容納如此多至高的存在,所以他們只能和眼前的陸斯恩是同一個人。

「不一樣,多米尼克大陸是一個混雜的世界,而我要建造的桫欏世界,是單純的世界,這個世界只會存在一個神,是我獨立創造基礎的世界。」陸斯恩略微思索了一番。「我和你去看一個地方。」

菲妮克絲並沒有站起身來,而是側身躺了下去,曲線玲瓏地身體在草地上十分養眼,「主人,需要我成為你的坐騎嗎?」

雖然知道菲妮克絲的意思是她成為火鳳凰負載陸斯恩,但那如此曖昧的姿態和語氣,總會讓陸斯恩感覺不適應,這也是因為他如今力量太弱,讓這些多少有些桀驁不馴的魔神產生放肆的念頭了。

如果陸斯恩還是那個端坐聖殿之中的桫欏聖殿主人,包括至上四柱魔神都只能對陸斯恩謙卑拜服。即使是原本隸屬地獄第七王座輪迴君主的菲妮克絲,弗加洛,馬加希雅有更驕傲的姿態,也不敢像菲妮克絲現在這樣帶著戲謔的味道和他說話。

陸斯恩也沒有去責怪菲妮克絲,許多事情他都看淡了。

菲妮克絲如果以火鳳凰地姿態載他離去,這種陣仗太驚人,更何況陸斯恩也不是要和菲妮克絲離開多尼亞島。

他手握著桫欏手杖,高高地舉起,月光斜過白木象樹頂,只落在草地的邊沿。映照得滿羅春色和炎鳳仙花格外幽靜怡人,卻沒有在他的手杖上留下半絲痕跡。

他鬆開手,任由桫欏手杖插入草地,手杖並沒有如他曾經展示給紗麥菲爾所見到的那樣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讓多尼亞島獨成一空間,而是像死亡漩渦聯通海底黑洞一樣,迅速地吸收著周圍的光線,片刻之後菲妮克絲就和陸斯恩站在一片純淨的黑暗中,他們的腳下是唯一有光芒的水色。

「這就是現在真正的桫欏世界,沒有光,甚至不能說有暗,因為這兩者在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可分離。純光或者純暗的世界都不存在。現在我們看不到任何周圍地事物。並不是因為黑暗,而是因為虛無。這種虛無連顏色和黑暗都不存在。你覺得我們在黑暗中,這只是你的習慣感覺。」陸斯恩曾經展示給沙芭絲蒂安看到的神創造世界,都只是利用桫欏手杖的一些特殊能力,這也是陸斯恩一直說桫欏手杖只是個小玩具而已地原因,陸斯恩能夠在桫欏空間裡幻化出任意景象,就像劇團裡魔術師的幻術一般。

菲妮克絲和沙芭絲蒂安最初的表現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那次沙芭絲蒂安進入這裡看到的是幻象,菲妮克絲看到的是真實。

「《日經》中的記載沒錯,建立一個世界,首先要有光暗和大地以及基本的元素。一會我會利用你守護的那具身體在桫欏世界裡分開光暗,以他地肌肉製造土壤山峰為地,以他地靈力凝聚為天,以血液為河流湖泊,以髮絲為樹林草原,以他的骨骼為金屬礦物,他地身體足夠成為這個世界的基礎了。」陸斯恩散去桫欏空間,和菲妮克絲依然站在原來的位置,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所謂的開天闢地,就是說得這種事情。」

菲妮克絲不由自主地透過水晶棺觀察著那具和眼前的陸斯恩一般無二的身體,卻難以抑制住心中的驚駭,世界就是如此創造的嗎?那位曾經的桫欏聖殿主人,即使是一具殘存的身軀,都可以成為構建一個世界的基礎!

「可是主人,你既然可以重建一個世界,為什麼看上去並沒有強大的力量?請原諒我的無禮和愚鈍。」菲妮克絲依然忍不住問道。

「這並不需要我提供強大的力量。只是這具身軀裡已經存在這樣地力量。他本身就是由一個世界凝聚而成,我需要做的,就是利用桫欏手杖裡可以獨成一個世界的空間。容納他分解成一個世界基礎地原貌。」陸斯恩笑道,「你是不是無法接受,一個世界以一個人體的形態出現,而且它曾經還擁有智慧,語言,感情。」

菲妮克絲連連點頭,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悲哀和興奮的情緒混雜交織在一起。作為惡魔中高高在上的七十二柱侍立魔神。第七王座君主座下三大惡魔之一,實力已經超越大爵康,憑藉原始崇高的地位成為達克尼斯級大惡魔。菲妮克絲曾經不屑於那些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晉級的大爵康,因為大爵康級的惡魔永遠也不會明白他們和達克尼斯級惡魔地差距到底有多大,而今她也不明白自己和陸斯恩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確實很難接受和理解,如果多米尼克大陸突然成為一個年輕男子,向你求愛,你大概會理解,你會覺得自己是和廣闊的海洋,巍峨的山峰還有大片的草原山谷交流感情。很有詩意不是嗎?」陸斯恩戲謔道,七十二柱侍立魔神中許多都博學多才,菲妮克絲最喜歡自稱一位詩人。

「如果是向我表達愛意,一片大陸的愛,我能夠接受。但如果他要和我親熱纏綿,主人,請你告訴我,我如何才能去除那種排斥感?」菲妮克絲的臉色有些古怪,她覺得自己對主人的那份愛意,都很奇怪。這和愛上一棵樹,一塊石頭,一個水坑,有區別嗎?

陸斯恩的嘴角牽扯出一份笑意。「我並不擅長解決他人的感情問題,尤其是你地。但你可以轉換一個方向思考這個問題,當某個存在強大到,可以讓自己成為一個世界呢?這是一個先後的問題,我們具體地指代一下。」

陸斯恩望著菲妮克絲疑惑不解的眸子,像菲妮克絲這種在惡魔中如同神一樣的存在,大概只有陸斯恩才能夠看到她的這種懵懂無知的表情。

「這是個比喻:我是一個普通人,我漸漸地變得強大。但我再如何強大。也必須生存在一個世界裡,沒有誰可以是在虛空中的強大。強大與否總需要參照和對比的標準,不是嗎?」陸斯恩望向菲妮克絲,後者機械地點了點頭,「可當我強大到這個世界存在的任何生物,在我眼裡都是極其渺小的存在,他們地力量差距在我眼裡,等同於零。而我和他們的力量差距,已經無法計算,我持續地變強,直到再也沒有什麼生物可以和我相比較,那麼我就只能以這個世界來衡量我的力量。我畢竟存在於這個世界,它可以容納我,它比我強大。於是我繼續變得強大起來,這個世界再也無法容納我,我突破了它的限制,變成了我容納這個世界,我可以隨意更改這個世界地一切規則,就像我曾經理所當然地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一樣,這個世界如今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我的一部分,這就是神。」

「主人,你是神?」菲妮克絲呆滯地看著陸斯恩,因為在她的思維中,「神」這個詞代表著的就是敵人。

陸斯恩依然搖頭,讓菲妮克絲充滿了挫敗感,她覺得自己在這位主人面前,一無所知。

「我只是向你解釋一下這具身軀可以構建一個世界的基本原理,這意味著當你強大到一定程度時,世界就是你,你就是世界。我所說的神,就是這種情況下,你對於這個世界的意義。」陸斯恩笑道,「至於你願意稱呼自己為神,還是惡魔,都沒有什麼區別了。」

「那多米尼克大陸地神,也是這樣對於多米尼克大陸有這樣地意義嗎?」菲妮克絲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惶恐,對於強大到可以在天國大門前持刃地大惡魔來說,這種感覺似乎會讓她失去一切驕傲與戰鬥的信心。

只要想想,惡魔們「以神為敵」而驕傲榮耀,然而他們終究也是多米尼克大陸的一部分,那就等於是神的一部分,這種驕傲和榮譽,那是多麼的可笑。

一直以來對神的蔑視和敵意,在這種前提下,都只是惡魔們無知的表現。

「難道這就是神從來不屑於出手抹殺惡魔和墮天使地理由?惡魔和墮天使的存在。也是他的認可?他不只是天國地主人,他也是地獄的主人,神統御天國。第七王座君主統領地獄,因為他們是同一個存在!」菲妮克絲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在淡淡的夜色中,格外炫目耀眼的火焰色皮膚一片慘淡灰白。

雖然菲妮克絲終於把陸斯恩是第七王座輪迴君主的可能性排除了,但她現在這種狀態顯然不利於陸斯恩。

非常慶幸的是,即使是在這種情緒失控的時候,菲妮克絲依然沒有對陸斯恩產生抗拒地本能,陸斯恩輕易地將菲妮克絲帶到了桫欏空間裡如今還是一片虛無的世界中。

無邊無際的虛空。終於讓菲妮克絲冷靜了下來,她炎的體質,除了讓她格外熱情,也讓她十分衝動。

「你不要忘記了,我的這種解釋和推斷,都是因為我曾經和你說過,我要建立的桫欏世界,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世界,是一個我可以獨自控制的世界。多米尼克大陸是一個混雜世界,並不適合我所告訴你的這種理論。你再如何強大。也只是多米尼克大陸世界的一部分,你可以選擇離開多米尼克大陸世界,但絕對不可能反過來容納多米尼克大陸世界,讓這個世界成為你地一部分,這不可能,教會侍奉的神,桫欏聖殿主人,還有你認為的第七王座輪迴君主,都不是這樣的存在。」陸斯恩說完,又撤去了桫欏空間。他相信這番話能夠讓菲妮克絲的情緒轉移。

果然菲妮克絲心中又產生了新的疑慮,「那天國的神,代表著什麼意義?」

「至高,唯一。一切的根源。」陸斯恩輕聲笑道,「僅此而已。」

這顯然是一種矛盾的說法,「至高,唯一,一切的根源」,這樣地存在能夠用「僅此而已」來定義嗎?如果是從其他強者的口中說出來,即使是地獄六君主,撒旦級的大惡魔。菲妮克絲也會不屑一顧。但陸斯恩短短的這句話,充滿著矛盾地話。卻讓菲妮克絲陷入了沉思之中。

永恆生命的大惡魔,如果不是時刻遭受痛苦的折磨,他們並不會有太強烈的時間觀,菲妮克絲的思緒飄盪開去,居然忘記了身邊的主人。

陸斯恩也不在意,人類尚且有瘋狂的哲學家,為存在的意義而痛苦,更何況積累了無數記憶和智慧地大惡魔?菲妮克絲彎曲著身體躺在草地上,猶如深深睡去,而陸斯恩卻開始了他在桫欏空間裡重建一個世界地準備工作。

陸斯恩很早以前就確定了這是他能夠恢復的力量地辦法之一,他曾經想過融合這具身體,但現在因為羅秀的心臟,陸斯恩居然完全無法掌握,他不想冒險嘗試,如果衝動地去融合,要麼有可能毀掉這顆神奇的心臟,要麼就是毀掉這具身體,這兩種後果,都會阻礙陸斯恩恢復力量。

他現在準備的這種辦法,雖然並不迅速,也不夠安全,但卻是他現在唯一可以使用的方法了。

在可以操縱一個世界空間的桫欏手杖的控制下,即使是傳說中用來構建多米尼克大陸世界模板基礎的安洛水晶,也無法再以空間隔絕的能力阻止陸斯恩取得這具身體,他迅速張開桫欏空間,將這具身體安置在其中。

非常可惜的是,桫欏手杖將成為天國的世界之樹那樣的存在,成為了一個世界的根基,就無法再讓陸斯恩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它的一些能力了,畢竟裡邊容納著一個世界,如果這個世界的根基不穩,很有可能造成空間崩塌,輕則需要極其複雜的修復程序,重則使得這個世界毀滅,這兩種情況,陸斯恩都不能允許出現。

這也就意味著,無法使用桫欏手杖攻擊的陸斯恩,將再也沒有致命的攻擊手段可以對付並非凡俗世間的存在,他只能使用羅秀心臟附帶給他的神術能力,他甚至還不知道他所能使用的神術,相當於哪階的天使。

陸斯恩也不擔心他的力量太弱小無法自保,畢竟他還可以在有限的時間裡使用阿撒茲勒地力量。只要不是上三階天使,沒有哪階的天使是他的對手,菲妮克絲雖然被派去執行追獵天使地任務。但也可以順帶尋找那些無法召喚,依然遊蕩在多米尼克大陸的侍立魔神。

安置在桫欏空間裡的身軀,並不需要陸斯恩特別的驅動,桫欏手杖自然有那種將身軀分解還原成一個世界的能力,做完這些工作之後,陸斯恩筆直地站立在菲妮克絲的身邊,這時候這位七十二柱中侍立在第三十七柱的菲妮克絲,已經捲縮著身子整整三天三夜了。

在這期間。陸斯恩不時回到皇家流浪漢號上安撫安撫海盜和人質,雖然有菲妮克絲在,他可以輕鬆地離開,但這艘海盜船陸斯恩可不想讓它逃脫,他必須讓海盜們不至於長久沒有看到他而失去等待的信心,冒險離去。

他雖然沒有給予海盜們什麼發現寶藏地好消息,但至少讓他們都知道了陸斯恩沒有主動或被動留在島上的意思,他們最終會和他一起離開。

在第五天的時候,陸斯恩帶來了一件在歐恩號上找到的嶄新禮服長裙以及一些內衣,菲妮克絲目的睫毛抖動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流光溢彩的眸子在看到這些東西時,更讓她的眼神中充滿著喜悅。

「我想這些你會喜歡,雖然我原來的意思是讓你穿得和我差不多,但既然要求你服從我的命令,我也不想強迫你改變自己的審美觀和某種取向。」陸斯恩丟下禮服,有些無奈,他可是個非常尊重他人地紳士,既然菲妮克絲堅決認為自己是個女人,陸斯恩也不介意用「她」來指代這位第三十七柱侍立的大惡魔。只要「她」不來騷擾自己。

菲妮克絲輕輕地撫摸著長裙,似乎完全忘記了幾天前她在信仰和驕傲上的迷茫,在陸斯恩身前毫不羞怯地撇下用白木象樹葉和滿羅春色花瓣製作的披風,然後卻對如何穿上那些複雜的禮服感到棘手。

這對於陸斯恩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他卻不願意動手幫助,只是講解這穿戴的方法,任由菲妮克絲自己摸索。

費盡功夫,菲妮克絲終於可以透過她釋放的火焰鏡欣賞自己的美麗身姿了。

「謝謝主人。」菲妮克絲轉過身來,臉頰上露出一抹羞紅,為了讓自己和這身禮服更相襯,更像一個女人。菲妮克絲簡單地改變了她一向十分欣賞的紅皮膚。變得白皙細嫩。

這種辭句讓陸斯恩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桃樂絲,如果菲妮克絲穿上女僕裝。她大概會更加喜歡。

相對於絕大多數蔑視人類的惡魔,堅持想讓陸斯恩認可她女性身份地菲妮克絲,並不排斥人類的女性服飾文化。

「從天國而來的天使們,絕大多數都以人類的姿態生活在俗世,所以我才讓你也以一個人類地姿態進入多米尼克大陸的人類世界。」陸斯恩想起歐恩船長看到他在歐恩號上搜刮女性服裝時那種怪異的眼神,笑了笑,「儘量不要屠殺人類,追獵天使就可以了。」

「主人,我已經明白你可以在桫欏手杖的空間裡建立一個世界,但這怎麼能提升你的力量呢?而且,為什麼要追獵天使?這似乎並不是因為站在惡魔的立場而發出的命令。」菲妮克絲疑惑地問道,穿上長裙禮服的她,雅緻嬌俏可人,完全就是那種裙下有無數騎士和貴族拜倒地美麗人類女子。

陸斯恩並沒有在菲妮克絲眼前做出一副標準紳士風度地貴族模樣,她的美色也不屬於陸斯恩認為那種可以讓人賞心悅目而必須心懷感激地範疇,無論此時菲妮克絲媚眼如絲的妖嫵,又或是泫然欲泣的楚楚動人,輕咬紅唇的羞怯,他都選擇視而不見,以至於當菲妮克絲踮著腳尖站在他身前問話時,陸斯恩都是望向天空地回答她,「神為什麼創造天使?因為天使可以幫助他改造這個世界,他創造了四億天使……這個數量雖然超越了多米尼克大陸實際需要的天使量,但並沒有多出太多,即使是路西法率領一億三千萬的天使叛變,天國依然穩定。因為在一個成熟的世界裡,如此多地天使並沒有太多的用處。而對於一個新創造的世界。天使存在地量卻越多越好,這樣可以讓這個世界完善成熟的速度加快。」

菲妮克絲美目流轉,檀口微張。在陸斯恩身前噴出清香的熱氣,「追獵天使難道就是為了桫欏世界的建造?主人不是說那具身軀本來就是一個世界,只要分解恢復就夠了嗎?」

「那具身軀已經殘缺,有些地方需要修理,這些事情正好適合天國那些無所事事的天使。而且不久以後,我會找到一批人類進入桫欏世界,只有擁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才能夠讓這個世界成為提升我力量的根源。雖然惡魔和天使都不屑於怯弱的人類。但不得不承認,人類這種生物是普通物種中進化最完美地存在,他們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和適應力,即使在完全陌生的世界裡,他們也能夠生存繁衍下去。」陸斯恩把玩著桫欏手杖,「這些天使也可以引導這些人類,幫助他們克服一些困難,畢竟我是要他們生存下去,而不只是把他們丟進來就算完成工作。」

菲妮克絲沒有再發問,陸斯恩卻開始告訴她。如何在人類世界中不露痕跡的生存,她所要追獵的天使一般會出現在什麼地方,如何在追獵囚禁了天使之後聯繫他。

做完這一切之後,陸斯恩帶著菲妮克絲離開了多尼亞島。

登上皇家流浪漢號,海盜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菲妮克絲,不只是震驚於菲妮克絲的美豔,更因為他們認可的這位能夠使用神術的夏爾船長,居然在多尼亞島嶼上沒有尋到寶藏,卻帶來了一個女人!

從那不列斯海到櫻蘭羅海峽南部,這幾乎是這些海盜們航海生涯中最遠的單次航程了。換了三任海盜船長,死了三位船長,一路航程避開了多少軍艦,風暴。巨浪暗礁,最後在抱著赴死的心態趕到多尼亞島,卻只有船長找到了一個女人!

就算這個女人再美,對於海盜們來說,也沒有那亮閃閃地金幣有吸引力,海盜們不敢盯著菲妮克絲流口水或者目露凶光,但暗自咒罵肯定是少不了的。

大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許多騎士小說裡,勇敢的英雄騎士拯救了被囚禁的美麗女子的故事。他不像海盜們覬覦著傳說中可以成為多米尼克大陸最富裕的人的寶藏。他更羨慕妒忌陸斯恩帶回美女的豔遇。

「島上沒有寶藏?」歐恩船長猶豫著,還是忍不住問陸斯恩。這個該死的多尼亞島寶藏,已經讓歐恩船長經歷了人生中最艱難的航程。

「沒有寶藏,只有一些當地土著,我懷疑他們是古代阿斯託人地遺民,所以帶一個回去研究。我像一位古蹟研究學者,不是嗎?」陸斯恩微笑著回答歐恩船長。

「是。」歐恩船長毫不猶豫地點頭,「像極了。」

陸斯恩將一張海圖因為已經可以肯定多尼亞島上並沒有寶藏,自然不能再叫藏寶圖了,他將海圖交給歐恩船長,然後在歐恩船長和大副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將人質驅趕回歐恩號,有幾個女人因為反抗海盜肆無忌憚的凌辱,投海自殺了。

陸斯恩知道這個消息後,並沒有說什麼,歐恩船長也不祈求對方虔誠認罪或者投案自首,對方在尋找寶藏失敗之後,還能寬容地釋放人質已經讓他驚喜到不禁疑慮重重地想對方是不是有一個更殘忍的陰謀。

在稍稍休整之後,歐恩號率先離開了多尼亞島,這次離開凱爾維尼亞海域並沒有再遇到特爾斐眼淚這樣地大霧,在當天傍晚,歐恩號就離開了最後一個危險的漩渦區域,駛向了平靜的海域。

皇家流浪漢號依然在多尼亞島停留了一天,在菲妮克絲的護衛下,陸斯恩在凱爾維尼亞海域最大的漩渦底部找到了弗加洛沉睡的位置,但陸斯恩和菲妮克絲都沒有打擾他,只是讓菲妮克絲留下了信息,在弗加洛醒來時就可以知道多尼亞島上發生的事情。

陸斯恩依然是夏爾船長,身具神術的陸斯恩讓海盜們無法反抗,服服帖帖地向西北方向航行。

「夏爾船長,前方就是伊蘇河入海口地基色港。我們甚至可以看到帝國第三艦隊地三叉戟旗幟了,要不要颳起骷髏旗宣戰?」一名海盜愁眉苦臉地向陸斯恩報告,他一直認為陸斯恩是比羅伯茨船長更勇敢而魯莽的海盜船長。

夏爾船長要洗劫基色港?海盜們眼看著已經越來越近,掛起了戰旗地櫻蘭羅帝國軍艦,不由得雙腿發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3 P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4 AM 編輯

第二卷 氏族 第四十六章 何其不幸的女人,何其幸運地遇到他

水葉梧桐的樹枝微顫,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已經在很久以前飄零離去,光禿禿的枝幹不見往日的風情,如同垂暮的婦人,在秋風中佝僂著身子,瑟瑟發抖。

雨格外的冷,打在身上會讓人凍的直哆嗦,寒風在雨縫中穿過,捲起層層水氣,如紗似霧。

天空一片蒼涼陰暗,望向隱在陰雲後的光亮位置,依然有些刺目,卻沒有半點溫暖的感覺,倒像是成了天地間所有冰冷氣息的源頭。

這一場雨宣示著冬天來到了櫻蘭羅帝國的都城,伊蘇河水不再顯得慵懶,多了一份凌厲,最後一次漲潮的河水褪去,露出平整的河岸,一片片如鵝絨的雪花四散著落,然後迅速消融,冬天的第一場雨,雨夾雪。

一根素白的手指接住了細細的雪花,被她的溫暖化成水珠,映照得她指尖的皮膚細嫩柔滑,透出淡淡的紅暈。

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羨慕這些被她粘在指尖,夾在指縫,握在掌心的雨雪,要觸碰這雙手,需要的不僅僅是財富,權勢和地位,更多的是幸運。

親吻她的指尖,幾乎沒有可能,她似乎並不覺得除了她的一個騎士,還有誰足夠讓她欣賞,賜予對方行吻手禮的榮耀。

如果排除幸運女神的青睞,要遠遠地仰望她,至少需要有祖先幾代奮鬥而來的貴族頭銜。要和她參加同樣地宴會,請至少準備一個子爵及其以上的頭銜,能夠聽到她溫和醇厚如醉人紅酒的聲音。站在她十尺以內,請先確認你擁有在西裡爾區建造莊園地資格。

如果你要微微躬身,伸出右手,邀請她跳一隻舞……對不起,你和你祖先歷代的奮鬥,甚至幸運女神的青睞,都無法幫助你實現這樣奢侈的願望。

安德烈公爵這樣做了,可是他也被拒絕了。

她拒絕了邀約。走到窗戶前,拒絕了侍者的幫助,輕輕地拉開了紫色雕花絲綢窗簾,來自遙遠的雲周大陸奢侈工藝品,是貴族們裝飾庭院房間最偏愛的材料,鑲嵌著薄薄水晶的鍍金窗台上擺放著在溫室裡培養地鮮花,窗外寒冬,窗內花開,這樣的景象讓她的眉角有了一絲愉悅。

她卻讓這一線點綴肅穆冬天,嬌艷多姿的鮮花黯然失色。那一絲笑意,讓人恍惚間置身於春暖花開時。

推開窗戶,一陣冷風襲來,讓壁爐裡升騰的火焰抖了抖,她緊了緊身上的喜拉雅雪頂巨熊胸絨製作的毛裘,如溫泉流淌在肩頭。

握著一杯充滿歡慶和喜悅味道的香檳,她注視著遙遠的北方。

「夫人,我有些冷。」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站在她地身後,似乎真的冷了,以至於他的聲音都很冷。

她回頭看著小男孩。看著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看著不遠處正在加木炭的壁爐,微笑著道:「倫德比伊登要冷,尤其是冬天。你還習慣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回伊登嗎?」小男孩不由分說地走過去關上了窗戶,譏諷地看著她,「夫人如果覺得太熱了,可以回夏洛特莊園。」

「真像個小主人啊。」她泯了一口優銀香花型素口高腳杯中清透的香檳,對小男孩身後走過來的年輕婦人說道。

「很抱歉,夫人。」年輕婦人歉然微笑。

這是一個屬於這位年輕婦人和她兒子的宴會,她是來自托拜厄斯家族的托拜厄斯夫人,她地兒子是馬卡斯。已經成為了修斯坦尼頓伯爵的繼承人。

這對母子跟隨著修斯坦尼頓伯爵從伊登來到了倫德。他們甚至登上了進入倫德接受皇帝陛下檢閱的烈士敦號軍艦,雖然沒有站在甲板上接受倫德市民和貴族們的歡呼。卻是隨著修斯坦尼頓伯爵,緊跟在安德烈公爵之後走下了烈士敦號。

這樣地身份和榮耀,讓托拜厄斯家族的母子成為了倫德貴族***裡的新貴。馬卡斯少爺更是頻頻受到各種宴會的邀請,他已經是修斯坦尼頓伯爵的繼承人,他不只會繼承這位伯爵的爵位和領地,更得到了烈金雷諾特家族的認可,可以被稱呼為馬卡斯‧托拜厄斯‧烈金雷諾特。

馬卡斯甩開母親按在他肩頭的雙手,輕哼了一聲,離開了他母親小心對待著地這位夫人。

托拜厄斯夫人望著眼前優雅高貴地女人,一襲在初冬冷清的時節格外引人注目地紅色寬袖長裙禮服,如水流淌的絲綢質地盡顯品味,緊束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白色的毛裘和她的膚色相映成雪,她靜靜地站在這裡,總讓人想起秋冬盛開的優銀香花,蕭瑟冷清的季節似乎都只是為了襯托她的炫目驕傲容顏,托拜厄斯夫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所擁有身姿,背景,榮光,頭銜融合在一起的氣質會輕易地讓人感覺到自慚形穢,曾經在赫伯肯黑德港灣看到過她的背影,十多年過去後,她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光彩照人,蒙扎忒小說中浪漫渲染後最美的海景在她面前暗淡無光,在這樣熙熙攘攘,一眾貴婦人小姐精心打扮,濃妝淡抹讓人眼花繚亂的宴會中,她依然是最吸引目光的女人,彷彿所有的一切存在,都只是為了襯托她的風姿。

這樣的女人,除了嫉妒她,托拜厄斯夫人想不出其他的情緒,甚至沒有心情去辱罵她,因為那些污穢的詞彙,永遠也無法沾染到她,任何譏諷之詞,也只會讓譏諷者羞愧。

托拜厄斯夫人曾經非常嫉恨這個女人。她甚至想如果有機會見到這個女人,一定要狠狠地譏諷嘲弄,但當托拜厄斯夫人走下烈士敦號時。看到這個女人和櫻蘭羅帝國最尊貴地女人凱瑟琳皇后,還有最富裕的女人葛洛仙妮公爵夫人一同站在加布裡爾三世陛下身旁,用溫和自然的微笑注視著自己時,托拜厄斯夫人只能低下頭從她身側走過。

她無力抬頭直視這個女人,自卑,怯弱,哀憐,甚至還有一點點地恐懼。

托拜厄斯家族在倫德也有些地產。但顯然不符合馬卡斯少爺伯爵繼承人的身份,這對母子便自然地被修斯坦尼頓伯爵安排入住范輪鐵恩古堡,安德烈公爵最信任的管家如此安排,也沒有人非議。

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為了馬卡斯少爺的未來,於情於理托拜厄斯夫人都應該前往夏洛特莊園拜會,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修斯坦尼頓伯爵並沒有為她準備這樣的行程,初來倫德的托拜厄斯夫人母子很快就被捲入了倫德貴族***裡無數的聚會,宴席,沙龍中。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前往夏洛特莊園的計劃。

令人意外地是,當安德烈公爵在范輪鐵恩古堡為馬卡斯正式獲得加布裡爾三世陛下認可,具備修斯坦尼頓伯爵繼承人資格而舉行的宴會時,這位夫人離開了夏洛特莊園,來到了范輪鐵恩古堡。

「克莉絲汀夫人,非常感激你能參加宴會。」托拜厄斯夫人看到對方眸子裡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語無倫次。

克莉絲汀夫人眼眸裡的笑意更濃了,「安德烈遲早會將范輪鐵恩古堡送給修斯坦尼頓,但現在,依然應該是我感激你能來參加這個宴會。」

托拜厄斯夫人的神情有些僵硬。這個宴會是安德烈公爵在范輪鐵恩古堡舉行,那麼克莉絲汀夫人就是名正言順的主人,范輪鐵恩古堡,這些年一直都是克莉絲汀夫人派僕人在打理。

「你和馬卡斯是這次宴會的主角。還有許多人等待著能和你說上幾句話,快去吧。」克莉絲汀夫人轉過頭,依然望著窗外。

她是真正的主人,只留給托拜厄斯夫人一個背影,她的語氣雖然溫和,卻不容置疑。

托拜厄斯夫人憂心忡忡地走開,儘管她的神情並不歡愉,卻依然讓許多小心注意著這兩個女人談話地一些人羨慕揣測不已。

安德烈公爵自然是倫德最具權勢和威嚴的男人。他能夠為托拜厄斯夫人母子舉行歡迎宴會。已經宣示了烈金雷諾特家族對於這對母子的歡迎態度。在倫德社交***浸淫多時的貴族們都能夠體會到這是烈金雷諾特家族對修斯坦尼頓伯爵所表示的重視。

但克莉絲汀夫人一直沒有和托拜厄斯母子有所接觸,讓許多老成持重的貴族們不得不觀望和托拜厄斯母子的來往。直到這次克莉絲汀夫人親自出席了歡迎宴會,他們才會真正地向托拜厄斯母子表示他們的友誼。

三層的塔式燭台上點燃著通紅的蠟燭,映照得整個宴會大廳***通明,高大地古賢哲雕像揮灑自如的線條沐浴在燭光下,盡顯氣勢雄渾,忙碌的侍者細心地察看著每一個壁爐裡火焰的熱度,時不時地增加或者減少一些燃燒地木炭,不至於讓大廳裡的溫度太高,馬卡斯少爺的額頭已經出汗,在范輪鐵恩古堡,這位未來的伯爵繼承人,像個真正的主人一樣指揮著僕人們。

帶著用各色馬鬃毛製作成發卷的樂師們奏響各種樂器,在大廳的邊角適當地調節著宴會歡快熱烈的氣氛,一身黑紅相間,披著薄紗地著名女歌唱家投入地展示她美妙地歌喉,《安洛的舞步》是貴族宴會上保留地曲目,作為倫德最傑出的女歌唱家,潔希咖已經把這首讓人忍不住想要起舞的曲子唱出了技巧和聲色上的巔峰境界。

倫德最具權勢和財富的男女們在這個大廳裡歡聲笑語不斷,大大小小的***進行著有趣或者客套的對話,騎著獨輪車的劇團小丑表演著魔術,揮舞火棒表演火龍術的年輕人吸引著貴婦人小姐們的圍觀,她們在看到年輕男人裸露著身體。從口中突出飛向高空地烈焰時,驚叫著露出崇拜的眼神。大廳中央的雙層高台上,身著火辣緊身衣地女子正在表演著匪夷所思的柔術。柔韌的身體讓許多男人開始打聽她所屬的劇團,當她謝禮時露出美艷的臉孔時,她的出身底細已經被徹底打探清楚了,甚至她也被標上了亮閃閃的金幣。

穿著白黑色禮服的侍者們拖著銀盤,為尊貴地客人們準備美食和醇酒,在邊側鋪著金絲桌布的長條餐桌上,擺放著各種生冷熱食,其中如象牙般的薄片松露。黑金色的魚子醬,美麗的布列塔尼藍龍蝦都堆積如山,讓人不得不驚歎烈金雷諾特家族宴會的奢侈精緻。

馬卡斯穿著剛從芭拉寶利旗艦店取回來的定制禮服,微笑著和他身側走過的男女們點頭示意,在倫德的日子沒多久,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想著剛才誇獎自己地居然是一位侯爵夫人,那個嬌笑著讓自己吻手的小姐是西裡爾區某個莊園主的女兒,還有撫摸自己肩膀的老者是內閣大臣,馬卡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和這樣的人物們參加宴會,而他居然還是主角,在伊登的時候,他簡直不敢想像。

他看到母親匆匆離開那位克莉絲汀夫人,冷笑一聲,再次走向那位似乎有些孤獨的女人。

「夫人,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馬卡斯收斂起他先前的冷淡,彬彬有禮地說道。

克莉絲汀夫人從思緒中脫離出來,笑道:「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

馬卡斯愣了愣。他似乎不明白克莉絲汀夫人說的「一家人」是什麼意思,但他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地問題,「如果我和格利沙爾塔小姐。都被選擇成為某個家族的繼承人,你覺得我和她,誰更適合繼承一個家族?」

「真是一個讓人驚訝的問題。」克莉絲汀夫人臉上的笑容依然溫暖如春,她看著眼前鋒芒畢露地男孩,或者說少年,輕輕搖了搖頭,一縷髮絲劃過她的嘴角,勾起一絲柔媚的風情。甚至讓年少的馬卡斯都露出了驚艷的神情。

馬卡斯很快就感覺到自己這種神情的不合適。迅速地隱去,他被很好地教育成一個可以最快速度地整理情緒的貴族繼承人。雖然他有時候顯得十分張揚,但他知道在什麼時候收斂。

「如果這個問題讓夫人十分為難,夫人可以不用回答。」馬卡斯也笑了起來,他覺得這種笑容像極了安德烈公爵再次拒絕費迪南德騎士決鬥要求時那種帶著不屑的微笑。

克莉絲汀夫人搖頭,聞了聞隨著氣泡炸開而散發出醇香地香檳酒味,那雙顛倒眾生地眸子裡有著看到優秀後輩欣賞的神情,「我覺得你更適合,希望這個回答沒有讓你意外。」

「謝謝夫人。」馬卡斯滿意地離開。

克莉絲汀夫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覺得這個少年十分幸運,如果此時陸斯恩站在她地身邊,聽到馬卡斯提出這樣的問題,只怕陸斯恩會毫不在意地為羅秀抹去這一點點危險。

馬卡斯將成為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當**生最高的目標,而羅秀將來的成就,克莉絲汀夫人也無法把握,當陸斯恩站在她的身後時,克莉絲汀夫人相信,羅秀甚至可以俯瞰整個多米尼克大陸。

如今的倫德,克莉絲汀夫人已經能夠感覺到這個千年繁盛的帝都,被一個人的影子漸漸籠罩。自從他離開夏洛特莊園,在倫德傳來梅林大師依然庇護著櫻蘭羅帝國的消息開始,克莉絲汀夫人就知道了他會讓整個櫻蘭羅帝國都成為羅秀的堡壘。

如果不是羅秀的要求,克莉絲汀夫人不會來參加這個宴會,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依然在希望自己和安德烈更親密一些,讓這個家庭成為真正的貴族家庭典範。但克莉絲汀夫人讓羅秀失望了,她甚至沒有在這個宴會上如同往常一般和安德烈公爵做出和睦相愛的姿態,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安德烈公爵邀請她的第一隻舞。

從帝國第三艦隊凱旋歸來,安德烈公爵接受加布裡爾三世陛下的檢閱之後。這位公爵就沒有離開過倫德,一直以處理公務地名義住在了范輪鐵恩古堡,而克莉絲汀夫人也在夏洛特莊園裡處理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只有羅秀偶爾在進城後到范輪鐵恩古堡看看她的父親。

這是自安德烈公爵回到倫德後,克莉絲汀夫人和他第二次見面,這對貴族家庭典範代表地感情似乎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有心人看在眼裡不由得會產生一些揣測,但基本上沒有誰真正認為這對夫婦的婚姻會破裂。

「陸斯恩,應該快回來了吧。」克莉絲汀夫人望著窗外的落雪自然自語,她在想自己的惡魔。

他離開倫德以後,卻是自從百年戰爭之來。倫德最不平靜的時節。加布裡爾三世陛下高調宣佈,庇佑著櫻蘭羅帝國建立,繁盛,傳承的梅林大師,再次來到了倫德,並且為陛下指點了國政。

緊接著加布裡爾三世陛下派出了槍與花騎士團,剿滅了幾個聖伯多祿國守日者的據點,這些據點都十分隱秘,但加布裡爾三世卻將這種應該在暗中進行的剿滅活動通告了全國,並且十分悲痛而難以置信地宣佈。就是這些潛伏在櫻蘭羅帝國地守日者們,策劃了紅衣大主教孔特雷拉絲的謀殺案。

整個倫德都被這個消息震驚了,直到數天之後,民眾們才反應過來,憤怒地要求徹查兇手,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動亂,巡騎警和槍與花騎士團雖然努力平息動亂,但卻沒有造成狂熱信徒的傷害,自是將那些咆哮著神放棄了櫻蘭羅的傢伙暫時關押起來。

這種溫和的態度讓民眾們對帝國的怒火轉移了,他們中的一部分開始相信這件事情和帝國的關係不大。

不久以後。費迪南德騎士帶領一個小隊騎士,抓捕了一個帶著教皇手諭的聖伯多祿國使者,這位使者有教皇選定的額蒂菲斯大教堂主教任命書,加布裡爾三世陛下選擇了在這時候公告了守日者頭領澤維爾和聯合大教堂瑞恩主教地陰謀。將費迪南德浴血奪來可以證明教皇國陰謀的證據呈現出來,兩份不同的主教任命書,卻都出自於格列高力七世的手筆,這種明顯帶著陰謀味道,不容置疑的鐵證讓櫻蘭羅帝國的信徒們將憤怒轉移到了聖伯多祿國教廷。

「在倫理和信仰上永無謬誤」的教皇格列高力七世,因為這次謀殺額蒂菲斯大教堂紅衣大主教孔特雷拉絲的事件,而完全失去了櫻蘭羅帝國信徒們的敬仰。加布裡爾三世陛下趁此機會宣告,這個陰謀是梅林大師提醒了他。梅林大師無法忍受一個藏污納垢的教廷來染指櫻蘭羅帝國。

因為梅林大師一向以來對教廷地敵意眾所周知。也因為梅林大師的威望。自然更進一步地讓信徒們相信這個陰謀是由教廷策劃,也再次降低了教廷的影響力。

但真正讓櫻蘭羅帝國信徒們對教廷徹底失去信心的。卻是夏洛特莊園地克莉絲汀夫人,她宣佈捨棄聖伯多祿教廷的「聖裔」稱號!

在梅林廣場,始祖雕像下,克莉絲汀夫人面對著多明尼卡神學院以及整個倫德市民們發表了一次公開演講,怒斥教廷的陰謀和企圖顛覆櫻蘭羅帝國的卑劣行徑,並且說了一句讓櫻蘭羅帝國信徒們不再迷茫的話:「我們信仰神,不是信仰教皇。」

陸斯恩離開倫德的這些日子,倫德可謂風起雲湧,一些感覺敏銳的貴族們人人自危,他們不會像普通的信徒和民眾那樣被官方地輿論所引導,既然連克莉絲汀夫人都站了出來,他們完全可以相信,櫻蘭羅帝國和聖伯多祿國教廷已經完全撕破了臉皮,徹底對立。

作為多米尼克大陸最強大地宗教勢力,聖伯多祿國教廷擁有的守日者,一直是櫻蘭羅帝國眾多瀆神異端學者們地噩夢,當槍與花騎士團在歐德修凡克家族苦修士們的協助下,在整個櫻蘭羅帝國範圍內追剿潛伏的守日者取得全面的成就時,這些被聖伯多祿國教廷宣判為異端的學者們歡欣鼓舞,開始在倫德大肆鼓吹他們的理論,再次挑起了那些對聖伯多祿國教廷失望地信徒們的憤怒。

長期壓抑後狂熱發洩的學者。在信仰中迷茫地信徒,雙方發生的衝突,甚至連艾格博特先生與主教聯合調節都沒有辦法消除。這件事情卻是完全出乎加布裡爾三世陛下的意料。直到克莉絲汀夫人出面調節,讓人十分吃驚又覺得理所當然地是,艾格博特先生以及波特萊姆主教都沒有辦法的衝突,卻被克莉絲汀夫人輕鬆解決了。

也正因為這樣,加布裡爾三世陛下將處理紅衣大主教孔特雷拉絲謀殺案後續事件以及額蒂菲斯大教堂新任主教選定的任務都交給了克莉絲汀夫人。

當歐德修凡克家族派來使者,如同加布裡爾三世陛下見過的那位桫欏聖殿主人預料的那樣,希望加布裡爾三世陛下協助在櫻蘭羅帝國重新建立聖格吉爾教廷時,加布裡爾三世陛下依然將一部分的秘密任務交由克莉絲汀夫人。

克莉絲汀夫人手中握著越來越多籌碼和力量地時候。她卻覺得累了。

她可以很好地處理這些事情,她的睿智和頭腦不只能夠用在經濟學領域,她的名望和出身,決定了她是櫻蘭羅帝國最適合撫養宗教和政治這對孿生兄弟的女人。

這些事情並不輕鬆,她只能獨自完成,默默地承受著壓力,她甚至無法信任自己的丈夫,她早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婚姻中的某些陰謀味道,她也無法完全信任自己的家族。

她最信任的人,卻不在身邊。

她握著已經有些溫熱的酒杯。香檳中已經沒有再從底部漂浮出來如同珍珠地氣泡,她望著窗外夾著雪花的雨絲,透過瀰漫的昏暗天色,默默地看著北方。

按照計劃,他應該早幾天就回到了夏洛特莊園,然而在每天的早餐時,餐桌旁依然沒有他的身影,沒有他完美的服侍,感覺不到他的體貼,看不到他帶著笑意的眼神。克莉絲汀夫人總覺得老布尼爾的手藝似乎大不如前了。

壁爐裡的炙熱地炭火光映照著她的臉頰一片潮紅,克莉絲汀夫人安靜地笑了起來,早餐的氣氛總會因為潘娜普洛伯爵而有些生硬,但羅秀卻總是在感歎。「陸斯恩不在的時候,我甚至可以像潘娜普洛伯爵一樣咬著榛子咯吱咯吱響,也不會有人說淑女不應該發出這樣地聲音。」

陸斯恩不在夏洛特莊園,羅秀似乎自由了許多,她有更多時候陪伴著克莉絲汀夫人,但話題經常離不開陸斯恩如何討厭,她現在的心情是如何好,就如同藍斯大草原上晴朗的天。她又是多麼真誠地希望陸斯恩以散步的方式慢慢趕回夏洛特莊園。

克莉絲汀夫人自然知道羅秀的言不由衷。她非常清楚,羅秀對於陸斯恩的態度表示出的是一種複雜的心理和感情。但她不知道陸斯恩對羅秀是一種什麼樣地感情。

陸斯恩非常疼愛羅秀,這點毋庸置疑,他地疼愛有時候甚至是寵溺,就像一位縱容女兒的父親,她想要地,他不惜一切代價給她,她所厭惡的,他毫不猶豫地讓其消失。

像一位父親……克莉絲汀夫人歎了一口氣,她希望陸斯恩對羅秀只是這樣的感情,這樣的感情才適合羅秀,或者也有一些她所潛在的,讓她不安的慾望讓她希望陸斯恩只是像一位父親一樣地對待羅秀。

希望只是希望,事實上陸斯恩對羅秀是什麼樣的感情,克莉絲汀夫人也拿不準。他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吸允著乳汁露出滿足的表情,克莉絲汀夫人依然記得,小小的羅秀,經常在看到陸斯恩看著她吸允飽滿的**時,她會更加努力而享受。

她的小嘴發出巴砸巴砸的吸允聲音,而同樣小巧的陸斯恩卻並不需要,他只是在一旁用一個嬰兒的笑容看著。他還是個小嬰兒就會說話,他是最早教導羅秀學會第一句話的人。他先學會走路,然後他踉踉蹌蹌地給羅秀示範,當她努力站起來時,他會伸出手握住她同樣稚嫩的小手。如果她要跌倒了,他會毫不猶豫地先躺在她要跌下去的位置,然後和她一起戲耍般地大笑。

他不厭其煩地和羅秀玩著只有嬰幼兒才會感興趣的遊戲,他會一直拍打著桌椅發出砰砰的聲音,他會一直踩著地板轉圈,逗著羅秀髮笑。

他告訴她說更多的單詞,他教她如何握住刀叉,他教她一切,讓她比任何孩子都更早地接受了啟蒙教育。

他所做的一切,即使只是用一個小小的身體,他做的都是一個父親會做的事情。

想起這些事情,克莉絲汀夫人覺得眼睛中有著濕潤的味道。

從小,他就在保護著羅秀,憐惜疼愛著羅秀,而現在他以一個成年人的姿態,依然甘居於僕人的身份,站在她們的身後守護著。

克莉絲汀夫人知道他做出的這種姿態,是一種總會讓克莉絲汀夫人忍不住被一絲絲的溫柔纏繞著的感動,一直跟隨著他的紗麥菲爾尚且曾經是天國至高的審判天使,一個不屑於天國,無懼地宣判神的罪的墮天使,卻甘願為他流浪在人間,想起他溫柔自然地說出「我是你最忠誠的僕人」這種話的時候,克莉絲汀夫人眼角的一絲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滴入了酒杯中。

「羅秀,我的孩子,你是何其不幸地背負著永墮黑暗的命運,你又何其幸運地遇到了他。」克莉絲汀夫人喝著融入了她眼淚的酒,並沒有半絲淚水的苦澀。

克裡斯汀夫人小口小口地泯著酒,並沒有感受到香檳中的那種在口中綻放出來的喜悅,她背對著宴會上歡樂的客人們,一個孤單的身影,卻承載著整個宴會超過一半的目光。

即使是作為主角的馬卡斯和托拜厄斯夫人,也時不時地不自覺把目光投向她,這對母子也在這段時間裡感覺到了倫德的風起雲湧,而這個女人卻輕輕鬆鬆地主導著一切,她毫不猶豫地捨棄」聖裔」的榮譽,她的勇氣和手段,都讓人不得不欽佩。

安德烈公爵和修斯坦尼頓伯爵站在馬卡斯和托拜厄斯夫人的身旁,自然沒有忽略克莉絲汀夫人,安德烈公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即使有相熟的朋友過來開小玩笑,說他果然是《勇士》中那個非常強大,卻害怕妻子的帕傑斯,以至於他的夫人已經可以毫不在乎他臉面地推掉了他邀請她的第一支舞。

安德烈公爵不在乎這些,至少讓托拜厄斯夫人覺得他並不在乎,在她和修斯坦尼頓伯爵舞完一隻曲子後,安德烈公爵邀請了她,托拜厄斯夫人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邀請,她覺得這大概是自己唯一表現得比克莉絲汀夫人更加得體大方的時候。

「將軍,我和馬卡斯去認識下昂納伯爵。」修斯坦尼頓牽著馬卡斯的手,對安德烈公爵說道。

他卻發現安德烈公爵似乎沒有聽到,順著公爵的目光,可以看到一個男子撥開人群,逕直地走向了克莉絲汀夫人。

讓人難以置信地是,在眾多倫德最尊貴的大貴族眼前,這個男人單膝跪倒在克莉絲汀的身前,握住了她那的手,自然地吻了下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6 P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2 AM 編輯

第二卷 氏族 第四十七章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倫德的冬天寂寥。

繞著它的伊蘇河冰冷地順著城牆離去,雙塔大橋的塔頂積累著雪頂,額蒂菲斯大教堂的尖頂劃破雨雪,和埃爾羅伊宮中的洛德大帝鐘樓遙遙相對,梅林廣場前的楓葉大道不再有馬車刮起的殷紅如血落葉,靜穆的始祖雕像張開雙臂,鵝絨般飄蕩的雪花被雨線擊穿,變得沉重,劃過雕像的胸前,落在廣場上複雜的魔法陣圖符錄上。

這樣的夜,依然有著一片沉醉在美酒,料理,舞會,歌聲,協奏曲中的歡快。

圓形鬥獸場造型的亞塔圓柱議會大樓幽暗蟄伏,隔著一片樹籬,幾塊花圃,三三兩兩的樹蔭,便可以看到范輪鐵恩古堡。

充滿著夢幻迷離古典美感的尖頂煙囪林立,道道輕煙飄飄蕩蕩地離去,煙囪口時不時地冒出點點火花,在主樓前通明的玻璃窗的映照下,並不起眼。

天漸漸冷,雨線漸細漸少,雪花愈大愈多,倫德冬天的第一場雪在一次冰雨後悄悄降臨,片片白絨折射著大地上的萬家***,讓陰暗的天空漸漸從單純的黑變成灰。

一塊銀幣大小的雪花釘在了晶瑩剔透的水藍色玻璃窗戶上,被窗戶裡的熱氣熏得從邊沿開始融化,順著水線流淌到窗欞上,和窗內嬌艷的各色花瓣相映成趣。

這樣的夜色,一定會有窗台邊上嬌俏溫婉地貴夫人。還有一個紳士風度十足的騎士。

騎士半蹲著身體,親吻著她的指尖,微涼地唇觸碰到溫熱的肌膚。讓她一陣心慌意亂的顫抖,想著他,念著他的時候,卻突然見到了他,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大的驚喜嗎?

她的眉角還有清亮的淚水,盈盈晃動的眼眸中滿是喜悅,她隨手將手中地酒杯遞給了走過來的侍者。

身著白衣黑色夾衫的侍者低著頭,不敢流露出他眼中的驚訝。他很難相信會有一個年輕貴族可以在沒有得到克莉絲汀夫人示意之前,握住了她那雙尊貴的手行吻手禮,難道是米格拉茲親王?

侍者看了看年輕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垂下的柔順髮絲中掩蓋著一雙滿是溫柔的眼睛,侍者不由得感歎了一聲,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即使不是米格拉茲親王,大概克莉絲汀夫人也不會責怪他的唐突吧。

「夫人,我來晚了,讓你地淚水流過臉頰。卻沒有人為你遞上絲巾擦拭,這是我的罪過。」年輕男子站起身來,遞過來一方絲巾,他十分體貼,但並沒有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下過於逾越身份地為她擦掉眼角的淚水。

克莉絲汀夫人只覺得渾身都好像輕鬆了下來,各種有形無形的壓力都變得微不足道,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和他站在一起,總覺得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為難了。

優雅高貴的女神,嬌俏溫婉的貴夫人。只在片刻間就轉換,不同的心情,不同的人,讓克莉絲汀夫人充分展示了一個完美女人多變地美麗。

坦世丁在《天堂曲》中留下了描寫「月神貝阿特麗切」的句子:我的心靈充滿了驚喜。品嚐到這樣的美味佳餚,卻在看到她地時候依然覺得空虛,降臨的天使有更高貴的儀態,向前邁步,隨著她們的天籟之歌,翩翩起舞,她們齊聲唱著「睜開你的眼睛,貝阿特麗切。把聖潔的眼睛睜開。看一看你那忠誠的騎士,他為了見你。竟然跋山涉水,走了這麼多的路程!請你賜予,聽見我們地祈求,揭開面紗,向他顯露你地櫻唇,讓他看到你所遮掩的第二個美麗地姿容」。哦,閃爍著璀璨的聖潔光輝的容顏,有誰在帕爾拿索斯山的樹蔭之下,痛飲著甘冽的清泉,才能夠讓他不被你的榮光震懾,才能夠讓上天用和諧的筆觸把你描繪成白月之地的女神。

想起這段詩的,並不是陸斯恩,而是遠遠遙望著克莉絲汀夫人的安德烈公爵,他所能見到的克莉絲汀夫人,和倫德所有的貴族見到的都沒有什麼區別,而她在這時候展示的第二個美麗的姿容,卻再次讓安德烈公爵感到驚艷。他看了看同樣注視著克莉絲汀夫人的托拜厄斯夫人,靜默不語。

「謝謝。」克莉絲汀夫人拿著帶著陸斯恩體溫的絲巾輕輕擦了擦臉,她很快就恢復過來,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完美的無可挑剔。

克莉絲汀夫人眼角的餘光淌過隔著人群注視這邊的安德烈公爵等人,笑道:「倫德都已經下雪了,喜拉雅山脈那大片的鵝絨會封住所有踏上雪頂的道路,伯德紋馬只會在雪頂之下的草原上遊蕩,再怎麼逃竄也不會跑進山林之中,應該很好抓捕,收穫如何?」

「只有三匹,兩匹白色的,還有一匹黑色的伯德紋馬。」陸斯恩歉然道,「希望公爵殿下能夠接受這份夫人精心準備的禮物。」

克莉絲汀夫人微微有些驚訝,原來關於陸斯恩外出所找的理由就是抓捕伯德紋馬,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抓到了三匹,難道這就是他遲歸的原因嗎?

陸斯恩也不多解釋,這三匹伯德紋馬是他交待但他林,也就是如今在倫德已經小有名氣的坦尼斯少爺所準備,以但他林桫欏聖殿七十二柱侍立魔神的身份,要給陸斯恩準備幾匹伯德紋馬完全不是問題。||||

這樣陸斯恩就可以向羅秀交待了,他可以想像到羅秀已經因為他不告而別生氣了,如果再空手歸來,少不了冷嘲熱諷一番而更加生氣,陸斯恩可不想看到羅秀和他賭氣的樣子。

「他會喜歡地。黑色的伯德紋馬,非常罕見啊。」克莉絲汀夫人不經意地打量著陸斯恩,他又長高了一些。仰著頭看他,有些費力了。

陸斯恩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她似乎消瘦了一些的臉頰上,「這是一種變異地品種,黑色的伯德紋馬在喜拉雅雪頂上非常顯目,很容易就被一些獵食的凶獸發現,它能夠安然無恙地長大,已經說明它比尋常伯德紋馬經受了更多的考驗。也有著更迅捷的速度,更敏銳的反應能力。明天這些馬匹將送到夏洛特莊園,我想小姐一定會先挑選這匹黑色的伯德紋馬。」

克莉絲汀夫人隨意地撥開耳畔垂下的髮絲,露出晶瑩玉潤地耳垂,白皙的脖頸在***下泛著迷人的紅暈,順著優雅的頸部曲線,會讓人的目光迅速沉澱到那美麗的鎖骨,看到陸斯恩的目光似乎從她的臉頰上游離下來,俏美的貴夫人微澀地嗔視了他一眼,「那就把黑色的伯德紋馬留在夏洛特莊園。白色地送到這裡來吧,公爵沒有回夏洛特莊園。」

尊貴而優雅美婦人的羞澀,總是會讓人感覺到驚艷,陸斯恩感覺到眾多各種意味的視線投射過來,漫不經心地道:「公爵怎麼不回夏洛特莊園?最近倫德雖然並不平靜,但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軍部插手吧。」

「誰知道呢?軍部的事情不是我能干涉的,現在你應該去見見公爵和修斯坦尼頓了。」克莉絲汀夫人自然地挽著陸斯恩的手臂,「一會再給你介紹下如今倫德貴族***裡的兩位紅人,在這個宴會之後,可能他們都會忙於輾轉於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接近權力核心的***中,我怕到時候兩位都沒有時間來認識你,不能把握機會結交這對母子,會讓人後悔頓足。你說是嗎?陸斯恩。」

「當然,托拜厄斯家族在伊登也是名門。」陸斯恩側著身子在克莉絲汀夫人的耳邊說話,雖然親密,但並不會讓人覺得太輕浮。

沒有誰會覺得克莉絲汀夫人和這個年輕男子有某種曖昧關係,畢竟眼前可是安德烈公爵,即使是無所畏懼的費迪南德都會收斂。

幾個上議院地議院看著陸斯恩輕輕點頭,他們曾經見到過菲爾蘭多總理親切地鼓勵這個年輕人追求他的孫女,如今克莉絲汀夫人更用這種態度表示她對陸斯恩的支持。自然讓人產生一種這個男人一定會輕鬆地邁入櫻蘭羅帝國權力金字塔頂尖行列的想法。

「尊敬地公爵殿下。祝賀你遠征凱旋歸來。」陸斯恩以家族騎士的禮節向安德烈公爵行禮,他既然認可了烈金雷諾特這個姓氏。當然會十分尊敬這位公爵。爵,修斯坦尼頓伯爵,托拜厄斯夫人母子,還有陸斯恩,這似乎是一個有些類似於家庭式的小***。

所以他們的臉上都有著親熱而自然的笑容,彷彿看到了久違的親人,陶醉於那種溫情之中,安德烈公爵的笑容端正慈祥,除了有軍方一號人物的威嚴,還有一個長者地和藹,他覺得自己是看著陸斯恩長大地,雖然不管是從前在范輪鐵恩古堡,還是後來入住夏洛特莊園,他都沒有陪伴著家人渡過多少歡樂的日子。

修斯坦尼頓對陸斯恩點了點頭,他有男人中罕見地優秀髮質,柔順而細密的金髮筆直地披在肩頭,垂下幾縷自然地落在胸口,依然是白色外袍和黑色的內衫,近些年來以軍功崛起的他有著將領中少有的斯文氣質,整齊鋪在額頭的劉海與略尖的下巴,雖然使得他在安靜時多了一份陰柔,卻也給人一種沉穩智慧的感覺。

托拜厄斯夫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陸斯恩,在克莉絲汀夫人露出的些許驚訝中,微笑著回應了陸斯恩的禮節,似乎完全不掛記著馬卡斯曾經因為陸斯恩的沙堡而刺穿了腳背。

馬卡斯抬頭看了一眼陸斯恩,眼前這個男人高挑挺拔,讓他不得不仰望,而他背對著三層的燭塔,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覺得那是一片模糊的陰影,馬卡斯不屑地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稍稍靠近了修斯坦尼頓。

「帝國在海外地領土。還需要一代接一代的開拓和守護,陸斯恩,我希望你能夠像修斯坦尼頓一樣。xx為烈金雷諾特家族揚帆海外。」安德烈公爵的語氣很淡,彷彿對陸斯恩地期待並不高,他覺得陸斯恩的祝賀似乎不是那麼真誠,其中有些說不出的嘲諷。

這是一次成功的遠征,安德烈公爵在心理強調,雖然對於烈金雷諾特家族,對於他個人來說,意義不大。但卻足夠滿足加布裡爾三世陛下了,這位雄心勃勃的皇帝在聽到安德烈公爵再次為他拓展了海外的領土,並且將整船整船的戰利品送入國庫時,他臉上的笑容不亞於他登基後第一次在埃爾羅伊宮舉行地宴會。

「為櫻蘭羅帝國揚帆海外,是我的理想。」陸斯恩輕聲笑了起來。

安德烈公爵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克莉絲汀夫人,似乎在詢問她,為何如此重視這個年輕人。

克莉絲汀夫人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看著自己的丈夫,臉頰上流露出一絲輕蔑。卻是很恰當地在安德烈公爵注意到的時候迅速斂去。

安德烈公爵有些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什麼。

「這位是托拜厄斯夫人,這是馬卡斯少爺……他將繼承修斯坦尼頓的伯爵爵位和領地。你好像去過伊登吧,如果你在赫伯肯黑德港灣駐足留步,應該看到過這兩位吧,葛洛仙妮公爵夫人曾經接到過霍爾子爵的報告,說二位是赫伯肯黑德港灣新的風景,母子溫馨的場景並不亞於蒙扎忒小說所增添的浪漫。」克莉絲汀夫人側頭和陸斯恩說話,隨意地介紹托拜厄斯母子。

托拜厄斯夫人心中一驚,這個女人難道調查過自己?是以前就調查過。還是說在伊登時,修斯坦尼頓給這位年輕地侍從官留下了一點小破綻之後,她才留意自己的?

「馬卡斯少爺多才多藝,被稱為托拜厄斯家族的天才。正如馬卡斯少爺說過的,烈金雷諾特和托拜厄斯是最尊貴的姓氏,我想在不久的將來,因為馬卡斯少爺的成就,一定會讓倫德貴族們認可他的這個觀點。」陸斯恩看著馬卡斯細密的頭髮,俊俏的臉頰,雖然還只是個十三歲地少年,但相信他很快就會成為倫德貴族小姐們注目的對象。

十三歲。雖然在許多人眼裡還是個小孩子。但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了。以他的風光和前途,即使他什麼都不懂。也會有許多熱心的姐姐甚至阿姨來教導他。

「謝謝你地誇獎。陸斯恩,聽說夏洛特莊園已經成為你的封地了?」馬卡斯毫不客氣地直呼陸斯恩的名字,他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伯爵家少爺,而陸斯恩只是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僕人。

「是的,馬卡斯少爺。夏洛特莊園有在范輪鐵恩古堡享受不到的更多樂趣,西裡爾區屈指可數的大跑馬場,隨時歡迎你來駕馭著伯德紋馬馳騁,擁有最多放養麋鹿,白狐,樹熊地雜木林,更能讓你盡情狩獵,就算你是想看到天鵝,灰鴨,白鷺,各種鳥禽齊聚地景致也可以在莊園後方的濕地沼澤中看到。」陸斯恩十分熱情,彷彿他甚至不知道沙堡裡地尖銳貝殼刺穿了馬卡斯的腳背,如果他知道,他的熱情中一定還會有真摯的歉意。

馬卡斯似乎還沒有學會收斂和隱忍,在他小巧的臉頰上掛著一絲怨毒,在陸斯恩清楚地看到之後才漸漸隱去,「因為夏洛特莊園已經成為了你的封地,公爵殿下只好住進了范輪鐵恩古堡。在不久以後,克莉絲汀夫人和格利沙爾塔小姐也應該會搬過來吧,那時候夏洛特莊園可只是一個家族騎士的封地了,不知道西裡爾區還會不會容忍你成為那裡的主人?據我所知,在西裡爾區都是上議院議員,或者紫仗勳位獲得者才有資格入住。如果到時候你想出售夏洛特莊園,我會付出一筆讓你滿意的款子,以父親的名義購買下來。」

不久以前,陸斯恩還是一個貴族騎士的身份,而如今馬卡斯卻有更尊貴的頭銜,他並不介意羞辱下烈金雷諾特的家族騎士,如果是以前。這會是托拜厄斯家族對烈金雷諾特家族地挑釁,現在卻只是主人對僕人的一點教訓而已。

馬卡斯口中的父親,自然是修斯坦尼頓伯爵。看到馬卡斯露骨地輕蔑和不屑,修斯坦尼頓伯爵似乎有些驚訝而不知所措。

陸斯恩輕笑了一聲,「不愧是托拜厄斯家族的馬卡斯少爺,真是財大氣粗。」

「很有趣的孩子,不是嗎?不過你並不需要購買夏洛特莊園了,因為你即將擁有范輪鐵恩古堡,公爵會將范輪鐵恩古堡贈送給修斯坦尼頓伯爵,也就是你的養父。作為他唯一的繼承人,這座價值並不亞於夏洛特莊園的古堡,理所當然地屬於你。」克莉絲汀夫人自然地挽住陸斯恩的手臂,「是這樣的嗎?安德烈,我和羅秀還是住在夏洛特莊園好了……我覺得整個倫德地貴族都會很驚訝吧,我將夏洛特莊園冊封給陸斯恩,你將范輪鐵恩古堡送給修斯坦尼頓,最後我們一家人卻在倫德沒有屬於自己的莊園。」

「是的,沒有誰比你更加瞭解我。」安德烈公爵語氣有些古怪地道。修斯坦尼頓和托拜厄斯母子都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隨著克莉絲汀夫人在夏洛特莊園裡接受倫德貴族們的仰望。已經讓夏洛特莊園可以成為烈金雷諾特家族的代表,但范輪鐵恩古堡,一直以來都是烈金雷諾特家族世代居住的地方,大概從遙遠的馬克斯威爾大帝世代,這座古堡原來的建築就已經屬於烈金雷諾特家族,修建這座古堡以後,更沉澱著歷代烈金雷諾特家族偉大人物們的功績榮耀,要說夏洛特莊園和范輪鐵恩古堡,哪裡更能代表烈金雷諾特家族,毫無疑問會是後者。

「將軍。這有些不妥。」修斯坦尼頓慌亂拒絕,這個在小***裡突然公佈地消息,讓他措手不及,「我只是烈金雷諾特家族的管家。」

馬卡斯不愉地看了一眼修斯坦尼頓伯爵。這大概是他唯一對這位養父不滿的地方,因為無論他以後的身份多尊貴,都會有人在暗地裡稱呼他為「管家的兒子」。

「沒有什麼不妥的。修斯坦尼頓,因為不能讓馬卡斯同時擁有歐德修凡克的姓氏,只能這樣補償馬卡斯了。我覺得安德烈考慮的很周到,你是他最信任的助手,也是最親密的朋友,這樣地禮物並不過分。」克莉絲汀夫人挽著陸斯恩的手臂轉身離去。「過一段時間。我會和羅秀去娜提雅維達莊園,我非常想念那裡美麗的湖水。」

娜提雅維達湖位於櫻蘭羅行省西南部。靠近普雷斯科特山脈的余峰,在密佈叢林地山峰中央,有一池映照藍天白雲的綠水,這一汪湖水因為幾個神奇的傳說而聞名,安靜地峙立在娜提雅維達湖岸邊的莊園,是克莉絲汀夫人以羅秀的名義購入的產業,和夏洛特莊園同時位列於櫻蘭羅帝國十大最美麗的莊園。

夏洛特莊園的名氣主要來自於克莉絲汀夫人,誰都知道她耗費了許多心血和精力,有一位擁有「女神」桂冠地貴夫人,足夠讓夏洛特莊園被眾多貴族追捧。更何況夏洛特莊園擁有西科灣蜿蜒出來地大片濕地沼澤,保存完好禁止狩獵的原始美態也令人驚歎。

娜提雅維達湖卻是在克莉絲汀夫人購入以前就名揚櫻蘭羅帝國了,因為它曾經屬於皇室,是安東尼奧皇室歷史上不多地幾位在內政外交中毫無建樹的皇帝所修建,這位名為西韋德萊二世的皇帝對藝術的狂熱可以媲美造成櫻蘭羅帝國內亂的馬克思威爾三世。受到瓦格納歌劇和眾多幻想小說的影響,他決定修建一所傳說中屬於最美麗的公主居住的城堡。

「他派遣他的侍從們找遍了整個櫻蘭羅帝國,最後選擇了娜提雅維達湖。」克莉絲汀夫人披著毛裘,踩著薄薄的雪花,和陸斯恩走在白茫茫的花園中,除了長青的籐葉和冬春花,其他枯黃渡冬的花卉都被白紗覆蓋著。

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宴會,更何況托拜厄斯母子也沒有值得讓她重視的資格,和陸斯恩散步,聽著腳底下細細碎碎的聲音,她更願意享受這難得地安寧。

離開宴會大廳之後。克莉絲汀夫人放開了陸斯恩的胳膊,在宴會上沒有人會介意這樣表示親密的禮節,但在兩個人獨處地時候。克莉絲汀夫人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尤其是在她提起要去娜提雅維達湖,說起羅秀的名字後。

「西韋德萊二世在位時期的櫻蘭羅帝國,雖然國力還不算鼎盛,但正處在穩步發展的時候。要支撐起一個皇帝的夢想,並不難。為額蒂菲斯大教堂修繕過壁畫的畫家,瓦格納歌劇舞台和背景風格的建築外觀,融合了幻想故事的夢境迷離感。數不清地娜提雅維達湖神話傳說中的女神和妖精畫像,讓它幾乎成為了從故事中搬出來的天國城堡……奧斯瓦爾多是這樣讚譽的吧,雪萊浮不是在這裡留下了更多的詩篇嗎?」陸斯恩想起曾經和克莉絲汀夫人垂釣娜提雅維達湖的情景,幽遠自然的湖水,慵懶靠在躺椅上的美婦人,還有一旁隨意甩著魚線的羅秀,陸斯恩拿著魚兜,卻整天整天地沒有機會網住克莉絲汀夫人釣上來的魚。

克莉絲汀夫人大概也想起了娜提雅維達湖垂釣地日子,輕聲笑了起來,「那樣的日子。應該不會太久遠,是嗎?」

「當然,我的夫人。」陸斯恩望著克莉絲汀夫人,在黑夜中那雙總是能夠讓陸斯恩領悟到她各種情緒的眸子,依然散發著盈盈光彩,他為她緊了緊毛裘,撥開那些調皮地想鑽入她衣領裡的雪花,粉頸和鎖骨旁的肌膚幾乎和這夜的雪同樣的白皙。

陸斯恩不急不緩地給克莉絲汀夫人講解著離開的這段時間所掌握的一些事情,既然他都已經告訴了克莉絲汀夫人紗麥菲爾地身份,自然也沒有必要隱藏其他的了。只是像紗麥菲爾,菲妮克絲都無法確認他的身份,也難以理解他恢復力量的這些事情,就更不會詳細地告訴克莉絲汀夫人了。

她無法理解。他說不明白。

即便如此,克莉絲汀夫人依然在范輪鐵恩古堡後橋地廊庭裡驚訝地停住了腳步,菲茲捷勒家族會被陸斯恩掌握,費迪南德成為了陸斯恩的僕人,這意味著槍與花騎士團在某種意義也可以成為保護力量,加布裡爾三世陛下和格蘭姆耶宗座偕同建立聖格吉爾教廷這些事情克莉絲汀夫人都已經清楚了,她所驚駭莫名的是陸斯恩告訴她,將來掌握法蘭王國的歌萊蒂斯公主已經成為了一個惡魔。

「你能夠讓人成為惡魔?這位歌萊蒂斯公主雖然使用了瀆神者的道具。也用耶米利哀歌洗脫了原罪。可以使用天使的靈力,但在她被反噬之前。確確實實是個真正的人類,不是嗎?」克莉絲汀夫人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眼眸晃動著緊張地看著陸斯恩,有些發怔,有些期待和猶豫,複雜地情緒讓陸斯恩一時間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

「在那之前她確實是人類。但她成為惡魔並不是因為我,如同她企圖用《死魂經解》吞噬其他強者時,遭到反噬,她也同樣會成為惡魔,是那本瀆神者道具讓她成為了惡魔……能夠吞噬晉級地惡魔,這種能力算是一種很了不起的天賦了。」陸斯恩微笑著道,心想這位有著殘虐與被虐嗜好地女人,這時候應該也回到法蘭的黎多瑙了,如果不是在狩獵聖伯多祿國的聖鑰騎士與守日者,那就是在著手把握法蘭王國的所有權力了,說不定不久以後就會在櫻蘭羅帝國聽到諾曼十四世退位或者死去的消息。

克莉絲汀夫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抓著紅綢腰帶的手軟軟垂了下去,雪頂巨熊白色熊絨製作的毛裘微微散開,露出束胸衣緊束在出的柔嫩溝壑。

陸斯恩並沒有告訴克莉絲汀夫人她和安德烈的婚姻,是老烈金雷諾特公爵和她的祖父格蘭姆耶設計的陰謀,在連陸斯恩都無法得知羅秀為誰而降生之前,他不想讓克莉絲汀夫人去煩惱,這個可憐的女人因為女兒背負的命運而傷心哀憐,如果這時候讓她知道,自己懷的孩子,其實沒有父親時,心中承受的痛苦,會讓她柔順秀美的眉蹙出讓陸斯恩心疼的憂傷。

「羅秀還是人類嗎?」克莉絲汀夫人靠近陸斯恩,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手指不自覺地緊緊地抓住了陸斯恩的手臂,這個問題她一直逃避著去思考,但是當她越來越地接觸到陸斯恩惡魔身份背後所涉及的一些超脫俗世的事情時,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詢問。

陸斯恩怔了怔,這是第一個讓他茫然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

如果說是,沒有心,還能算是人類嗎?如果說不是,陸斯恩說不出口。

「我有一顆人心。」陸斯恩的聲音有些嘶啞,伴隨著唰唰的雪落聲,在克莉絲汀夫人的耳邊響起。

一個擁有人心的惡魔,是人,還是惡魔?

他走到她的身後,將似乎柔弱無助的克莉絲汀夫人環在手臂之間,克莉絲汀夫人在他的環抱中轉過身來,看著他那雙透露著憂鬱的眸子,身體不由自主地貼著他,感覺著他胸口強健的心臟,渾身軟綿綿地使不出半點力氣。

陸斯恩撫摸著她的髮絲,鼻中聞著那種芬芳自然的香味,似乎還帶著雪花中的微微清涼,「後悔了嗎?」

克莉絲汀夫人搖了搖頭,偎在他的肩膀上,沉默著。

「十年之後,我的眼角會有許多細紋,像所有愁苦於尋找最新粉底的女人一樣,忙碌著遮掩。二十年後,我的皮膚粗糙起來,泛著點點色斑,三十年後,我的鬢角會有數不清楚的銀髮,四十年後,我已經不垂垂老矣,五十年後,我已經死去。」克莉絲汀夫人的眼角流淌著淚水,大概是這樣的雪夜,這樣的溫暖的懷抱,已經讓習慣於被他保護的她放鬆自己的心神,「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三十年之後,四十年之後……哪怕千年之後,你依然如此,是嗎?」

陸斯恩緊著她柔嫩的腰肢,側目看著她細滑柔嫩的臉頰,從他第一次看到她,到現在她擁在懷裡,她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沉澱出了歲月賦予她的成熟魅力,那種只有時光和閱歷才能夠帶來的雅致高貴氣質,總會讓人忽略她會老去,會像所有的普通女人一樣,擔憂著青春不再,歲月淘近她最後的一絲美麗。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紗麥菲爾會說我永遠墮落地獄,沉醉於黑暗中。」克裡斯汀夫人輕聲笑了起來,「你知道嗎?我現在想成為一名惡魔。」

嘿嘿,明天去相親,今天這個……我終於知道了,我終於能夠安排好時間了……

感歎啊,據說相親的MM熱衷於象棋,哎,真是少見了,這年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6 P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5 AM 編輯

第二卷 氏族 第四十八章 依然是:母女

薄薄的雪絨覆蓋在范輪鐵恩古堡後方呈規則幾何圖形的花園上,觸目是一片潔白,偶有青籐葉沉澱不起漸厚的積雪,唰唰地砸了下去。

雪落無聲,點點融在繞著古堡的護城河裡,冰冷的河水緩緩流動著,經過濾網匯入伊蘇河道。

灰濛濛的天空籠罩著紗白的世界,站在宴會大廳裡的人們,隔著紫色水晶玻璃窗戶,看不清楚花園廊庭裡擁抱在一起的貴夫人和她的惡魔。

「我想成為一個惡魔。」克莉絲汀夫人輕聲笑著,她柔潤的嘴角有著細細的唇紋,泛著瑩瑩光芒,如塗抹著薄薄的亮唇膏。

美麗的眸子在這一刻沉澱了下來,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極其好看的男人。

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張臉,如此清晰,如此熟悉,卻有了一份初次綻放在她眼前的憂鬱。

她很高興,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只能看到,只願意看到一個強勢男人所展示出來的無所不能的力量。

能夠看到更多,說明靠得更近,就如同只隔著幾層衣衫,似乎是用同一種頻率跳動著的兩顆

她微微昂著頭,打量著他,她的額頭能夠觸碰到他的唇,她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子上,整潔的領結,乾淨的衣領,新衣的味道十分好聞,這個遠歸回來的男人。依然沒有忘記在見到她之前去換好衣服。

並非第一次和他靠得如此之近,就像那一次他邀著自己踩著河邊地青草散步時,草鞋底一滑。她撞進了他的懷裡,他的手掌托著腰,緊貼著她地小腹,她的眼神慌亂迷茫,嫵媚的臉頰羞得要滴出水珠。

而現在,卻是被他摟進了懷裡,讓有些憂傷的女人感受到了一份溫暖,還有伴隨著複雜心情繚繞滋生的曖昧。

「我是個注定要墮落的女人。」克莉絲汀夫人似乎在為自己尋找著理由。微帶嘲諷地道:「我有一個身份尊貴的丈夫,還有兩個榮耀悠久的姓氏,即使撇棄了聖裔地稱號,許多人卻依然用聖潔這樣的字眼來形容我……可是現在我卻毫無抵抗力地被你擁入懷中,沒有掙扎,沒有自責,卻似乎在享受著,這樣的女人,難道不可以徹底地成為一個被慾望包裹著沉淪地獄的惡魔嗎?」

「《日經》箴言篇中第二十一章有說,王的心在神手中。好像湖泊河海裡的水,隨意流轉,人所行的,在自己的眼中都看為正,唯有神衡量人心。」陸斯恩鬆開她的腰肢,注視著她那雙足夠顛倒眾生的美麗眸子,那裡有一層薄薄地霧氣,「你為什麼能夠視自己為惡呢?又為什麼要視自己為惡呢?你的心是否墮落,會有神來判斷。至少他不會否認,你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克莉絲汀夫人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緩緩張開眼簾,卻避開了陸斯恩的目光。微涼的臉頰上有了一抹潮紅,「陸斯恩,我知道怎麼做了。」

陸斯恩笑了笑,他不明白克莉絲汀夫人的意思,也不知道她要怎麼做,但她終究不是一個茫然無措總是需要自己為她指引一切的柔弱女子。

「倫德的雪下得有些早,如果是娜提雅維達莊園,雖然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遠處的雪山白頂。但湖上要飄蕩著雪花地日子。至少比現在還要晚上許久。」克莉絲汀夫人挽著陸斯恩的胳膊,在廊庭裡往回走去。廊柱上掛著的火柱散發著微微的火光,似乎也在為這樣地寒冷瑟瑟發抖。

她大概一直在渴望著平靜而真正無憂無慮的生活,雖然要新建聖格吉爾教廷的消息還沒有放出去,但這已經意味著歐德修凡克家族將主導櫻蘭羅帝國的宗教力量,必然讓聖伯多祿國難以入侵。

克莉絲汀夫人的父親伍德洛,他擔任歐德修凡克家族長老與艾斯潘納,塔利王國兩大教區紅衣大主教,按照約定計劃,伍德洛將以調查孔特雷拉絲謀殺案的名義,在近期透露準備訪問櫻蘭羅帝國的消息,然後這位領兩大王國教區,在聖伯多祿國教廷中聲望勢力並不亞於神聖日諾曼帝國樞機教宗的格吉爾教派領軍人物,將在額蒂菲斯大教堂發佈出一些足夠讓聖伯多祿國教廷震怒地消息。x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相信聖伯多祿教廷不得不將絕大多部分精力放在如何抵制聖格吉爾教廷地成立上,而無暇顧及所謂的黑暗血祭。

畢竟召喚聖徒前往東方傳道雖然能讓格列高力七世獲得更高地名望,但如果他連多米尼克大陸這塊根據地都失去的話,那肯定是得不償失。這時候他必須將穩固多米尼克大陸聖伯多祿教廷的力量作為首要任務。

克莉絲汀夫人因為聖伯多祿教廷對她身體上聖鑰標記和羅秀存在的認知而憂慮擔心,陸斯恩卻在格蘭姆耶和格列高力七世對待克莉絲汀身份的兩種見解中冷靜地分析,格蘭姆耶認為克莉絲汀是聖母,而羅秀是聖子,雖然陸斯恩以聖子應該是男性的條由推翻了格蘭姆耶的論斷,並且他熾愛天使的身份,也讓格蘭姆耶徹底死心,不會再將歐德修凡克家族興盛的希望寄托在克莉絲汀夫人會成為聖母的事情上了,但陸斯恩自己卻並沒有把握,因為羅秀那顆心臟所擁有的神聖力量,足以說明羅秀是聖靈之體。他只是想讓格蘭姆耶不再將他的野心寄托在羅秀和克莉絲汀夫人身上才如此斷言。

克莉絲汀夫人不知道這些,陸斯恩也不想讓她知道。只需要讓纏繞折磨她多年地夢魘驅散,剩下的事情,會在陸斯恩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中完成。

聆聽雪落地無聲。身邊有溫香美人,看單純的顏色充斥著這個世界,這樣的夜晚總是在絲絲寒冷中多了幾分綺麗。

期待著前往娜提雅維達莊園的克莉絲汀夫人目光淡淡地掃過***通明的范輪鐵恩古堡,並沒有什麼留戀,卻依然用一種緬懷的語氣說道:「羅秀在這裡長大,安德烈卻準備將這裡送給修斯坦尼頓。不知道羅秀會不會願意,畢竟這裡有她年幼年少的許多往事。」

她的手臂鬆了鬆,以一種雖然親密。但保持在禮節範圍內地姿態靠著陸斯恩,側目看著低頭垂下髮絲,遮掩了大半張臉的男人,「那時候的羅秀,就像許多崇拜著身邊可以保護她的男孩子一樣的普通小女孩,她總是跟在你的身後。她不會忘記這些事情。許多人都容易忘記年幼時的事情,但羅秀不同,她甚至記得自己三歲時的許多片段零散事情,她會想到她和你在范輪鐵恩古堡裡渡過的日子……那時候,是你在絕大多數時候陪伴著她。我想她不會捨棄這裡。」

離開廊庭。前方是六層的塔樓,螺旋形狀地樓梯從古堡頂部的鐘樓一直延伸到底部,光滑的旋梯扶手曾經是陸斯恩為羅秀表演滑行特技的地方,他依然記得羅秀興奮而有躍躍欲試的樣子,臉頰上有著嬰兒般的肥胖,頭髮隨意披散著,隨著她一跳一跳地跑動而起伏,蕾絲荷葉裙,白絲長襪,小牛皮短靴。都讓她可愛的如同櫥櫃裡的玩具娃娃。

「羅秀和那個馬卡斯見過面了嗎?」陸斯恩回想起那個鋒芒畢露的馬卡斯,一個被稱為托拜厄斯家族天才的少爺,似乎缺少隱忍和必要地城府。

這樣的馬卡斯少爺,很容易就讓人覺得雖然討厭和缺少貴族味道的智慧。但卻不會感到有什麼威脅,這種人一般沒有能力站在權力金字塔的尖頂上。

安德烈公爵,修斯坦尼頓伯爵,這就是被你們教育出來地孩子嗎?陸斯恩的嘴角牽扯出一絲玩味的弧度。

提起羅秀,克莉絲汀夫人流露出一個母親為自己孩子驕傲時特有的神情,她笑道:「在烈士敦號接受加布裡爾三世檢閱的那天,羅秀大概看到了馬卡斯吧,不過沒有說上話。^^ ^^她也沒有留意他。蘭度理學院已經開課了。很多年前當我進入蘭度理學院時就成為了艾格博特先生的助理學士,羅秀的學院導師也是艾格博特先生。艾格博特先生對學生的嚴格。當年我都差點吃不消,羅秀也忙於應付艾格博特先生層出不窮地考核與課題任務,並沒有特意排出時間來看馬卡斯。」

「不愧是羅秀。」陸斯恩想起那個驕傲地女孩兒,她總是有足夠的資本,讓她昂著頭,對一切都不屑一顧。

讓安茜知會一聲修斯坦尼頓,克莉絲汀夫人和陸斯恩先行一步回夏洛特莊園,陸斯恩也沒有忘記將在赫伯肯黑德港灣找到地貝殼項鏈,送給了安茜,安茜十分高興,她將陸斯恩前一次送給她的一顆仿造的惡魔之眼放入墜子裡,懸在貝殼項鏈上,很漂亮。

她目送著克莉絲汀夫人的馬車離去。

夏洛特莊園的夜色總是十分的安靜,即便是大片的雪花,也沒有驚起莊園裡僕人們的歡呼,雖然這時候的莊園,格外的美。

當克莉絲汀夫人的馬車駛進莊園的大門時,她遠遠地眺望了一眼伊蘇河。馴馬師格洛興高采烈地跑回了馬廄,因為他聽說了明天將會有一匹黑色的伯德紋馬會來到莊園,對於馴馬師來說,還有比牽著一匹馬中王者馳騁更加讓人期待的事情嗎?

等候在行廊前的多琳看到克莉絲汀夫人一個人走了過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如今並不太平的倫德,她既無法理解,也十分擔憂克莉絲汀夫人獨自前往范輪鐵恩古堡赴宴。

作為克莉絲汀夫人的貼身侍女,她當然十分清楚這位尊貴的夫人和安德烈公爵之間並沒有外界流傳地那般恩愛。否則她也不會放肆地和陸斯恩開一些關於貴夫人和騎士之間曖昧風流事跡的小玩笑。

入夜不久,夏洛特莊園的玻璃窗透著片片光亮,因為佔地極大。讓莊園裡地***顯得零散,但實際上此時的夏洛特莊園還處於最繁忙的時刻。

因為在蘭度理學院跟隨艾格博特先生學習,準備切入某個重要課題的羅秀回到莊園時都比較晚,她依然習慣回來享用老布尼爾的手藝。

這時正是羅秀剛剛用完晚餐,女僕們在房間走廊前廳間忙碌著清掃,廚房裡老布尼爾指揮著副廚伯尼準備明天早餐要用一些食材,蘭德澤爾先生憂心忡忡地看著他那些被雪片遮掩住的西木草,他在猶豫著要不要用油布保護草坪。藍斯特洛分佈好莊園的巡防任務。因為雪天的寒冷,他已經褪去了冰冷地鎧甲,穿上了相對暖和的一種皮革輕鎧,夏洛特十騎士中的五個正在休息室裡展開圍繞著潘娜普洛伯爵的話題。

克莉絲汀夫人將白色的毛裘遞給多琳,逕直走入二樓的書房,看到了正在翻閱著資料的羅秀。

「母親,你回來了?」羅秀有些驚訝,她知道父親安德烈公爵殿下為托拜厄斯母子準備的宴會,既然托拜厄斯母子是和修斯坦尼頓關係密切的人,羅秀並沒有想過要去參加。在她眼裡,這對母子和許多寄托在烈金雷諾特家族門下的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他們更加幸運地接近了安德烈公爵而已。

這樣地宴會一般會持續到深夜,而現在應該只是宴會剛開始不久的時候。母親雖然很少會參加完整的宴會,但回來的如此之早,還是很少見。

「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嗎?」羅秀合上有著陳舊封皮的資料夾,這是克莉絲汀夫人當年在蘭度理學院時留下的課業資料。

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愉神色,不知道為什麼,羅秀總是覺得自己對托拜厄斯母子沒有什麼好感,如果母親在參加因為他們而舉行的宴會上遭遇了什麼讓人不快地事情。羅秀更會直接將這對母子劃入拒絕來往見面的名單之中。

「這樣的夜晚,不應該和我的孩子坐在一起欣賞著雪景嗎?在榮耀劍塔地光芒下,潔白的雪花折射出五彩迷離的光澤,坐在小火爐前。喝著醇香的紅茶,和你討論一下新的課題以及艾格博特先生的趣事,不是比在宴會上和那些人說無趣單調的話題更值得我期待嗎?」克莉絲汀夫人看了一眼放在茶座上的鶴嘴長頸白瓷茶壺,一旁地紅茶已經沒有了熱氣。

「多琳在樓下,桃樂絲總是有些粗心,如果是陸斯恩,他一定會覺得,不能讓你時時刻刻都能夠有一杯溫熱地紅茶暖著身體。是他的失職。」克莉絲汀夫人隨手倒了一杯沒有熱氣但也不會冰涼地紅茶。嘴角啜著笑,「很久沒有好好喝紅茶了。總覺得要像陸斯恩那樣優雅而完美的姿態,泡出來的紅茶,才不會浪費大吉嶺北坡高地和錫蘭高地紅茶的美味。」

羅秀看著母親優雅地托著茶杯,釋放出來的貴夫人特有的成熟風韻,心思飄了開來,就如同母親欣賞陸斯恩做任何事情都是完美到極致,大概陸斯恩也會欣賞母親這樣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獨到風情的女人。

「倫德都下雪了,這時候無論是斯蘭羅還是鐵蘭羅行省,即便沒有大雪紛飛,也會寒風呼嘯,他能在始祖誕辰日之前趕回來嗎?我真希望他多享受一些沿路的風霜,這樣我就可以像現在這樣享受更長久一些的安靜自在的日子。誕辰日那天,我也可以和桃樂絲去約克區看看,而不必按照他的要求,像一個所謂的真正的淑女一樣,祈禱一整天。」羅秀不耐煩地踱著步子,似乎想起陸斯恩就讓她不高

「哦,是這樣嗎?就在三天前,我才聽到桃樂絲向蘭德澤爾打聽陸斯恩最近有沒有回信到夏洛特莊園裡來。前天桃樂絲又在問多琳,是不是陸斯恩送來了信放在我的臥室裡。還有昨天,我看到潘娜普洛伯爵用水晶球占卜陸斯恩的行程,你居然認認真真地期待她地占卜結果。你知道的。潘娜普洛伯爵只是在新斯坦閣樓裡翻到了一本《黑魔法師傳奇》的無聊小說,才做出這種事情。潘娜普洛伯爵在看到這本小說之前,她甚至沒有聽說過占卜這個詞。」克莉絲汀夫人泯了一口紅茶。唇邊似乎被微涼地瓷杯冷得翹起,似笑非笑的神情讓羅秀感覺到一陣被看穿心事般的不安。

「當然是這樣。桃樂絲做什麼,和我沒有關係。至於潘娜普洛伯爵,你知道這個一點也不淑女的女伯爵,總是喜歡學著陸斯恩的樣子來嘲諷我。她的占卜術肯定沒有任何作用,我只是在等待著見證她的失敗,然後狠狠地回擊她。就是這樣。」羅秀不敢去看克莉絲汀夫人的眼睛,盯著地毯上細細地金色。然後再次強調:「我才不想知道陸斯恩什麼時候回來。」

克莉絲汀夫人輕輕搖頭,看來她前不久在這個書房裡和羅秀的一番關於前文藝時代人文思想中「提倡積極冒險精神,重視試驗,要求發展個性,解除人性的舒服,體現在人的感情上,就是提倡人追求幸福,反對禁慾,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反對虛偽和矯揉造作」這種理念的對話。並沒有深刻地影響到羅秀,進而改變她。

陸斯恩對羅秀的影響,遠大於自己這個母親,克莉絲汀夫人無奈地喝著紅茶,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濃郁起來。

「艾格博特先生最近又在準備一本長篇論著,依然是宗教的題材,他希望能夠超越《黑暗宗教史》。我必須為他搜集一些材料,真讓我十分為難……」羅秀看了一眼撇棄「聖裔」稱號的母親,「更奇怪地是,我曾經的考官。在歷史學和社會學上有些名氣的雅蘭斯夫人,最近和艾格博特先生走得很近,經常為艾格博特先生送來一些資料。我偶爾看了看那些資料,如果不是現在帝國和聖伯多祿教廷已經撕破了最後的臉面。這些資料足夠讓那個女人上火刑架幾百次了。」

「現在可不一樣了,雅蘭斯夫人如果在艾格博特先生的這本論著的編撰過程中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說不定會像你的母親當年因為《國富民生》一樣而贏得許多過分的讚譽。」克莉絲汀夫人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談起這些事情,羅秀轉移了話題,她也沒有刻意將話題引導到陸斯恩身上。

「《黑暗宗教史》在宗教學上地地位,足夠讓艾格博特先生再次獲得梅林獎。但那時候的境況,不允許艾格博特先生因為這樣的瀆神作品獲得梅林獎。現在這種局勢,如果是一本比《黑暗宗教史》更讓聖伯多祿教廷仇恨的作品。他會因為這部作品獲得梅林獎嗎?這樣地話。雅蘭斯夫人才會獲得真正的肯定吧。」羅秀回想起在蘭度理學院碰到這位有著高潔名聲的女教授,她看自己的目光。總是有些奇怪。

不甘,嫉妒,羨慕,羅秀能夠感覺到那種目光中的意味,這樣的目光,羅秀常常能夠從其他人那裡感覺得到。但雅蘭斯夫人的目光,卻讓羅秀有些奇怪,因為在不久以前的多明尼卡神學院年度畢業考試前,這個曾經作為自己考官地女教授,並沒有這樣看自己。

克莉絲汀夫人想了想,放下了茶杯,繞過羅秀身後地書桌,在抽屜裡拿出一串鑰匙,打開書櫃地下最複雜的一把銅鎖。

銅鎖是用十年前發明地最新工藝製作,即使是現在也沒有誰能夠破解鎖的構造,這種銅鎖經常被用在儲存高度機密文件的地方,因為只有鐵蘭羅行省的制鎖大師法英能夠製造,這種銅鎖不只價值不菲,而且成品極少,法英甚至宣稱,如果沒有了原配的鑰匙,就是他也無法打開這種鎖。

看到母親打開這把鎖,羅秀意識到母親大概也準備讓她瞭解一些事情了。

發黃的封皮上有著細密的裂痕,邊角磨損出細絲,銘刻著細如髮絲的神術符錄的封印圖章可以充分地說明克莉絲汀夫人手裡宗卷的重要性,黯淡的紅黃雙色符文說明它已經被強制破解,克莉絲汀夫人似乎有些畏懼,有些厭惡地拿出這套宗卷,交給了羅秀。

「這是什麼?」羅秀接過來,並沒有翻看。

「你可以拿去交給艾格博特先生,艾格博特先生採用其中的資料,一定會讓你的名字也出現在扉頁編著人的姓名中。」克莉絲汀夫人猶豫著,補充道:「不用擔心聖伯多祿教廷,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沒有能力計較所謂的瀆神言論了。這樣的話,陸斯恩一定會十分驚訝於你所取得的成就……如果頒發梅林獎給艾格博特先生,你也可以出席頒獎儀式,並且獲得一份榮譽。」

「我會告訴艾格博特先生,這是你提供給他的資料。」羅秀搖頭拒絕了母親的幫助,「如果我所做的只是從你手裡拿到這份資料,然後交給艾格博特先生,就獲得這種榮譽,我會覺得我和那個虛榮的芬格爾斯沒有差別。」

「虛榮的芬格爾斯?芬格爾斯確實有些虛榮,但你為什麼要聯想到她呢?芬格爾斯最近因為宣稱自己就是流行連載小說《勇士》的作者,而名聲大震呢,這部作品不是她自己寫的嗎?她獲得的榮譽,大概也付出了許多努力吧。」羅秀拒絕了幫助,並沒有讓克莉絲汀夫人覺得意外,陸斯恩和雅蘭斯夫人的交易,以及芬格爾斯的事情她都很清楚,但她沒有料到,不知道羅秀從什麼地方看出芬格爾斯並不是《勇士》的真正作者。

這個封面是我自己做的,背景上的那些文字是《聖經》裡的句子,邊框的黑色,作者名,起點LOGO是起點美工做的……

非常難看嗎?但是我喜歡,大家忽略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7 P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5 AM 編輯

第二卷 氏族 第四十九章 夜襲

倫德南郊廣闊的米爾斯藍森林提供著廉價的木柴,讓塔克區的貧民也可以度過一個可以讓屋裡暖烘烘的冬天。

西裡爾區的貴族莊園裡使用的是無煙的優質木炭,在壁爐裡燃燒著,溫熱的空氣總讓人不由得沉醉在冬日的閒暇中。

冬日也是火災多發的季節,每年都會發生幾起燒掉大片莊園,或者大片居民區的慘案。

有鑒於范輪鐵恩古堡也曾經發生過這樣的火災,克莉絲汀夫人封掉了夏洛特莊園中書房和收藏室裡的壁爐,取而代之的是散頁形狀的熱水取暖器。

這是陸斯恩弄出來的東西,他說這樣的取暖器不會有中碳毒的危險,更不會讓女士們的皮膚變得過於乾燥。

羅秀對此曾經不屑一顧,但在這個冬日來臨前不久,她終於讓工匠將這種取暖器裝進了她的房間。

浴室是陸斯恩設計的,取暖器是他發明的,摺疊式的遮光窗簾也是陸斯恩為她改裝的,羅秀總覺得陸斯恩無處不在,她的身邊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這種感覺真是令人討厭,羅秀靠著牆壁邊上嵌入銅框中的象牙色取暖器,不由得想起了陸斯恩蹲在這個位置,滿頭大汗地調試時的情景。

她的心思有些恍惚,不由得低下頭去,彷彿還能看到陸斯恩擦著額頭汗水,抬頭瞇著眼睛。用那種你遲早會需要地得意笑容看著她。

「羅秀?沒有理由和證據,隨意否認他人的努力與獲得的名譽,可不對哦!」羅秀似乎忘記回答克莉絲汀夫人地問題。十六歲的少女,總是有了自己的許多心事。

「我不在乎這個。」最近頗有些趾高氣揚的芬格爾斯讓羅秀想起就一陣厭惡,芬格爾斯居然用炫耀的語氣有意無意地在她出現時便要談論一番《勇士》,這讓羅秀無法理解,一個男人和二十七個女人的故事,那樣低俗無聊的劇情,淺薄女人對男人不切實際的幻想寄托,寫出這樣地小說。難道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嗎?

羅秀覺得,如果她被認為是《勇士》的作者,陸斯恩一定會拿著一本《天堂曲》,或者奧斯瓦爾多的劇本小說,甚至是古拉西時代的史詩作品集大聲地在她耳邊朗誦,然後告訴羅秀,這樣的小說,沒有思想性,沒有對人性的剖析,甚至連一點點獨特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都沒有。除了能說明作者不夠成熟,再沒有別的任何意義。

母親和自己的差別,大概就在於成熟二字,陸斯恩欣賞地女人,必然是那種成熟的女人,在支言片語中綻放出的魅力,是學識,修養,氣質的沉澱。

羅秀並不十分在乎自己是否是陸斯恩所欣賞的女人,但至少不能讓他用那種似笑非笑。嘲諷說不上,有一點取笑,還有一點點不出意料的笑容看著自己。

「出去走走吧,雪並不厚。穿上後跟高一點的靴子,踩著雪,會聽到唰唰的聲音,在雪地留下一行行足跡,不是很有意境嗎?」克莉絲汀夫人不由分說地拉著羅秀去換鞋子。

桃樂絲和多琳撐著傘,片片雪絨落在薄紗綢傘葉上,竟然與傘葉上的花紋融為一體,有著渾然天成的獨特美感。偶有飄零而下地雪花避開了綢傘。落在了羅秀的鼻翼和身體上,她伸出手指。感受著雪花落在指尖上,迅速融化帶來的微涼感覺。

這是和克莉絲汀夫人在范輪鐵恩古堡窗前看到雪花後做的完全一樣地動作,她是我的女兒,克莉絲汀夫人心中湧起一陣滿足,稍稍靠近了羅秀的身體,攬著她。

雪大片大片,從蒼茫茫的天空降落,悄然無息地落在伊蘇河中。

榮耀劍塔的燈塔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各種雪花的形狀,炫麗璀璨的雪晶折射出五彩迷離的幻境,四行腳印踩得燈下雪層凌亂,露出薄雪覆蓋下地枯草根莖,「唰唰」地腳步聲驚動了灌木叢,樹根洞裡的灰兔,點點黑影一躥一躥跑遠。

伊蘇河水悄然無息地淌上河岸,又退回去,片片白浪將雪絨捲進水中,遠遠地看著靜謐地河水遠處,隱約可見夜航的船隻搖擺著的燈窗,孤零零的一朵一朵地分散在愈寬的河道,點綴的伊蘇河竟然如同天空中的星河。

「從米爾斯藍森林伐來的木柴明天就會運進倫德,按戶籍領取渡冬所需,我們大概準備了一萬戶左右的量,如果可以的話,應該催促木工坊的人多準備一些,希望修斯坦尼頓向軍部報備後,那些拿慣了槍劍武器的士兵們,用起伐木斧也同樣利索,不辱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名聲。」羅秀呼著白騰騰的熱氣說道。

「伐木和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名聲也有關係嗎?明天需要準備一個發放木柴的儀式嗎?或者你可以代表夏洛特莊園慰問下貧民,再承諾不久以後,御寒渡冬的其他物資也會盡快發放。」克莉絲汀夫人看著和額頭已經碰倒自己眉角的女兒,大概一兩年之後,她就和自己一般高了吧,這樣的身段和臉龐,總讓克莉絲汀夫人似乎看著的就是少女時期的自己。

大概是冰涼的冬日,讓羅秀總覺得有些冷,她的語氣中也帶著淡淡的冷漠,「當然有關係了,一批只會砍殺的士兵,終究會退役,如果連伐木都不會,將來離開軍營後,如何生活下去?至於那些為贏得好名聲舉辦的儀式就不必了,來領取的貧民們早已經凍得發抖,根本不會在意是誰給他們在寒冬送來木柴,辦什麼儀式只會讓他們在台下因為冰冷地天氣而腹誹我們捐贈的動機。只要讓他們知道這些木柴是夏洛特莊園送給他們的就足夠了。」

「面對低層次地階級。耀武揚威以及高高在上的貴族姿態,只是一種缺少底蘊和修養的表現。將驕傲內斂,冷漠和不屑被溫和的笑容所包裹。自然地和平民談話,總是用溫和的姿態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西裡爾區的傳統貴族標準,看來我的女兒和陸斯恩一樣做地很好。」克莉絲汀夫人為這樣的羅秀而驕傲,她有足夠的資格不屑於芬格爾斯的虛榮,在上流***裡用《勇士》這樣的流俗小說博得的名聲,並不會給芬格爾斯帶來真正的榮譽。

羅秀輕歎一聲,甚至比雪花落在綢傘上發出的細碎聲音更輕。克莉絲汀夫人聽不到。

「我希望有一天,會有人說,陸斯恩做得和我一樣好。」羅秀望著遠處朦朧的船燈,心中想著這個問題,乍一看卻見極遠處一盞格外亮堂的船燈高高掛起,大概是一艘從海港入倫德地大船,只有那些需要抗擊滔天海浪的海船,才會將船燈掛在最高的桅桿之上。

「陸斯恩大人什麼時候能回來呢?」站在羅秀身旁的桃樂絲低聲嘀咕著。

羅秀側目看著桃樂絲,有著豐腴身材的女僕,一張猶帶著稚嫩氣息的臉蛋。卻有著過分成熟的身材,雖然身著加厚了鵝絨與蠶絲的外衣,卻依然無法掩飾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誰知道呢?他說斯蘭羅行省的少女淳樸,鐵蘭羅行省地女子嬌俏,櫻蘭羅行省的女子雅致,沿路行來,大概不會寂寞……他當然不會記得,夏洛特莊園裡還有一個崇拜著他的桃樂絲。」羅秀微微皺眉,對陸斯恩這方面的信任必須保留,至少在羅秀眼裡。和他接觸地女孩子和女人,桃樂絲,芬格爾斯,梅薇絲。還有老約翰的女兒薇琪,凱蒂雅首席設計師兼碧溪法尼亞餐廳投資人的西格莉德,陸斯恩都不安好心。

更不能忘記了潘娜普洛伯爵,羅秀懷疑這位女伯爵已經在陸斯恩的房間裡度過了許多個夜晚。

桃樂絲偷偷看了一眼眺望遠處的克莉絲汀夫人,低聲道:「無論如何,陸斯恩大人都會記得小姐惦記著他,一定會盡快趕回來。」

燈樓的光照的羅秀的臉頰通紅,驕傲地少女羞怒著道:「誰惦記他了?我都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

想起陸斯恩居然沒有和自己告別。只留下一張「在我離開夏洛特莊園地日子裡。請多和潘娜普洛伯爵在一起」的字條,羅秀就覺得有必要讓陸斯恩知道羅秀生氣地時候。會很可怕。

「夫人……那是什麼?」多琳不由自主地靠近克莉絲汀夫人,她的手指指著伊蘇河上的一條巨輪。

伊蘇河上的船隻掛著點點船燈,飄蕩游離,如同墳地上的鬼火。

一艘十二桅的巨輪逆流而上,夜裡的河風鼓蕩得灰白色的船帆滿繃著,十二盞亮堂的船燈高掛在桅桿之上,隱約可見人影攀爬在桅桿上敲打著什麼。

伊蘇河裡少有如此巨大的航船,羅秀很容易就分辨出,只有渡海的船隻才會修建出極高的甲板和高蹺的船頭。

船頭燈照耀著揮舞的大旗,展開翅膀和張著嘴的黑色烏鴉圖案在黑夜中陰森可怖,艉柱上吹著號角的天使,象徵著審判日天啟四騎士給人類帶來的災難降臨。

多琳所看到的,是血紅色的骷髏旗。

在冉冉降落的雪花中,血紅色的骷髏帶著幾分冰冷的殘忍,猙獰的面目讓多琳和桃樂絲吃驚地「呀」了一聲。

「伊蘇河上怎麼會有海盜船?」羅秀雖然沒有隨著帝國第三艦隊遠征海盜,但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她對海盜的瞭解,即使只限於文獻資料,但也足以讓她準確地判斷出,伊蘇河上不可能出現海盜。

無論是伊蘇河入海口的基色港,還是倫德郊港,都駐紮著大批的軍隊,巡騎警也不在少數,更有第二艦隊的幾艘輕型艦艇,在河道上開戰也有精銳的武裝足夠讓任何海盜船都有去無回。

倫德不是特雷巴西港。可以讓羅伯茨船長地皇家流浪漢號大搖大擺地闖進去劫掠一番,加布裡爾三世陛下也不是塔利國王,會給海盜船發放掠私證。如果說有一天櫻蘭羅帝國的海防鬆懈到可以讓海盜船深入倫德河道,那櫻蘭羅帝國就可以輕易地被多米尼克大陸任何一個國家滅亡。

櫻蘭羅帝國沒有如此衰敗,所以伊蘇河上不可能出現海盜。羅秀不相信那是海盜,只是靜靜地看著,有一點點的好奇。

「血色骷髏旗,只有最殘忍地海盜才會懸掛這種旗幟,它象徵著流盡鮮血。」克莉絲汀夫人為多琳解釋,聽到這個消息的女僕長緊貼著克莉絲汀夫人。有些驚慌,但還算不上害怕。

多琳只是素聞海盜的殘忍,初次在眼前看到海盜旗,才讓她有些慌亂,不過這裡既然是夏洛特莊園,威名赫赫的夏洛特十騎士和一眾武裝到牙齒的莊園護衛,足以抵擋一小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隊,更不用說是烏合之眾的海盜了。

桃樂絲小步小步地跳著,似乎十分興奮。她胸前晃蕩起讓羅秀暈眩的曲線。

「這艘船地主人瘋了嗎?如果引起誤會,很容易遭到殺身之禍。就算它裝滿了整船的海盜,駛進西裡爾區也會被各大莊園的騎士與護衛剿滅乾淨。」羅秀不去看桃樂絲,雖然羅秀知道這不可能是海盜船,但桃樂絲卻無法判斷,她這種無知而無畏的態度,讓羅秀很是感慨。

克莉絲汀夫人卻沒有像羅秀這樣輕鬆,柔順的眉挑起,在眉心中蹙出一絲擔憂,落在羅秀眼裡。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疑惑。

巨輪愈行愈近,除了船燈映照的旗幟清晰可見以外,還能夠看到船頭上「皇家流浪漢號」的船名。

「皇家流浪漢號!」大名鼎鼎的羅伯茨船長,那不列斯海岸的海盜頭子。因為他種種膽大包天的劫掠,被封為最負盛名地海盜,即使是夏洛特莊園這對尊貴的母女,也知道這艘羅伯茨船長的旗艦。

羅秀對羅伯茨船長早有聞名,范輪鐵恩古堡中安德烈公爵的書房裡一些宗卷中就有櫻蘭羅帝國商船經由那不列斯海被羅伯茨船長劫下的記錄。

羅秀和克莉絲汀夫人對望了一眼,雙方眼中都有著一絲疑惑,這恐怕不是某個船主瘋狂的惡作劇了。

榮耀劍塔頂端燈塔的光芒在整個西裡爾區各個角落都可以看到,繞過夏洛特莊園的伊蘇河道有大半沐浴在那昏黃的光中。巨輪漸漸靠近夏洛特莊園。它從隱約的黑暗中行出,猶如水中地凶獸。露出猙獰的面貌,讓人心驚肉跳。

「噗!」

巨大的船錨拋下,打著皇家流浪漢號旗號的巨輪停泊在夏洛特莊園前,四個女人赫然發現,船頭上聚集著一堆面貌醜陋地粗俗漢子,他們大聲地罵罵咧咧,拿著彎刀拍打著船舷,配合著十二桅滿帆時船帆鼓蕩的驚人呼嘯聲,讓周圍的雪片遠遠盪開,海盜們表情各異地看著夏洛特莊園。

對於籠罩在夜色中,散發著典雅安靜美感的夏洛特莊園,海盜們顯然有些震驚於它所展現出來的大貴族風範,他們相信,如果洗劫夏洛特莊園能夠成功,所獲得的戰利品,絕不會亞於洗劫特雷巴西港。

畢竟特雷巴西港雖然也有大把的金幣,但是更多的是貨物,而夏洛特莊園裡卻有許多價值連城地珠寶和藝術品,更何況其中地兩個女人,一定能夠讓烈金雷諾特家族掏出天價的贖金。

風險和利潤成正比,但有時候再多地利潤,也會讓海盜們不得不驚懼於其中的風險……那已經是有去無回的危險了。

洗劫夏洛特莊園,這是海盜們得到的命令,他們是一幫可憐蟲,他們只能執行命令,新任船長太可怕了,甚至讓他們無法跳水逃跑,他們親眼看到一隻巨大的觸手惡魔隨著皇家流浪漢號巡航。

他們唯一希望的是,新船長能夠像將他們輕鬆繞過基色港海關,避開帝國海軍艦艇的追查那樣在洗劫完夏洛特莊園之後帶著他們安然遠去。

這位新船長所展示的實力,還是給了他們一點點的信心,雖然已經有一些老謀深算的海盜們開始懷疑,是不是新船長純粹是想讓他們去送死。

海盜們不在乎他們捲起的刀口會讓被砍去腦袋的船員和水手多增加幾分痛苦,但他們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更不想無可奈何被一種戲耍玩弄的態度驅趕著去自殺。

這是他們做慣了的事情,但當他們的角色轉換之後,他們一定很難接受。

所以現在皇家流浪漢號上的海盜們,因為各種各樣的憂心與疑慮,已經沒有半點遇到歐恩號時的意氣風發,即便新船長比羅伯茨船長,霍蘭德船長,巴爾巴羅薩船長都要厲害。

克莉絲汀夫人拉著羅秀退後一步,站在榮耀劍塔底基的門廊下,轉動了一個獅身人面雕像的頭部,榮耀劍塔燈樓的光芒突然間增亮起來。

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響起,這是夏洛特莊園示警的警報,各大莊園都有類似的警報裝置,但基本上都沒有使用的機會。

烈金雷諾特家族的主僕入住夏洛特莊園以來,這是第一次拉動警報,但並沒有因此而讓莊園騎士和護衛們露出半點遲鈍,在護衛長藍斯特洛的帶領下,身著輕皮甲的夏洛特十騎士與其他二十位普通騎士,近百名莊園護衛迅速地趕到了夏洛特莊園門

速度最快的是蘭德澤爾先生,羅秀驚訝地看到這個年邁的老者像一陣風一樣,捲起大片的雪花,如飄飛的影子一樣跨過樹籬和外牆,站在了榮耀劍塔下。

藍斯特洛手執方盾和長劍,他並沒有騎馬,這時候他最主要的任務不是攻擊而是守護主人,其他的十騎士駕馭著他們同樣輕裝上陣的塞爾塔馬,似乎感覺到殺戮氣息的塞爾塔馬有些興奮,大口大口地噴著熱氣,一行十騎士散發出凜冽的殺氣,隔著嚴密防護的頭盔,看不清楚他們的容貌,但手中閃亮著寒光的劍刃,卻足以讓皇家流浪漢號上的海盜們觸目驚心,雙腿發軟。

在茫茫大海上,海盜們如果遭遇到了海軍,即使不敵,也會從容地準備逃跑,他們也可以充分利用豐富的戰鬥經驗,在搖晃的甲板上和海軍士兵們近身搏動,但他們絕對沒有在陸地上面對騎士們攻擊的經驗。

三十餘騎輕甲騎士,已經讓海盜們心生退意了。他們是要進攻夏洛特莊園,這些騎士們可不會傻乎乎地跑到皇家流浪漢號和他們戰鬥。

「不自由,毋寧死。這是古拉西人民喊出的口號,經過艱苦的戰鬥,推翻奴隸主統治,他們最終成立了消除奴隸制度的古拉西王國。」讓海盜們無法抗拒的聲音響起:「這是我的仁慈,我給你們求生的機會。相比你們劫掠商船時,毫不猶豫地殘生,讓人絕望,你們應該感謝我,稱呼我為寬恕你們罪的神,不是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8 P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6 AM 編輯

第二卷 氏族 第五十章 陸斯恩的愛

海盜們吹響了號角,血紅色骷髏旗竭力鼓蕩著,激勵著即將進行戰鬥的海盜們。

「如果你們能夠攻克夏洛特莊園,這將是你們最光榮的事跡,會被後代傳唱,會被記載入戰爭史冊,你們都是最勇敢最強大的戰士。」說話的是一個有著精緻臉龐的小女孩,「雖然你們如同螻蟻般卑微,但在庸俗小說和詩歌中,你們也有可笑的尊嚴,為了你們可笑的尊嚴而戰!」

海盜們看著這個比新船長更恐怖的小女孩,艱難地吞嚥著口水,他們曾經認為她不過是倚仗和新船長親密的關係而耀武揚威,但當他們看到那只被稱為阿米拉觸手的深淵惡魔在她身前露出卑躬屈膝的畏懼姿態後,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個和惡魔同樣恐怖的存在。

皇家流浪漢號被詛咒了,每一個海盜都親眼看到了惡魔,也同時看到了會使用神術的新船長,其實是真正的惡魔。

他們連信仰都沒有,更不用說什麼尊嚴了,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他們甚至連螻蟻也不如。至少這個小女孩不會為難螻蟻,卻會毫不猶豫地隨意挑選幾個海盜去餵養那只阿米拉觸手惡魔。

「哦,吃乾淨點,血都流到甲板上了,好難看。」這個小女孩如此餵食阿米拉觸手,然後厭惡地道:「如果你再浪費食物,我就讓海盜們將你剁碎吃了。」

看到阿米拉觸手顫抖地揮舞著觸手表示贖罪。海盜們知道,這個小女孩不是那種用威脅說說就算了地人。吃一隻惡魔?想想阿拉米觸手那醜陋噁心的樣子要吃進去,海盜們寧可進食一生的老鼠和蛇。所以他們衷心地希望著。阿拉米觸手在挑選好了他們地同伴作為食物後,會像一個紳士為了表示對廚師的尊敬一樣而吃的乾乾淨淨。

阿拉米觸手趴在背光的船舷,夏洛特莊園裡的人們看不到它,但它卻可以讓任何一個企圖跳入伊蘇河中的海盜成為它的食物。每個海盜都看到過它進食時將一個人生吞活剝,細細咀嚼,剝皮去筋,用血液沾著皮肉用餐的模樣,直到最後將它最細地觸手扎入眼睛吸食腦髓時。失去身體的腦袋都會發出慘叫。

阿拉米觸手安靜地守護在那裡,卻比任何威逼利誘都有用。

小女孩挽著新船長的手臂,雖然她陶瓷般精緻的臉龐上依然冰冷的如同雪花一樣沒有半絲感情,但卻能夠讓人感覺到一份欣喜和滿足。

她有著如同櫥櫃裡玩具娃娃一般細細捲好的波浪長髮,長長的睫毛高高翹起,空洞的眼睛中沒有半絲人氣,隨意轉動時,彷彿送來詛咒和死亡氣息的地獄死靈,蒼白的臉頰透露著詭異地氣息,小巧的身體帶著幾分稚嫩。偏偏和那份殘忍的冷漠氣質融洽地結合在一起,非人的感覺傳達著恐懼和陰暗,讓海盜們不敢多看一眼。

她小小的手臂緊緊地挽著船長,嬌小的身體靠著他,看似會被一陣大一點的河風輕易吹走,如果不是她那駭人的氣質,很容易就讓人心生憐惜,本該單純潔淨的小女孩,沒有穿著可愛的蕾絲長裙,卻用一雙銀絲網狀長筒絲襪暴露出她細細地腿。純白的大腿肉就這麼赤裸裸地出現在短裙下,足足三寸的高根讓她的小腿緊繃出單薄地線條。

有一個海盜不經意地聽到過,這位小女孩自稱是船長的寵物,是他的小母狗……這個海盜心中雖然懷疑船長有不正常的癖好。卻沒有感到半點興奮,反而渾身發冷,要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夠把一個應該陶醉在幻想喜劇和騎士小說中的小女孩調教成這種模樣?

一隻噁心的阿米拉觸手,一個毫無人性比海盜們更漠視生命的小女孩,一個總是微笑著,會使用神術地惡魔船長,好整以暇地統治著皇家流浪漢號。

海盜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要攻打夏洛特莊園。在這三位地帶領下,皇家流浪漢號可以縱橫海上無敵。甚至不需要畏懼帝國第三艦隊,畢竟這隻身軀和皇家流浪漢號的深淵惡魔可以輕易地擊碎龐大地軍艦。

可惜,他們都知道這樣的夢想太奢侈了,能夠在攻打夏洛特莊園後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而阿米拉觸手大人似乎完全沒有要幫助他們的意圖。

海盜們不會瞭解櫻蘭羅帝國有哪十大最著名的莊園,但他們不會不知道康納利維士城堡,范輪鐵恩古堡,夏洛特莊園這三個名字,烈金雷諾特家族,海盜們最畏懼,最無可奈何,最希望突然消失的一個家族的標誌性產業。

他們會很樂意看到威脅到海盜生存的烈金雷諾特家族的莊園被人洗劫,但絕不願意自己做這種事情,能夠在海上追捕海盜們無處藏生,將曾經稱霸北海的北維海盜們擊潰成四處逃竄的流浪犬的家族,會沒有強大的莊園護衛?

腦子裡裝滿海水的海盜也不會相信,眼前那些殺氣騰騰的精壯騎士和戰馬,更是驗證了海盜們的想法。

他們依然吹響了號角,比起死在阿拉米觸手大人的嘴中,被騎士們的劍砍下腦袋顯然更是一種榮耀的死法。

「為了尊嚴!」海盜們喊出了足以讓他們震古爍今的口號,亙古以來再也沒有那些海盜用這種口號發動劫掠行動。

站在船舷旁的兩個壯實海盜砍斷了纜繩,放下了寬闊的船板,海盜們揮舞著磨得鋒利的彎刀衝向了夏洛特莊園!

皇家流浪漢號上的海盜足足有五百餘人,要說人數他們佔據了絕對優勢。但誰都知道如果是騎兵對步兵,一百精銳地騎兵,可以輕易摧毀千人的步兵方陣。更何況是夏洛特莊園所有的這種在護衛力量上毫不吝嗇,讓每一個騎士和護衛地裝備都稱得上奢侈的騎兵部隊。

尖銳的劍尖輕易地刺穿了最勇敢的一個海盜,噴濺的鮮血染紅了雪地,凌亂的腳步帶著污泥早已經讓夏洛特莊園前一片糟亂,由精鐵打造的騎士長劍甚至讓這名海盜沒有感覺到痛苦就已經死去,失去頭腦的身軀往前奔跑了幾步才跌倒。

夏洛特莊園們地騎士默不作聲地發動了衝刺,揚起的馬蹄,頓時讓許多海盜們失去戰鬥的勇氣。抱著腦袋就往後逃竄,但他們顯然沒有機會逃跑,尖銳的騎士長槍輕易地挑飛了他們的身體,冰冷的馬蹄輕易地碾碎了頭顱,方盾隨意掠過,便擊倒了數名擁擠在一起防護的海盜,騎士們的第一波衝鋒就讓海盜們倒下了近百人,他們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準備發動第二次毫無懸念的屠殺。

這不是一場因為海盜們「為了尊嚴」的口號就會壯烈地戰鬥,在榮耀劍塔下的女人們看到的只是一場讓她們驚訝的血腥屠殺。海盜們沒有任何反抗力地被屠殺殆盡。

「這是幹什麼?」羅秀微蹙著眉頭,鮮血污穢了夏洛特莊園前的雪地,這讓她看著很不舒服。

「這麼多生命就這樣流逝,雖然他們也許是真正的海盜,罪無可恕,但也曾經是有父母生養愛惜的人,也曾經歡喜哀傷憤怒……羅秀,你不覺得這樣的屠殺太殘忍了嗎?」克莉絲汀夫人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白,她看著自己的女兒,除了最近那次布魯斯林地伏擊案。羅秀並沒有少經受那些失敗的陰謀刺殺後血腥的屠戮行動。

她沒有參與,但她知道每次那些針對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刺殺行動後,流淌著多少無辜者,罪大惡極者地鮮血。

羅秀沒有回答克莉絲汀夫人的問題。克莉絲汀夫人教給她寬恕和仁慈,但並沒有留給她愚蠢的憐憫。

「寬恕乃勝利者的特權,仁慈是王者的冠冕。但現在,不是應該戰鬥麼?」羅秀冷笑一聲,順手拔出了藍斯特洛的佩劍。

「七歲的時候,你可以挑下母親手中的長劍。你說你可以永遠保護我,但我也會有自己持劍地時候。.」羅秀在克莉絲汀夫人微微有些驚訝地目光中低聲默念著,毫不猶豫地衝向了海盜。

克莉絲汀夫人示意藍斯特洛跟上。身著輕鎧的護衛長如影隨形地踩著羅秀留下地腳印。

羅秀看了一眼在她身後的藍斯特洛。沒有拒絕,也沒有靠近他。冷漠地將劍尖刺向一個慌神逃竄,高舉著彎刀劈向她的海盜。

羅秀是什麼樣的女子?

「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羅秀,像冬日裡盛開的優銀香花,她漫步在倫德霧氣瀰漫的街道上,水汽打濕了灰色的地磚,有著別樣的景致。」

「靠著窗戶,可以看到皎潔的月光落在平緩的河面上,隨著河水的流淌,恍惚間似乎月光也在跟著飄離,優美如月光朦朧紗織披散的樂章在羅秀的指尖傾斜,具有和小提琴樂器王后名稱匹配的高貴氣質,只有這樣的羅秀,才能夠讓小提琴真正擁有「王后」的味道。」

「她優雅的紅唇微微上翹,似乎總是一種高傲冷漠的笑容,她的眼睛瞇著,看著她的同伴,用一種憐憫和輕蔑的眼神,根本不介意顯露出讓人難堪的嘲諷,然後將手中的紅茶毫不猶豫地倒在芬格爾斯的頭頂上,施施然離去,沒有忘記批駁一下尤金芬妮莊園女僕如同花街女子風格的裝扮。」

「羅秀掀開車簾,微帶稚氣的臉蛋,已經很有禍害眾生的味道,柔順的髮絲垂過眼角,彷彿是不適應車簾外刺眼的光線,她的眼睛瞇起,嘴角露出莫測的笑意。」

「她會瞇著眼睛微笑,像只得意的小狐狸……她會小聲地詛咒,說著亂七八糟的詛咒詞,然後小心翼翼地指望詛咒實現……她會對貴婦人小姐們投以白眼。卻可以把我精心準備地料理送給老布朗,她高興的時候會發出哼哼聲,她生氣的時候會皺起柔順地眉頭……」

她有一份自然伴生的驕傲。她有令人傾慕的才華,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惡,她有小女孩式的狡黠,她總是計較著自己胸部的大小然後懷疑陸斯恩總是將目光落在那些在胸前藏著小兔子的女人身上,她會有許多對陸斯恩的懲罰,但最終對他依然是無可奈何。

她也是安德烈公爵和克莉絲汀夫人地女兒,繼承著烈金雷諾特這個姓氏,也背負著被陰謀纏繞的命運。許多人想讓她死去,許多人在策劃著讓她死去,許多人動手讓她死去。

鮮血,縱然沒有讓她的眼睛沉醉在污濁的紅色中,卻總是伴隨著她成長腳印。

倫德貴族們眼中的羅秀,只是個被慣壞了貴族小姐,目中無人,卻沒有面對真正險惡的能力,但他們不知道,羅秀也可以拔劍。

她並不在乎誰是第一個死在她劍下的人。因為她而死,比想要她死的人不會多多少,大概也不會少多少。

海盜的哀嚎聲,戰馬的嘶鳴聲,刀劍相加地鏗鏘聲,桃樂絲和多琳的尖叫聲,還有河水拍打著皇家流浪漢號的水浪聲,在羅秀的耳畔響起。

她看著那個因為驚懼而扭曲著臉頰的海盜,一劍刺向了海盜的心臟。

鮮血並沒有噴濺而出,在她拔出劍迅速閃開後。海盜撲倒在地,鮮血在他的身體下流淌出來,染紅了大片的雪。

「陸斯恩,我殺人了。這不是一個淑女應該做的事情。不是麼?」羅秀髮現自己很平靜,並沒有緊張,也沒有小說中那些所謂的「心驚膽顫」地情況出現。

戰鬥依然在進行,即使是屠殺,數百的海盜四處逃竄,偶爾的抵抗也能夠阻擋屠殺者的腳步,夏洛特莊園地騎士和護衛們甚至連輕傷也沒有留下,地下的海盜屍體卻已經有近兩百具了。

「她居然殺人了?我以為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偎依在船長身旁的小女孩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很清脆。很乾淨。卻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冷漠。

高頂的黑絨帽子上有十字骨架交叉骷髏頭的標誌,純黑地披風上掛著金色流蘇。剪開地衣領高高豎起,純白的內衫前露出純金地表鏈,鑲嵌著寶石的貴族佩劍掛在腰間,筆挺的馬褲紮在小牛皮長靴裡,繃緊的鞋帶上還掛著碩大的圓珠。

他的右眼戴著眼罩,被撥亂的髮絲遮掩著,雙耳間掛著黑紗,遮掩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隻左眼,眼睛裡一輪血紅瞳孔,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這樣的海盜船長,絕對比精靈大劇團表演塞爾維亞小說《海盜船長》改編的歌舞劇中,那位風靡多米尼克大陸,成為無數貴婦人小姐嘗試著收入閨房中的英俊演員伊喜多所扮演的海盜船長角色更富有危險,浪漫,叛逆的魅力。

根據《荷魯斯之眼》報社的調查,對於沉浸在平靜無憂生活中的貴族女子來說,海盜船長以絕對優勢壓倒了騎士成為她們最渴望與之展開一段露水情緣的對象。

即使是羅伯茨船長與霍蘭德,巴爾巴羅薩這些並不十分英俊,甚至還有些邋遢毛病的海盜,都有過和沿岸貴族女子短暫情緣的故事,他們的危險,讓她們覺得刺激,他們的浪蕩生涯,是浪漫的象徵,他們和王國作戰,這種叛逆代表著勇氣。

這樣的男人,不能托付一生,不能和他共享體面的生活,但卻可以滿足女人們根植於骨子裡的愛情幻想。

「看到她殺人時的表情,我覺得你現在這幅打扮,十分幼稚。」小女孩昂著頭,看著獨眼面紗海盜船長,不屑地道。

船長並不在意小女孩的嘲諷,反而帶著一點欣賞道:「我早就和你說過,她十分的可愛。她並不是那種離開保護她的人就一無是處的女子。許多貴族小姐囂張跋扈,那是因為她們的家族騎士護佑在身邊,但如果她們獨自面對鮮血,她們甚至連逃跑地勇氣都會失去。」

「這也意味著。羅秀並不是因為你,才是羅秀。離開你,她依然是獨一無二的羅秀。我總感覺她對你十分依賴。但你的話讓我發現,你對她並沒有我所想像地那麼重要。」小女孩看著羅秀將她的劍尖刺向下一個目標,這個海盜似乎還有些抵抗的勇氣,瞅準了羅秀是夏洛特莊園裡的重要人物,試圖挾持她做人質。

船長將手臂從小女孩半擁抱半摟的姿勢裡抽出來,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離開不久,她的身體有了一些變化。一點點的凸起帶著點柔軟,讓他面紗下的嘴角牽扯出絲絲笑容,他在想,當她地身體有了象徵成為一個女人的流血時,會不會像十三歲時的羅秀,驚慌中本能地想讓他來安撫她。

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羅秀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頭,她開始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不再像以前一樣單純地用仰慕崇拜的眼神看著遠超同齡人那般優秀的自己。

他主動地摟住了小女孩,讓小女孩空洞的玻璃眸子中多了一絲驚訝。「至少她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我是她的僕人,我並非要成為她的主人。獲得她地心臟,我一生服侍她,這是基於契約的開始,只是我會做到最好而已。羅秀,自然是獨一無二的羅秀,我陪伴著她長大,看著她哭鬧,看著她站起來邁出第一步,聽她說第一句話。從肥嫩的嬰兒,到可愛的小女孩,再到如今美麗驕傲的少女,你知道人心中有一種叫愛惜的感情嗎?」

「你有一顆人心。所有有了對她的感情?這種感情,可以稱為愛嗎?我一直很疑惑,無數淺薄詩人和小說家所歌頌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小女孩側著頭,靠在她的腰間,眼神空洞地看著海盜和騎士護衛們地戰鬥,這本來就是一場沒有什麼意思的遊戲而已,他們總是要死的。惡魔對他們的判決。無關善惡。

船長扶了扶海盜船長地高頂帽子,這套在基色港匆匆趕製的服裝做工用料都還不錯。讓他很有真正海盜船長的感覺,低下頭來,看到小女孩的手掌按在她已經有微微凸起的左胸前,輕聲笑了起來,「你也有一顆人心,難道體會不到嗎?我對羅秀,當然可以稱為愛。你知道人類有什麼值得惡魔驚歎嗎?」

「驚歎?」小女孩嗤之以鼻,沒有回答,在她看來如同螻蟻般的東西,細微的總是會不經意地忽略,以至於在這茫茫塵世中,隨處可見的螻蟻中,她只能看到他。

「人類可以因為慾望而變得非常強大,他們掙扎,奮鬥,爆發出超出他們那脆弱地身體所能容納地力量,只要有慾望,他們可以付出一切,然後做到一切,不要忘記了,雅威赫和聖徒們,無論如何都是可以算是人類的。」船長似乎是習慣性地仰望了一下星河,接著道:「人類也可以因為愛而變得強大,他們為了丈夫,為了妻子,為了兒女,為了父母,為了朋友,也可以付出一切。在絕境中奮起,面對強者依然挺直身體,拒絕天國,無畏地獄,其中地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你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愛。」

「人類可以愛任何人……那我知道了,你愛的不只是羅秀,還有克莉絲汀夫人。但我感覺似乎和書中說的不一樣。」小女孩稍稍地疑惑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無聊。」

船長似乎不想再向小女孩解釋這個複雜的問題,他看著揮舞著鋒利長劍的羅秀,歎了一口氣。

「雖然不想說,但有些事情我看得很清楚,就告訴你吧。如果羅秀離開了你,她就不是羅秀,你知道嗎?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你所預計的。你擁有她的心,她被你寵溺著長大,你們都是虛偽的人,沒有辦法坦誠自己對對方的感情,大概也有所謂的驕傲,你執著於自己是她的僕人,卻總是以一種不適合僕人的態度對待她,將這種僕人的感覺淡化到了極點,因為你其實並不想讓她將你當成一個單純的僕人,你在吸引著她,有意的吸引著她,你將她看成是自己私有的人,就如同你所表現的,讓她覺得你也是獨屬於她的人。」小女孩清冷的聲音毫無情緒,卻讓旁邊的男人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如果真如你所說,基於契約,你願意成為她的僕人,服侍她一生,守護她一生,你可以表現得更平凡一點,像蘭德澤爾,像藍斯特羅那樣,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僕人的態度。你總是教訓著她,似乎是在按照克莉絲汀夫人的指示讓她學習,但你那種訓誡的方式,難道是一個僕人可以對她使用的嗎?任何一個僕人,都想得到主人的重視,但他們絕不會讓自己產生一種凌駕於主人之上的感覺。而你呢,你讓她完全相信你的力量,讓她覺得只要你站在她的身後,她就是安全的,當你離開時,她就心神不定。陸斯恩,你試圖獨佔她,讓她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別的男人,這一點你做到了。她想要獨佔你,所以她總是敵視著任何出現在你身邊的女人,我相信,如果你擁抱克莉絲汀夫人的時間更長一點,遲早有一天她會敵視著她的母親。」

「愛?何其荒謬,人心中的慾望,總是他們靠近惡魔的理由。」小女孩冷笑一聲,「這就是你讓我看到的人心嗎?」

這些章節,交代交代LUCIE和羅秀的感情,然後是克莉絲汀夫人,70多萬字,還在摸摸小手,一個擁抱而已,確實有點讓人驚歎了!

今天和昨日相親的女子約會,早6點起來準備,才想起11點才見面。6點半到10點半,乾脆靜心碼字,下午結束約會後,從6點半到11點半,繼續碼字,今天狀態神勇,我碼出來了整2萬字,驚駭!

這就是被擅長像棋的MM擊斃得一塌糊塗後的將軍令嗎,戰鼓擂,手指抖,碼字如撒豆成兵,一片一片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8 P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6 AM 編輯

第二卷 氏族 第五十一章 現在,你是我的

純淨如雪,總會讓人以為這天地間的污垢都被它掩淨。

雪花紛飛,蒼茫茫的天空籠罩著這片大地,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白,一個潔白的世界,乾淨如褪去衣衫的處子胴體。

許多男人都有處子情節,那因為流血破裂而啜在眼角的淚水,那咿呀咿呀壓抑的呻吟,那微蹙眉頭的疼痛,那生澀的迎合躲避,那不知所措的驚慌眼神,都能夠讓他們獲得佔有純潔的快感。

或者說褻瀆,對於這些男人來說,他們有時候會用一種朝聖的心理觸摸那神聖的女體,但他們獲得的快感卻在於褻瀆了神聖。

滿世界的雪,總會讓人有驚歎而不忍踐踏的感覺,但當第一個足印踏上去,破壞了這份純淨之美後,人們便不會再在乎了,一個又一個的腳印,生怕自己吃虧似的,在雪地上印上自己的足痕。

這時候的雪地,骯髒,污穢,惹人生厭。

就像眼前夏洛特莊園前的雪地。

最美麗的夏洛特莊園,本來應該擁有最美麗的雪景。

鮮血淋漓,在斷掉的脖頸間,在撕裂的肌膚中,在暴露著的血管中,在胸前創口可以看到的心臟中,流出了如溪如泉的血,將雪地染的通紅,混合著海盜們,騎士們,護衛們,塞爾塔馬留下的腳底污垢,變成了讓人噁心的黑紅色。

五百多具屍體躺下了。海盜們全軍覆沒,夏洛特方面除了有幾個護衛不小心被同伴傷到了,幾乎沒有任何損傷。

護衛長站在小姐地身後。他看到那把鋒利的劍刃奪去了三個海盜的性命。

她垂下了劍,劍尖滴血落在地上,她按著胸口,喘著氣,這時候她地臉色有些發白,一地的屍體讓她十分噁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來自殺的海盜,是中了詛咒之類的,失去了理智?」羅秀自言自語著。回頭看了一眼藍斯特洛,他不是陸斯恩,不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們可以在這艘船上找到答案。」藍斯特洛信心十足地道。

他的劍依然被羅秀握在手中,他隨意從地上拾起一把並不鋒利的彎刀,跳上了皇家流浪漢號。

他的動作十分敏捷,不愧是夏洛特莊園地護衛長。

蘭德澤爾也十分滿意,他摸著自己的小鬍子,非常得意,對於藍斯特洛,他花了很多心思。至少比在修斯坦尼頓身上的心思要多。

藍斯特洛在夜色中掠起,如同黑色中被驚起的烏鴉,張開的雙臂如翅,輕輕巧巧地落在了甲板上,悄然無聲。

「彭!」

比他跳上甲板的動作更敏捷的是,他似乎是倒躍著從甲板上飛了下來,然後「噗通」四肢朝地.

這讓蘭德澤爾確認了,他心愛的弟子是被人踢下甲板的。

是什麼人可以如此輕輕鬆鬆地將藍斯特洛踢下來?藍斯特洛甚至來不及抵抗一下,或者發出點呼喊,即使是偷襲。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蘭德澤爾踏前一步,攔在了克莉絲汀夫人身前,藍斯特洛利索地從地上爬起來,護著羅秀往回撤。他一臉的污泥,看不出他地表情,但至少可以肯定,他並沒有受傷。

除了潘娜普洛伯爵,還有誰踢人的本領如此之高?

夏洛特十騎士低聲驚歎著,他們好不容易接受了潘娜普洛伯爵那纖細的小腿可以踢斷他們的肋骨這種殘忍的事實後,又不得不面對摧殘他們自尊自信的強大敵人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榮耀劍塔可以照耀到的甲板上,那是夏洛特莊園眾人都十分熟悉的一位人物。

果然是潘娜普洛伯爵。夏洛特騎士們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更加緊張了,率領海盜攻擊夏洛特莊園的人居然是她。這位總給人非人感覺地女伯爵,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人奇怪。

因為她會在樹上吃榛子,堅持這樣做的不只是松鼠,還有猴子和她潘娜普洛伯爵。

這種奇怪的愛好,一般代表著她奇特的思維,更何況誰都知道羅秀小姐和她關係惡劣,惹惱了潘娜普洛伯爵,她毫無理智地無視烈金雷諾特家族地力量而攻打夏洛特莊園,出乎人的意料,卻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羅秀推開藍斯特羅,冷冷地看著站在甲板上的小女孩。

三寸有餘的水晶底高根無比強勢,金色皮料的拼接高跟鞋前露出五個小小的腳趾頭,黑色的指甲幽暗如黑蝶珍珠,銀色鏤空地純白絲襪拉長拉細了雙腿,腿根可以清晰看到泛光地軟緞襪帶,有著古典花卉紋路風格的A字形蕾絲半身裙,搭配著飄逸地薄紗皺褶小禮服,本該溫文爾雅的氣質,卻因為那單薄纖細的身體顯得楚楚可憐,黑金雙色的珠片項鏈璀璨生輝,螺旋耳釘的成熟味道被小巧蒼白的耳垂撕裂,金銀主色系的妝扮散發著炫目的光芒,讓她成為最惹人注意的女子,但那雙空洞如黑色玻璃球的眼睛,那詭異而蒼白的臉頰,紅艷妖異的唇色,卻帶給人死神的冷漠味道。

彷彿那五百多具屍體,只是為了襯托她出場的道具,她的嘴角牽扯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看著遍地的屍體,和屍體中孑然獨立的羅秀,咯咯笑了起來。

「你好,格利沙爾塔小姐,我是從藍色大草原而來,準備縱橫伊蘇河的海盜船主紗麥菲爾,從今天開始,我從櫻蘭羅帝國手中接管伊蘇河流域。」紗麥菲爾皺著眉頭說完台詞。又低聲嘀咕了一句,「無聊地台詞,我為什麼要為陸斯恩做這種事情?」

後一句。羅秀聽不到,但紗麥菲爾前邊的話,如果不是開玩笑,那就意味著,她無視櫻蘭羅帝國的水上力量,無視帝國第三艦隊了。

羅秀看著紗麥菲爾頭頂小巧可愛地冰藍色絨帽,帽子頂部紋著白色的骷髏頭,紗麥菲爾冷漠地回視著羅秀。慢吞吞地將一隻眼罩遮住了她的左眼。

「分明是在做非常可笑的事情,卻保持著你一貫的冷酷姿態,幼稚,無趣,潘娜普洛伯爵,你對夏洛特莊園,對西裡爾區,對帝國的挑釁將會讓你明天就出現在貴族法庭上。」羅秀不知道這位潘娜普洛伯爵到底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她不是陸斯恩的朋友嗎?最近自己好像也沒有得罪她,以至於讓她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看看你們這些弱者。一個個都需要靠著我地無視,我不屑於捏碎你們身體的憐憫才能夠活下去,你們的鎧甲如此笨重,你們的刀劍遲鈍得甚至無法割斷我的髮絲,你們的身體比泥土裡翻滾的蚯蚓更加脆弱,還有你,可憐的格利沙爾塔小姐,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像你在陸斯恩眼前那樣聽話地走上皇家流浪漢號。成為跟隨我的小海盜。第二,你將被多米尼克大陸最強大的海盜俘虜,獻上你地心。」紗麥菲爾尖銳的聲音撕破了夜空,可以聽到遠處奔騰的馬蹄聲。榮耀劍塔的示警,毫無疑問地驚動了西裡爾區的其他莊園,很快就會有其他家族的騎士和護衛趕來支援夏洛特莊園。

紗麥菲爾並不驚慌,她等待著羅秀的回答。

紗麥菲爾的話毫不留情地摧殘著夏洛特騎士們的驕傲與尊嚴,即使是對她無可奈何,驚懼於她小腿力量的夏洛特十騎士,也難以接受這種赤裸裸地侮辱。

他們並沒有衝動,現在不是計較所謂的騎士精神和名譽的時候。他們必須警惕著這位潘娜普洛伯爵的其他謀劃。

「聽你地意思。似乎多米尼克大陸最強大的海盜,指的是另外一個人嗎?」羅秀沒有回答紗麥菲爾的問題。這種荒謬的選擇,她連考慮都不需要。

「格利沙爾塔小姐,要俘虜你的是我。」一個略微嘶啞而充滿著吸引人的磁性聲音傳來,聲音的主人,迎著河風,出現在甲板上。

獨眼蒙面海盜身著最引人注目地海盜船長裝束,從他那張年輕英俊地臉上,彷彿可以讀到溫柔的海風吟唱地迷人劇本,掠過眼罩齊整的髮絲,交織出一個和諧妖魅的圖畫,他看著驚訝的羅秀,一步步地走到船梯前。

「他就像一本深邃的書,如果你想探索其中的奧秘,在他的獨目中可以找到微妙的詮釋。這本珍貴的戀愛寶典,只缺少一幀可以使它相得益彰的封面,正像游魚需要活水,美妙的內容也少不了美妙的外表陪襯,記載著金科玉律的寶典,鎖合在漆金的封面裡,它的輝煌富麗為眾目所見,要是你做了他的封面,那麼他所有的一切都屬於你了。」紗麥菲爾模仿著一個中年女角色的唱詞,她似乎在歌頌著獨眼海盜船長,但她臉上抽搐的表情分明讓人感覺她是痛斥辱罵他。

「真難為你了,潘娜普洛伯爵。奧斯瓦爾多歌劇《蒙太古與凱普萊特家的男女》,這樣經典的台詞被你用來形容一個海盜……」羅秀板著臉,那嬌俏可人的臉頰中分明沉醉著如同火山般即將爆發的怒火,「如果這個海盜不是陸斯恩,我一定願意被你所說的這樣一個海盜船長俘虜!」

「真是太好了,我當然不是陸斯恩‧夏爾‧歐德修凡克‧烈金雷諾特。」獨眼海盜船長的眼睛中綻放出真摯的喜悅,「我很高興你能夠接受我。請讓我同樣以《蒙太古與凱普萊特家的男女》蒙太古家的少年的台詞來讚美你:啊,黑夜中的火炬也遠不及你的光彩,你皎然懸掛在暮色籠罩的天邊,像埃博拉黑奴耳邊璀璨的珠環,你是天上地明珠墜落在俗世。看你那隨著劍花舞動的身姿,像鴉群中的白鴿,我要在俘虜你後追隨左右。握一握她那纖纖素手,我從來地戀愛是假非真,今晚才遇見絕世的佳人!」

他的聲音十分動聽,如同繚繞在耳邊的讚美詩,即使是最擅長演出奧斯瓦爾多歌劇的精靈大劇團,也找不到這樣的男主角演唱,他飽含深情,如同面對著真正的情人。大聲地唱出他的愛慕。

羅秀地臉頰微紅,她在第一眼看到他站在甲板上時,就知道了他是誰,他的身影,他的聲音,那曾經環繞著她的氣味,都在告訴她,那是她的僕人,那個離別許久的男人,終於回到了夏洛特莊園。

只是羅秀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樣的出場方式再次和她見面。她想過或者會冷漠地看著他,任由他慇勤地討好也不原諒他,她想過要旁敲側擊他為什麼留下那樣的信,但當他送上幾百條海盜的性命時,羅秀茫然不知所措。

至於這露骨的讚美,羅秀更不知道如何面對,彷彿第一次接受表白地小女孩,咬著牙齒,手指絞著腰帶,低著頭。讓她想起了當陸斯恩在尤金芬妮莊園和馬歇爾決鬥後,在她練琴時說的那些話,讓她胸口發悶難受的感覺。

「你的表演十分精彩,我早已經說過你應該在劇團裡謀一份差事。」羅秀漸漸平靜下來。夜色中俏麗的臉龐上壓抑的怒火漸漸散去,帶著幾分嗔色,「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馬蹄聲響,激盪在夜空中,掩蓋了伊蘇河水拍打船身的聲音,遠遠傳來的蹄聲有幾路,顯然被驚動的不是一個莊園。

「尊貴地格利沙爾塔小姐,你真是仁慈的人。為了要俘虜你的人如此擔憂。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只是一種小幻術而已……」海盜船長扶了扶他那高頂的漂亮帽子,依然蒙著沒有必要地面紗。回頭對紗麥菲爾道,「讓格利沙爾塔小姐見識下你的幻術吧。」

紗麥菲爾冷冷地看著羅秀,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緩緩地舉起手,蛇翼長槍在她細嫩的五指中凝聚成形,「審判者言:清洗。」

天空中的雪花飄零,漸漸變成黑灰色,不再有冰涼的氣息,一點點的黑色細絨取代了雪花降落著,一點點地落在夏洛特莊園前,彷彿這是黑色的雪。

羅秀看著紗麥菲爾,眼中滿是迷茫,不只是陸斯恩總是能表演神奇的魔術,難道潘娜普洛伯爵也會匪夷所思地幻術?

黑色地細絨充斥著眼前的天地,一點一滴落在那些海盜屍體上,綻放出細碎地光芒,屍體如同被陽光驅散的雲霧,迷茫成同樣細碎的光點,緩緩地升上天空。

黑絨與光點交織錯落,在夏洛特莊園的人們眼前展示著神奇的一幕,一陣冷風吹過,黑絨和光點悄然消失,羅秀睜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依然潔白的雪地,沒有半點污穢,雪面上有她淺淺的足跡,卻沒有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即使是剛剛被她親手殺死的三個海盜的屍體,也悄然無蹤。

克莉絲汀夫人驚歎著紗麥菲爾的能力,而其他人都被眼前這樣超出他們理解能力的景象所震撼,那幾個受傷的護衛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們原本應該流血的傷口,卻發現那裡完好無缺,別說傷痕了,連半點血跡也沒有留下。

海盜船長跳下了甲板,他的小牛皮繃帶靴子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踏雪聲如同攝魂的魔音,讓羅秀無法動彈。

他獨目中的眼神如同一張大網,毫無空隙地籠罩著她,他走到她的眼前,摘下右手的手套,挑起羅秀秀氣圓潤的下頜,「格利沙爾塔小姐,你已經被海盜俘虜了。現在,你是我的。」

他的氣息如此熟悉,他的影子落在她的身體上,他的味道闖進了她的鼻子,帶著一份安心的溫暖讓她彷彿感覺到一直離開她的某種東西又回到了身體裡。

他的動作很輕佻,羅秀想要斥責他,這絕不是符合僕人身份的動作,但她卻沒有說出口,一抹潮紅在她的下頜渲染出來,濕潤微涼的小嘴微微受驚地張開,露出整齊的白瓷般的牙齒。

「陸斯恩……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羅秀輕輕地推開他,討厭的陸斯恩,剛回到夏洛特莊園,就準備捉弄自己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1 09:19 P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7 AM 編輯

第二卷 氏族 第五十二章 為誰掌心掐出血痕,為誰動殺機

桃樂絲踮起腳尖,握著綢傘的手臂興奮地顫抖著,不愧是陸斯恩大人!

多琳偷偷打量著克莉絲汀夫人,從總是保持著和藹笑容的臉上,多琳看不到別的情緒,三流劇團上演的母子爭奪情人的戲碼沒有讓多琳看到。

艾斯潘納王國劇作家佩德羅的《高跟鞋》中女主角殺死了作為母親情人的丈夫,這種墮落穢亂,讓多琳驚歎欣賞的故事,顯然不可能由尊貴的克莉絲汀夫人和羅秀小姐,以及侍從官陸斯恩來上演。

藍斯特洛拾起了劍,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雖然藍斯特洛的哼聲是對陸斯恩發出,卻也驚醒了羅秀,她俏臉漲得通紅,呼呼喘著氣。

「很好,你應該可以再說一些十分動聽的情話,看我會不會像芬格爾斯之類的女人,被你的讚美迷惑,投入你的懷抱中。」羅秀怒視著陸斯恩,她可以發誓,雖然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緊張,一臉的潮紅還沒有褪去,像期待又恐慌地等待情人進一步親熱的小女人,但她真的只是想譏諷陸斯恩。

陸斯恩驚訝地看著羅秀,「我的小姐,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我只是在完成你交待的任務而已。」

羅秀怔了怔,不知道陸斯恩說的什麼意思。

「在禱告日的前一天,你正在臨摹《最後的盛宴》。達文西斯地名畫你幾乎可以完美地重現……我為你送來了一瓶康納利維士的八年份紅酒還有多爾多涅油浸鴨肉和鵝肝。你說等公爵回來,去康納利維士城堡度假時,讓我假扮海盜攻打康納利維士。」陸斯恩頓了頓。往倫德的方向看了一眼,「如今似乎沒有時間去康納利維士度假了,既然公爵殿下已經回來了,那我還是攻打一下夏洛特莊園吧。很好玩,不是嗎?」

「我只是隨便說說!」羅秀似乎十分激動,聲音非常尖銳。

「小姐,作為你最忠誠地僕人,你隨便說出的任何一句話。對我來說都非常重要。我不會忘記你說過的任何一句話。其中包括你五個月的時候,學會的第一個單詞:母親……很遺憾,你也是對我說的,你這樣稱呼我直到你八個月的時候才被夫人糾正過來.」陸斯恩饒有興趣地看著羅秀,正如紗麥菲爾所說的,他地態度並不像一個真正的僕人。

羅秀今天臉紅的次數有些多的過分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陸斯恩的回來確實讓她的情緒有些失控,這個討厭的陸斯恩,一回來就只會戲弄自己。我該怎麼對付他?羅秀焦急地考慮著,臉頰上的紅暈卻沒有褪去,原來每天計劃好的如何打擊陸斯恩的計劃完全忘記了!

「你又在胡說什麼,我五個月地時候說的什麼話,你怎麼會記得?我更不可能犯那種愚蠢的錯誤,即使我只有五個月,你知道嗎,你肯定記錯了。」羅秀堅決反對,然後不滿地道:「你知道你和潘娜普洛伯爵做出的事情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危險嗎?幸虧父親不在這裡,否則的話你現在這身打扮就足夠陪伴著你進入墓地了。」

「公爵殿下沒有回來嗎?怎麼可能……我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聽說公爵殿下遠征回到了倫德。陛下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再次擴編帝國第三艦隊了,這時候公爵殿下沒有接到新的命令,應該在夏洛特莊園陪伴夫人和小姐啊?」陸斯恩疑惑地道,他自然是剛從喜拉雅雪頂回來。完全不清楚安德烈公爵在回到倫德以後,從來就沒有踏進過夏洛特莊園的大門。

羅秀的神情中有了一絲憂慮,細散地雪花落在她柔順的髮絲上,如同給她披上了一層薄紗,陸斯恩朝桃樂絲揮了揮手,小女僕興奮地跑過來,為羅秀擋著雪,卻用一種驚艷的眼神看著陸斯恩。很顯然她和那些無憂平靜的貴婦人小姐地審美情趣沒有太大的差別。

「那你也應該記得。在禱告日的早晨,發生了什麼事情。」羅秀抬頭望著陸斯恩。眼神中有著一種讓陸斯恩無奈的期待。「記得。」陸斯恩當然不會忘記,那天羅秀掀開了克莉絲汀夫人的被子,讓端莊的貴夫人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引來了警惕的陸斯恩,他看到了春光大洩的克莉絲汀夫人,絲綢包裹地玲瓏身段,修長地大腿白潤如玉。兩隻手緊緊地壓住起伏的裸胸。

他地眼睛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克莉絲汀夫人身上,在雪地中美艷動人的貴夫人朝他嫣然一笑,讓再動人的雪景也黯然失色。

「不許胡思亂想!」羅秀雖然煞費苦心地用陸斯恩改編的一雙草鞋求的了母親的原諒,但卻對陸斯恩看到了母親的身體耿耿於懷,看到他飄離的目光,就猜到了他心裡在回憶什麼。

「是,小姐。」陸斯恩收回目光,眼神輕鬆地飄過羅秀的胸前。

羅秀緊張地收斂雙臂,因為那天陸斯恩不只看到了克莉絲汀夫人半裸的身體,也看到了穿著睡衣的羅秀,羅秀對於自己的大意而讓陸斯恩看清楚了她胸前在母親面前頗為自卑的尺碼,也非常後悔。

「你和我提起過,有一個月下的老人,似乎可以讓母親和父親十分恩愛,你答應了我,要找到這個老人。」羅秀氣呼呼地道。

陸斯恩沉默不語,他答應過羅秀,會充當「月下的老人」這個角色,但安德烈公爵和克莉絲汀夫人並沒有真正的夫妻感情,而且他也不願意讓克莉絲汀夫人成為安德烈公爵真正的妻子。

「海盜!」

一聲驚呼吸引了所有人地注意。急促凌亂的馬蹄聲噶然而止,數十騎擁有純血馬的騎士在夜色中踏雪而來,警惕地打量著一身標準海盜船長打扮地陸斯恩。

雖然陸斯恩過於乾淨整潔。紳士氣質也無法掩飾,但那獨目,骷髏頭的標誌卻讓人首先將他定義為海盜,發出驚呼的不是旁人,正是曾經敗在陸斯恩手底下的坎斯拉夫家族二少爺馬歇爾!

「放開格利沙爾塔小姐!」馬歇爾騎士毫不猶豫地忽略了一旁若無其事的夏洛特莊園的人馬,在他看來,自然是因為這個海盜挾持了格利沙爾塔小姐,以至於他們投鼠忌器。無法對這位海盜動手。

海盜船長轉過頭來,看著多管閒事的馬歇爾騎士,後者卻因為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而露出了喜色,馬歇爾騎士敏捷而迅速地控馬衝向了海盜船長,甩手將騎士長槍射出!

鋒銳地長槍帶著呼嘯的駭人氣勢,襲向了海盜船長,馬歇爾騎士並沒有指望射中海盜船長,他只是用長槍逼開敵人。

長槍攜著雪花,驚退了對方,馬歇爾從馬上跳了下來。以一個完美的落地姿勢站在了海盜船長和格利沙爾塔小姐的中間。「格利沙爾塔小姐,我會保護你。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我眼前傷害你,這是我作為一個騎士的誓言,如果他讓你掉落一根頭髮,必然是因為我的鮮血已經灑遍了雪地。很抱歉,這樣的話驚嚇到了尊貴的你,但為了你的安全,請迅速撤離,我會用我的身體為你爭取離開地時間和機會。」馬歇爾嚴肅地看著羅秀,端正的臉龐上正氣凜然。如同騎士小說中在關鍵時候出現的英雄,用一往無前的勇敢氣質,迅速征服了陷入危險的美麗女子的心!

「唐吉士騎士?」羅秀有些不確認地問道,她沒有去過坎斯拉夫家族。即使熟悉那個辱罵梅薇絲公主為蕩婦的奧蘿拉,也不認識奧蘿拉的第二個哥哥馬歇爾騎士。

一陣悉悉索索的笑聲如此刺耳,馬歇爾騎士羞怒地轉過身去,他沒有辦法斥罵羅秀,卻狠狠地將他的怒氣轉向了海盜船長。

「格利沙爾塔小姐,我遲早會洗刷掉這樣地恥辱。至少在你面臨海盜的威脅時,能夠拯救你的是我這位唐吉士騎士,你那位侍從官蜜蜂騎士又在什麼地方?」馬歇爾冷聲道。他一腔熱血地來營救夏洛特莊園落難的小姐。卻遭受這樣地嘲諷,讓他十分後悔。自己怎麼能一見到這個明明是帶刺的薔薇花的女子,就異想天開地要在她面前表現自己的英雄氣質呢?

「我在這裡。」陸斯恩小聲地道,聲音不大,剛好被馬歇爾聽到。

「我知道你在這裡,把你的同伴都叫出來吧。我會迅速地解決你們。」馬歇爾拔出了他的長劍,他原來的守護洛德之鎧與劍都在和陸斯恩的決鬥中輸掉了,現在手中握著地劍是他跟隨基輔主教地護教騎士時,專為使用神威權能能力,被基輔主教洗禮過的神聖祝福武器。

「很抱歉,我想你大概誤會了……」陸斯恩想要解釋一下,但是馬歇爾卻怒吼一聲打斷了他。

馬歇爾吟唱著禱文,一聲聲充滿著聖潔味道地經文句子激盪著鼓膜,一道璀璨耀眼的聖光降臨在他的身體上。

淡淡的光芒包裹著他,如同一個光繭,他那把被祝福過的武器上浮現出了細細的黑色符文字,符文字中間裂開了狹小的縫隙,如同熔漿的濃郁的光流淌出,彷彿火山噴薄時岩漿撕裂地面時的情景。

歌萊蒂斯的守日者日論劍,在釋放出耶米利符文字扇形護鏈時,也是這樣的狀況,陸斯恩依然記憶猶新,那次可以算是他十七年來遇到的第一次危機。

可惜馬歇爾並沒有給陸斯恩那樣的危機感,歌萊蒂斯洗脫原罪後使用天使靈力釋放出來的神術威力十分驚人,足以抵消陸斯恩支撐桫欏手杖發動攻擊的力量。

馬歇爾顯然沒有被「耶米利哀歌」這樣的聖徒遺物洗脫了原罪,雖然使用神威權能時可以大大增強他的能力,但比起歌萊蒂斯的守日者日論劍發揮的威力,還是相差的太遠了。

羅秀看著馬歇爾身上的光澤,微微有些驚訝,卻看到陸斯恩輕輕搖頭,猶豫了一下,退回了克莉絲汀夫人的身邊。

「這是誤會……不阻止嗎?」桃樂絲焦急地問道。

「不是誤會。」羅秀冷笑著道。

多琳和桃樂絲疑惑地看著羅秀,不明所以,馬歇爾明明沒有認出陸斯恩。

「如果真的如馬歇爾所表演的那樣,他是看到了一名挾持我的海盜,他會那樣毫不猶豫,毫不顧忌我的安全衝過來嗎?坎斯拉夫家族的第二繼承人還沒有這樣的勇氣,他只是知道那是陸斯恩,不會傷害我。如果他的對手真的是一名海盜,他會這樣慎重其事地使用神威權能的力量嗎?他是想借此機會殺了陸斯恩而已。」羅秀的眉角不經意地挑起,冰冷的話語中散發著絲絲寒氣。

不只是因為被馬歇爾這樣利用而生氣,羅秀更加無法接受馬歇爾對陸斯恩的殺機……作為羅秀的侍從官,無論她如何討厭這位僕人,她也不會允許任何人企圖傷害他。作為一個主人對僕人的愛護,僅此而已。

羅秀緊掐著手心,又放鬆開來,她想起了陸斯恩給她手心上藥時心疼的眼神。

「準備好,隨時殺了他。」羅秀平靜地吩咐著蘭德澤爾。

蘭德澤爾怔了怔,在他的印象中,這是羅秀唯一的一次以這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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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2 10:09 A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7 AM 編輯

第五十三章 出劍

一襲黑衣,如同峙立不動的陰影,被朦朧的雪花勾勒出輪廓,雪絨落在高頂帽上,骨骸交叉骷髏頭的標記十分醒目。

凌亂的發絲被輕風掠動,露出製作精良的獨目眼罩,剩下的一隻眼睛,微微眯起,有著似笑非笑的冷漠眼神。

上揚的眼角線條分明,沒有半點細紋,顯露出年輕男子獨特的魅力,並沒有閱歷世事後的滄桑。

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手掌握住在別在腰間的貴族佩劍,輕巧鋒利,這種佩劍不適合在戰場上拚殺,那細長的劍刃無法承受太大的衝擊力,在以劈砍為主的戰鬥中,這是致命的缺陷。

只有貴族娛樂的擊劍運動中,才會使用這種武器,可以在減少臂力,體力的要求下,讓養尊處優的貴族們充分展示劍術的華美技巧花式。

「這真是海盜嗎?用這種武器,不是準備找死嗎?」

「我想他馬上就變成兩半,馬歇爾使用神威權能了。」

聽到夏洛特莊園警報聲來援的騎士們看到並沒有什麼嚴重的情況,也放鬆了下來,閒暇之餘隨意聊著。

「不愧是跟隨席巴斯汀後人學習過,普通的騎士完全不是能夠使用神威權能力量的人的對手。」

並非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學習獲得神威權能的力量,就像不是每個神職人員都可以使用神術。天賦,機緣都是獲得這種力量不可缺少地因素。

能夠使用神威權能的力量,意味著有神聖力量護體。加持身體能力,速度,敏捷,反應,動作都會得到加強,如聖鑰騎士團的高階騎士們,使用神威權能時,甚至可以施展出利用武器發揮威力。類似神術地攻擊招式。

「一招。」馬歇爾冷笑一聲,他不會給對面的敵人求饒的機會,也不會給對方解釋誤會的時間,他會迅速地解決這次戰鬥,即使殺不死對方,也會讓他殘恨終生。

在尤金芬妮莊園決鬥失敗後,馬歇爾一直在思索自己戰敗的原因,陸斯恩固然有著不錯的身手,但馬歇爾更願意把原因歸結於自己缺少戰鬥經驗,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決鬥的規則也限制了他使用最終地殺手鐧。

現在就是洗刷恥辱的時候了,馬歇爾已經準備好了,在瞬殺敵人之後,揭開那張面紗,一定要露出一點遺憾,一點驚訝,還有一點點自得的表情,這才像因為誤會殺死昔日敵手後應當的表情。

「持神威者席巴斯汀!」馬歇爾唸誦著他跟隨學習的護教騎士教導的聖言,以聖徒席巴斯汀之名,使用神威權能。

腳底下激盪起強烈的風色漩渦。雪花被捲起飛揚,聖光環繞的馬歇爾化作一道光芒,金色的璀璨炫目光澤包裹著他的身體,被祝福洗禮地騎士長劍放射出驚人的能量。經文教義中的符文字環繞劍刃爆裂開來,化作一把巨大的聖光大劍劈向了陸斯恩!

聖光大劍威勢驚人,目視足有二十餘尺長,雖然只是由純粹的聖光組成,但那份摧毀一切的感覺卻讓人不得不避其鋒芒。

圍觀者為之動容,即使是一向不屑於馬歇爾的藍斯特羅也微微變色。

羅秀憂心焦急地望向陸斯恩,卻見眼前一花,那個黑衣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雪花被激盪的四散亂舞。這樣的夜色中。朦朧地感覺彷彿被突然而至的天光驅散,讓人無法直視的耀眼光芒掃過馬歇爾。

如同黎明時噴薄而出的朝陽。萬丈光芒攜帶著晶瑩地雪花,折射出如同水晶球中迷離的環境,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地面躍起,極速地圍繞著馬歇爾旋轉著,一個黑色的身影背對著馬歇爾站立不懂。

細長的貴族佩劍被緩緩地收回鞘中,陸斯恩摘下禮帽,撤下面紗,朝著羅秀微微躬身行禮。

「讓你擔心了,需要你來保護的僕人,有什麼資格站在你的身後?」面紗下,是一張俊雅清冷的男子臉龐,羅秀熟悉地笑容,帶著一份悠然地自信。

光芒黯然消失,雪花彷彿突然失去飛舞的力量,散去跌落在地上,露出馬歇爾一動不動地身影,他高舉著長劍,露出驚駭的目光,手臂僵硬,似乎再也無力將他的長劍劈下去。

「嘀嗒……」

鮮血點點滴滴地落在雪地上,擊散了片刻的沉靜,祝福洗禮的護教聖劍「咔嚓」一聲折斷,倒插入雪地,馬歇爾身上的鎧甲碎裂成片,一塊塊地從身上剝離。

一陣寒風過去,馬歇爾後背的布甲被吹開,露出縱橫交錯的傷口。

「唐吉士」鮮血順著傷口,染出了這樣的字樣。

「既然小姐都稱呼你為唐吉士騎士了,這樣的名字,就是你的榮譽,銘記一生吧。」陸斯恩稍稍側目,無趣地搖了搖頭,這只是他為羅秀演出的一場海盜船長登場序幕劇,偏偏有不相干的人來打擾。

「他剛才使用的也是神威權能的力量嗎?我看到他拔劍的一瞬間,劍鞘中綻放出聖光。」藍斯特羅倒吸一口涼氣,對身邊的蘭德澤爾說道:「至於以後的動作,我完全看不清楚,但以唐吉士那些字縱橫交錯的筆畫來說,他在眨眼間至少出劍四十次以上……」

「你以後不會再試圖和他比試了吧。」陸斯恩瞬間擊敗馬歇爾的事實,讓蘭德澤爾一時半會難以接受,雖然他也可以同樣在舉手間擊倒馬歇爾這樣的貨色,但絕不能做到有暇在敵人的背後留下如此眾多的傷痕。

出劍如此之快,准,這意味著他也可以在眨眼間殺傷四十人以上。

除了克莉絲汀夫人,夏洛特莊園和來援的騎士,第一次真正被格利沙爾塔小姐的侍從官的力量所震懾,難怪這位小姐出行總是可以很隨意地只帶著她的侍從官,難怪她會在任何場景下肆無忌憚地,有這樣一個侍從官隨時可以拔劍擊出數十劍,誰能夠威脅到她?

「十分抱歉,這只是一次小誤會。」克莉絲汀夫人向前來支援的騎士們表示感謝和說明,讓那些依然沉浸在看到一個神威權能騎士被瞬間擊潰的事實中驚駭的騎士們清醒過來,連忙表示驚擾了克莉絲汀夫人和夏洛特莊園,幾個和馬歇爾相熟的騎士跳下馬來,將不知生死,半裸著身體僵硬地立在寒風雪花中的馬歇爾帶走。

馬蹄聲遠去,夏洛特莊園前平靜下來。

「不愧是陸斯恩大人,好厲害!」桃樂絲永遠是這麼亢奮,緊捏著拳頭,踮著腳尖不停地一蹦一跳地表示她對陸斯恩的仰慕崇敬。

「一個合格的僕人,不應該為主人惹出這樣大的麻煩。」羅秀的臉色十分陰沉,冷冷地看著華麗地結束表演的侍從官。

克莉絲汀夫人搖頭輕笑,讓無關人等離去。

陸斯恩從桃樂絲手中接過綢傘,為羅秀撐起一片避開雪花的天地,夏洛特莊園前只剩下他和她。

紗麥菲爾不知所蹤,她應該不會再出現在夏洛特莊園裡,用她的話來說,除了吃不完的榛子,夏洛特莊園裡再也沒有能夠讓她忍受的地方,尤其是要面對陸斯恩和羅秀這兩個同樣沉浸在虛偽中的做作主僕,那更是紗麥菲爾痛恨的。

「這些日子,你瘦了。」陸斯恩沒有理會羅秀的責問,在綢傘下,認真地看著她,片片雪花沾染上她的發絲。

他伸手撫去,不讓冰涼的寒雪傷害到她的肌膚。

蘭度理學院的課程十分緊張,即使是羅秀,也有些吃力,更何況她還要為艾格博特先生蒐集資料,做一些艱深晦澀的課題。

羅秀瘦了,僅剩的一點小女孩式的圓臉頰完全消失,秀麗削瘦的臉龐已經斂去了傲慢,綻放出冷豔的氣質,她長大了,已經是一個能夠讓任何男人都無法忽視她攝人榮光的美人。

「只是短暫的一段日子,沒有生離死別的悲痛,但我以後再也不想離開你了。因為我要看著你長大,不要遺漏掉你的任何一點改變,看著你總是熟悉的,不會讓我有那麼一種感覺……突然的陌生感,會讓我驚嘆你的美豔之餘,再也無法保持一顆僕人的心。」陸斯恩扯下另一隻眼罩,眼睛中晃動著莫名的神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2 10:10 A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28 AM 編輯

第五十四章 羅秀的小兔子

倫德雖然比不上法蘭黎多瑙,塔利特洛帕羅斯這樣的藝術古都一般完全沉浸在歌劇,古典舞,音樂,詩文,雕塑,繪畫的氛圍中,但高雅藝術的受眾體卻是最多的,以至於讓倫德成為多米尼克大陸各大著名劇團必爭的市場。

不同於多米尼克大陸其他王國,在櫻蘭羅帝國,人們廣泛認為,只有生活在倫德的貴族,才是最上層的人,這樣的認知造成了貴族們都削尖了腦袋想往倫德擠,也方便了安東尼奧皇室掌握構成櫻蘭羅帝國中堅力量的貴族階層,至少現在已經不會再出現馬克思威爾三世以前地方領主擁兵自重的情況。

精靈之森劇團來到倫德第一幕演出,就幾乎完全是針對倫德的貴族們,上到平日裡只會出現在皇宮,上議院有限幾個地方的公爵侯爵,下到為在約克區擁有一棟帶花園小別墅而沾沾自喜的勳位爵士,都在第一時間裡訂到了一張維納多穹頂大廳的演出票。

讓倫德貴族們有些驚訝的是,精靈之森劇團第一個劇目居然不是保留節目《王:馬克斯威爾大帝》,而是奧斯瓦爾多的另一經典悲劇《蒙太多與凱普萊特家的兒女》,講述著兩個敵對的世家大族中一對戀人身死才化解家族仇恨的故事。

有謠傳這是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為瑪吉斯家族和烈金雷諾特家族特地準備的劇本。這種說法最先出自《荷魯斯之眼》,一時間被人傳說紛紜,紛紛猜測著是不是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真地打算放棄了兩大家族互相制衡的平衡權術。

當有人看到克莉絲汀夫人偕同格利沙爾塔小姐。以及奧斯頓先生與他的兒子墨迪馬在相鄰地包廂共同欣賞這部引人深思的悲劇時,便被認為座實了《荷魯斯之眼》這個八卦報紙的論斷: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打算讓瑪吉斯家和烈金雷諾特家族聯姻,化解兩家之間的芥蒂了。

更何況早先曾經有傳聞,菲爾蘭多總理鼓勵著一個烈金雷諾特家族名叫陸斯恩的年輕人追求他的孫女芬格爾斯。

似乎瑪吉斯家族和烈金雷諾特家族已經暗中走到了一起,人們對這種強強聯手所帶來的政壇歌劇,各自帶著不同的觀點,給本就因為宗教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地倫德又增加了一把大火。

「你知道嗎?這就是藝術的魅力,歌劇的魅力。」羅秀在陸斯恩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解說著關於她和墨迪馬婚事傳聞的前因後果。「所以說,一個傑出的藝術家,不管是劇本作者,還是演員,都可以在特定的時候,特定的環境,讓有特定心思的人,產生特定的結論。」

「很遺憾,沒有機會和小姐與夫人共同欣賞這部悲劇,正如我先前所朗誦地蒙太古的台詞。我非常喜歡它,以至於我能背誦劇中所有人的台詞。」陸斯恩跟在羅秀的身後,為她撐著傘,紛亂雜擾的雪花中,並不是適合暢談分別以來再敘心情的場景。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羅秀突然轉過身來,陸斯恩迅速地停住腳步,並沒有匆忙地碰撞到她。

「不明白。」陸斯恩不解地道。

「《海盜船長》的登場劇目非常精彩,甚至讓我也不知不覺地參演了。你是一個優秀的劇本作者,製作了華麗的舞台,台詞和情節。同時也是個優秀地演員……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說過了。」羅秀俏麗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紅暈,「所謂的你以後再也不想離開我,你要看著我長大,不要遺漏掉我的任何一點改變。看著我總是熟悉地,不會讓你有那麼一種感覺……突然的陌生感,會讓你驚嘆我的美豔之餘,再也無法保持一顆僕人的心……這樣的台詞,也是劇本中你需要竭力真實演出的嗎?」

「我說過,你可以用自己的修養,風度和氣質來折服我,如果你能夠像夫人一樣。讓旁人不自覺地認可她驕傲的姿態。卻散發出溫潤如玉地氣質,又能隨時綻放出水晶般耀眼地光芒。行走在茫茫人海中,觸目她睥睨眾生的眼神,接受她地憐憫,謙卑地跪倒,親吻她走過的痕跡……我會像所有人一樣,對你存著一份敬畏和感激之心。」陸斯恩沒有回答羅秀的問題,少女臉頰的紅暈讓人不由得將語氣放緩,融入了如蠶絲細密的溫柔,「我的小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不是一個無知無畏的懵懂貴族小姐,你的勇氣,你的魄力,你的果敢決斷,都宣示著遲早有一天,你會超越夫人。」

「一顆僕人的心,就是存有敬畏和感激的心吧。如果因為分離而產生陌生感,你就不會有這樣敬畏和感激的心?那是什麼?」羅秀的聲音十分平淡,少女的心思隱藏在低低垂下的眼簾內。

「驚豔仰慕的心。」陸斯恩低聲道,聲音像被驚起的麋鹿一般,迅速地竄進了羅秀紛亂的心思中。

「為什麼會有……驚豔……」羅秀紅潤的嘴唇沾染著絲絲熱氣,卻沒有辦法說完,少女的矜持讓她實在無法複述這句話。

「因為每天都看到,今天總是和昨天對比,明天再和今天對比,變化總是很小的,一點點的差距,難以發覺。當分開的時間足夠長,那一點點的差距積累起來,自然會十分醒目。就像一個故事所說的,國王期盼著他的公主快快長大,他每天都要計較公主是不是比昨天長高了一些,結果總是沒有什麼變化,這讓他十分焦急,以為公主長不大了。他的大臣獻出了計策,願意替國王撫養公主三年,讓國王三年後再去看公主。國王害怕他心愛地公主長不大了。將公主交給了他的臣子。三年後,這位大臣獲得了國王豐厚的賞賜,因為大臣帶走地是一個小女孩。送還給國王的卻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陸斯恩笑了起來,嘴角翹起一絲玩味的弧線,讓羅秀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陸斯恩又準備讓她難堪了。

陸斯恩低下頭,湊近她的耳邊,隨意瞟了一眼羅秀因為緊張而起伏不定的胸口,笑道:「小姐,以後你再也不要嘲笑芬格爾斯是在等待著男人去狩獵了。因為你似乎也在胸口藏了一對小兔子……」

「陸斯恩……你!」羅秀羞惱地瞪著陸斯恩,終於明白了陸斯恩所說的驚豔指地是什麼!

惱羞成怒的少女將陸斯恩獨自丟在大雪之中,留下了一行深深淺淺的足跡,足以說明她此時心情的混亂,慌慌張張地跑回了莊園。

陸斯恩站在雪中,鬆開綢傘,任由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身體上,他拔出那把比起戰鬥,更適合當華美裝飾品的佩劍,在平整的雪地上一遍遍地寫著羅秀的名字。

羅秀跑進臥室裡。匆匆地關起窗戶,背靠著紫色的窗簾,大口地喘著氣,卻緊緊地按住胸口,不讓那裡起伏出跌宕地曲線。

良久之後,她才平靜下來,咬著瓷白的牙齒發出咯吱的磨牙聲。

「他居然這樣羞辱我!」羅秀覺得自己很生氣,是的,羅秀非常生氣,一定要好好教訓陸斯恩。讓他為說出這樣的話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該怎麼報復他呢?明天讓他掃雪吧……這種懲罰太輕鬆了,不行!羅秀匆忙翻開抽屜,裡邊有一雙新的草鞋,她曾經送給他一雙。他卻不珍惜,雖然是為了替她向母親道歉而修改成別的禮物,但不珍惜的態度卻不容置疑。

明天就送給他這雙草鞋,讓他穿著草鞋掃雪!羅秀覺得自己這個注意簡直就像對付公主的老巫婆一樣狠毒了……

想想還是算了吧,穿草鞋掃雪,大概會讓自己去蘭度理學院時沒有人駕車,會凍壞他地腳。

「我在擔心凍壞他的腳嗎?我只是擔心沒有人替我駕車而已,陸斯恩的腳凍不凍壞。我才不在乎。」羅秀哼了一聲。然後臉蛋又紅了起來,這種理由太愚蠢了。陸斯恩的腳凍壞了,難道夏洛特莊園就沒有第二個可以駕車地人了?

「總之,就是不擔心。」羅秀昂著頭,不屑於再尋找理由。

旋轉開白色大理石質地的女神雕像,浴室頂部隱藏在千葉藤裡的蓮蓬噴射出熱氣騰騰的水霧,整個浴室被蒸騰的霧氣所佔據,室溫緩緩上升,羅秀看著牆壁上細長的玻璃管裡染色的水銀上升到標記著27的刻度時,才脫去了浴袍,走進了浴室。

雖然溫度適宜,但在這樣地冬日裡赤裸著身體,依然讓羅秀地肌膚感覺到了寒冷,緩緩地走入溫泉水中浸泡著,發出了舒適的呻吟。

羅秀習慣於在睡前洗個暖和地澡,這樣才能夠讓她度過一個溫暖的夜晚。

羅秀不怕熱,卻非常怕冷,她總覺得自己身體的溫度比常人要低一點,有時候桃樂絲服侍她穿衣時,觸碰到桃樂絲的肌膚,羅秀總覺得對方的身體格外的暖和。

她的右手撫在左胸前,臉色黯然,那裡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沒有感覺到任何跳動。

這是羅秀的秘密,她感覺不到心跳,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但她從來沒有去詢問過別人,沒有心的人,不是怪物嗎?羅秀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不願意旁人用奇怪或者憐憫,或者就是看著怪物的眼神來看她。

浴室裡的溫度漸漸升高,讓人有些氣悶,感覺到臉上的汗珠細密流淌成線時,羅秀從泉水中站了起來,一線線水順著她光滑的皮膚流下,沉浸入絲絨編織金線的斯拉夫手工地毯。

羅秀擦乾淨身體,站在了精工製作的防霧鏡子前,打量著裡邊的少女。

最引人注目的是如玉般雪白的纖細美腿,配合著那翹挺結實地香臀。已經有著撩人的味道,小巧秀氣的玉足,深陷入柔軟地地毯中。水霧侵蝕凝結的流水從指縫間擠出,讓紅潤的指甲多了一層溫和的色澤,高挑的身材少不了微微隆起的修長小腿,緊致而充滿彈性的大腿延伸至臀根,白皙晶瑩的色澤在水霧中散發著夢幻般地美感。

一頭柔順的發絲,在走近浴室時就梳成髮髻盤在紗網裡兜了起來,沾水之後沉甸甸地搖晃著,因為打量自己而微露羞澀的眼睛。雪嫩的肩頭削瘦惹人憐愛,潔白的身軀有著優雅的線條,柔嫩的肌膚似乎會在她的手指間捏出水來。

輪廓分明的五官極其精緻,散發著水色的發絲襯托地肌膚愈發雪白,身材高挑而不缺豐滿,渾身赤裸的她如同小白羊一般,羅秀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胸前。

正如同陸斯恩所說,這裡已經不是會讓人忽略的地方了,雖然比不上桃樂絲那對碩大粉嫩的肥乳。也沒有克莉絲汀夫人那種完美標準的豐腴美感,卻有著獨特的少女青澀挺拔的味道,鮮嫩的色澤點綴出如同櫻桃般的緋紅色頂點,她輕輕地握住隆起地丘峰,欣喜地發現,曾經盈盈一握的地方,已經再也無法輕易掌握,似乎有了一種要從指縫間溢出的感覺,讓羅秀終於可以肯定,這是一對會在跑動間引人注目的小白兔了。

「我在做什麼?在證實他地胡言亂語嗎?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注意的。」羅秀鬆開手,臉頰有著和胸前蓓蕾同樣的粉暈,「離開這麼久,回來之後就注意到了這種事情……還說什麼驚豔。他和那些輕浮的男人有什麼區別?不……他本來就是輕浮的男人,難怪桃樂絲經常往他的房間裡跑……」

羅秀匆匆離開浴室,隨意擦乾淨身體,就鑽進了被窩,沒有再輾轉難眠,那種舒心自然的感覺又回來了,這是因為陸斯恩回來了嗎?羅秀胡思亂想著,沉沉地睡去。封。整個西里爾區似乎都被掩藏起來,西姆斯教堂地鐘聲準時地響起。讓沉甸甸地青松針葉上的積雪唰唰地砸了下來。

雪地上到處有小小地足印,到處亂竄的灰兔似乎找不到回窩的路,胡亂拔開著雪,咬著草筋鑽進了其他的窖窟,它們現在所要擔心的是,融雪之後的水流,必然將它們原本乾爽度冬的窩弄得潮濕冰冷。

陸斯恩眯著眼睛,半響之後才適應了晴天時雪地折射的刺目光芒,長靴踢開積澱著的厚厚雪層,帶著特製的鏈條,準備給來自塔利的精製馬車輪加上防滑鏈條。

涉及到羅秀安全的事情,陸斯恩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動手比較放心,雖然說有他在終究不會出現什麼翻車等重大車禍,但還是要做到儘量不要驚擾到乘車出行的羅秀。

除了聖索菲亞學院,多明尼卡神學院的眾多分院並沒有為學生準備校舍,堪稱「貴族中的貴族學院」的蘭度理學院,更沒有一個需要學院支持食宿條件的平民子弟,每日都會有數不清的馬車和僕人等待在蘭度理學院外,接送著這些日後將主導櫻蘭羅帝國走向的貴族子弟們。

羅秀依然每天都要前往蘭度理學院,艾格博特先生也沒有覺得天氣是成為他的助力學士可以休息一天的理由,即使多明尼卡神學院大多數分院都已經準備在雪天裡放假,但蘭度理學院和艾格博特先生所屬的實驗室顯然是一個例外。

準備好馬車之後,陸斯恩來到了餐廳,擺好精緻的銀製餐具,鋪上最適合匹配銀色的羅利山脈小羊毛編織的淺色桌布,等候著從廚房送來的早餐。

克莉絲汀夫人和羅秀一左一右地走下樓梯,同時看到了侍立在餐桌旁的陸斯恩。

黑色的筆挺的外套,一絲不苟的頭髮,標準的笑容,保持著謙恭的姿態,安靜地等候著主人。

羅秀不由自主地將在胸前握緊著手臂,大概是為了遮掩什麼吧,發現陸斯恩的目光並沒有望過來,鬆了一口氣,卻還有一點點不願意承認的失望。

「陸斯恩……」

克莉絲汀夫人和羅秀座下後,同時開口,母女倆對望了一眼,又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準備對方先開口,有些奇怪地想著,都要陸斯恩做些什麼事情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2 10:12 A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32 AM 編輯

第五十五章 雪人

羅秀低著頭,繫好餐巾,遮掩住她的小兔子。

除了各種點心蛋糕芝士,塔利面條也經常出現在夏洛特莊園早餐的餐桌上。

用杜蘭小麥製作的塔利面條,正宗的原料保證了上好的口感,用橄欖油,松子粒,羅勒,魚子醬混合做成濃郁的醬汁,混搭著來自法蘭努瓦爾穆傑島上的精製土豆泥,佐以切成薄片的白松露片,這樣的美味不只是能讓人享受到細膩甜美的口感,各種顏色薈萃搭配如同藝術拼盤的外形也十分賞心悅目。

塔利面條的形狀多達百餘種,羅秀最愛的是蝴蝶結形的,而克莉絲汀夫人經常選擇俗稱天使絲,細密如發的形狀。

輕輕地咬著塗抹上鮮美醬汁的牡蠣,一杯柏美洛彼得綠堡紅酒,棕紅的酒液濕潤著羅秀的唇,散發出溫潤的光澤。

陸斯恩靜立在餐桌前,等待著她們的吩咐。

克莉絲汀夫人看了一眼餐桌另一端的羅秀,對於她的沉默有些奇怪,羅秀並不是那種吞吞吐吐的女孩子。

「我要去一趟范輪鐵恩古堡,你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嗎?」克莉絲汀夫人問道,「我讓藍斯特洛和阿諾德兄弟送你去見艾格博特先生吧。」

阿諾德兄弟是夏洛特莊園十騎士裡的一對雙胞胎兄弟,雙人雙騎擊殺之道配合默契,在戰鬥中有如一人。戰力倍增,兩人合擊之後,即使是藍斯特洛也難以對付。

羅秀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嚼著面條,突然道:「汆燙地時候,肯定沒有加鹽,面裡沒有味道,橄欖油不是伊農帕迪斯神廟女祭司壓搾的樣色,而且拌太多……我不吃了。」

羅秀站起身來,走到陸斯恩身前頓了一下,挺直了腰肢。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徑直離開了。

忽視也好,驚豔也罷,羅秀才不在乎他怎麼看,這就是驕傲少女要表示的姿態。

陸斯恩微笑看著羅秀地背影離去,對克莉絲汀夫人道:「小姐好像因為什麼事情生氣了。」

「昨天你才回來,今天應該讓你陪陪她。」克莉絲汀夫人嘴角含笑著,「我這個母親似乎有些太不考慮女兒的心事了。」

「夫人,你在含蓄地表示,我對小姐來說。是個很重要的僕人嗎?」陸斯恩說道。

「你說呢?你知道奧斯頓的兒子墨迪馬和羅秀婚事的傳聞嗎?這個消息,是安德烈放出去的。」克莉絲汀夫人擦拭著唇角溢出的酒液,色澤柔亮的唇有著淡雅地誘惑味道,「我想羅秀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傳聞吧,她能夠接受的應該是她即將下嫁烈金雷諾特家族騎士陸斯恩的小道消息。」「太讓人震撼了。」陸斯恩驚訝地道。

克莉絲汀夫人品味著羅秀口中難吃的塔利面條,微微皺眉,「她怎麼能吃去橄欖油是神廟女祭司還是神廟黑勞士壓搾的區別?你真的很震撼嗎?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你震撼。」

「但夫人你確定要用這樣的傳聞,去表示你和安德烈公爵迥異的立場和決定嗎?這很容易就讓人猜測到你和公爵殿下有了分歧,不是那麼和睦了。」這樣有心傳播的消息,很容易就能夠查到源頭。安德烈公爵大概也是希望向瑪吉斯家族傳達一種善意,一種希望有所接觸地意向。

陸斯恩曾經所做的,要求沙芭絲蒂安做的,就是希望瑪吉斯家族靠近烈金雷諾特家族。但是現在安德烈公爵這麼做,卻讓陸斯恩有些疑惑了。

自從得知安德烈公爵的志向和野心在於建立海外殖民帝國,陸斯恩就能夠理解安德烈公爵為什麼常年征戰海外,無心經營倫德的貴族圈子,他總是不給情面地拒絕宴會邀請,不在乎他在櫻蘭羅帝國國內的貴族圈子中的形象。

當有一個龐大的帝國以烈金雷諾特為名時,櫻蘭羅帝國國內的貴族,對安德烈公爵完全沒有幫助。貴族圈子共同的傳統就是交際規則。安德烈公爵會在新地帝國成為規則的制定者,他並沒有興趣遵循倫德貴族的交際規則。和其他人浪費時間,虛與委蛇。

這次安德烈公爵回到倫德以後,卻降低了姿態,范輪鐵恩古堡的宴會,雖然是為修斯坦尼頓伯爵舉行,但安德烈公爵作為主人地高調姿態,卻在宴會上給眾多倫德貴族留下了新的印象,人們開始注意到,安德烈公爵有興趣和那些足夠資格或者他看重的人物交談來往了。

正常的社交,可以讓人理解為安德烈公爵開始為烈金雷諾特家族謀求軍方以外的勢力支援了,這並不奇怪,任何一個家族都在盡力擴張自己的勢力。

這種擴張,一般都會順從著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指導的政治風向,這位陛下總會含蓄地點出,他可以允許某個家族擁有更大的勢力,他只允許某個家族在某個領域擴展勢力,可以擴展到什麼地步……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控制擴張地這些家族中,烈金雷諾特家族和瑪吉斯家族絕對是重點。

如果烈金雷諾特家族和瑪吉斯家族走到一起,絕對會超脫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所能接受地範圍,尤其是奧斯頓是瑪吉斯家族的繼承人,而墨迪馬又是他地長子,安德烈公爵的獨女羅秀如果和墨迪馬聯姻,這意味著烈金雷諾特家族和瑪吉斯家族的勢力將連為一體,這兩個櫻蘭羅帝國最鼎盛的豪門,足以威脅安東尼奧皇室穩固的統治地位。

「我和安德烈地分歧。只怕會完全掩蓋在安德烈放出的這些消息,所帶給人們的震撼之中。」克莉絲汀夫人眉頭微蹙,「在稍稍有些政治頭腦地人看來。安德烈做這種事情,愚蠢之極。」

「公爵殿下並不缺乏智慧。」陸斯恩搖頭道。

「他想幹什麼?想要將烈金雷諾特家族牽扯進一條死路嗎?他明明知道,瑪吉斯家族和烈金雷諾特家族是一種制衡關係,這種政治格局,自從阿爾多斯大公平叛以來就已經形成,他如果妄圖打破這種格局,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很容易就理解為他想……」克莉絲汀夫人揉著眼角旁的肌膚,看了一眼陸斯恩。才吐出一個對於烈金雷諾特家族這種龐然大物非常禁忌的詞彙:「謀反。」

「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對安德烈公爵非常信任,不會就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對烈金雷諾特家族猜疑。他很容易就能夠想到,安德烈公爵如果真的對安東尼奧皇室有不臣之心,完全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展示這種意圖。」陸斯恩很真誠地表示他對安德烈公爵的信任,這位志在開拓新帝國的男人,雖然在政治和社交上地風采完全被克莉絲汀夫人所掩蓋,但不代表他沒有資格在倫德名利場上擁有他表演的舞台。克莉絲汀夫人握著小半杯酒站了起來,曳地斜肩長裙露出大半個粉背,光滑潤潔的背部曲線別具豐潤,在寒冷的冬日。如同冰封雪景般動人。

在逝去不久的秋,貴夫人們都樂意於穿著繁瑣華麗的禮裝長裙,頭戴著蕾絲編花大禮帽,帶著一把比禮帽大不了多少的絲綢陽傘,在鮮花漫爛的院子裡散步,或者悠閒地在秋日的沐浴下品味著醇香的下午茶,偶有跳脫地少年貴族們,在闖入貴夫人私閒享受的天地中,很容易就被她們成熟而慵懶的風姿所俘虜。

克莉絲汀夫人總是能夠引導倫德貴夫人們的品味,當這個冬季來的太早。那些已經畏懼於寒冷,無法再在戶外展示她們風情的貴夫人們還在苦惱的時候,克莉絲汀夫人宮廷式上半身露背裝和超長的大拖地後裙襬以及截斷露出粉嫩小腿的前擺套裙,已經點亮了這個冬季。

大概會在最近的幾日。附近和克莉絲汀夫人有些來往地貴夫人小姐們便會來向克莉絲汀夫人討教,陸斯恩猜測著,借助著這些女人們飛速流傳的圈子,克莉絲汀夫人可能會放出一些消除安德烈公爵「墨迪馬和羅秀婚事」影響的消息。

雖然相比墨迪馬籍籍無名的陸斯恩,確實會讓羅秀地婚事所附帶的政治味道減少到最低,但在有其他選擇的時候,陸斯恩還是希望克莉絲汀夫人不要真的用他來替代墨迪馬成為輿論的焦點,

克莉絲汀夫人泯著醇香的酒液。美目中閃爍著慧智的光輝。燦爛的惹人悸動。

她走向窗前,窗內溫暖如春。窗外白雪紛踏而至,在這樣地寒冬,女人們也不得不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時,露出大片背部雪肌和粉嫩小腿地克莉絲汀夫人,讓冬日的雪色不再單調。

陸斯恩站在她地身後,欣賞著總是如同降臨的女神一般的她,溫克爾曼式的薄紗絲巾纏繞在腰間,她總是能夠巧妙地用一些小飾品突出她小巧的腰肢,美好的身段在貼身剪裁的長裙下完全無法遮掩,堅挺的酥胸甚至不需要束胸衣來支撐,挺翹的臀部渾圓,成熟的女體散發著攝人的榮光。

羅秀酥胸帶來的驚豔,源於分別後的再見,而克莉絲汀夫人卻是一個一顰一笑之間,換衣配飾之後就能讓人感慨她多變的姿容,那份養尊處優,在高雅的藝術陶冶和獨到的品味中培養出來的風情,羅秀並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擁有。

「我去換一套衣服,你需要再準備一輛馬車了。」克莉絲汀夫人放下酒杯,回頭嫣然一笑,款款離去。

陸斯恩有些奇怪,難道克莉絲汀夫人這套美麗的長裙,就只是為了在用餐的時候穿嗎?

大雪之後有格外晴朗的天空,微風撫摸著雪層,掛起粒粒雪絨,落在臉頰上。絲絲涼意並沒有讓人覺得寒冷,反而給了人一種莫名地悸動。

「有人說,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夫人,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句話?」駕著馬車,陸斯恩壓低著帽簷,問車廂裡的克莉絲汀夫人。

克莉絲汀夫人換了一套傳統而保守的宮廷正裝禮服,黑天鵝絨圍巾遮掩了她白皙地脖頸,珠簾禮帽讓她的麗色盡掩,除了那份優雅的氣質,再也沒有人可以奢望看到她身體任何一部分的真容。

「《王:馬克斯威爾大帝》第三幕康納利維士大公的台詞。他對馬克斯威爾大帝說了這句話,不久之後,久攻城堡不下的聯軍,遇到了梅林大師。知道烈金雷諾特家族和安東尼奧皇室起源的人總會嘲諷,兩家的祖先在戈壁上流竄結下地友誼,才是櫻蘭羅帝國沒有內亂的起源,因為流匪之間最講究彼此的忠誠。」克莉絲汀夫人掀開珠簾,看著陸斯恩的背影,「這句話你是從奧斯瓦爾多的歌劇裡聽來的,還是在康納利維士大公的身邊聽說的?在我的理解中。惡魔總是會在人間扮演各種不經意悄悄改變歷史的角色,他們隱藏在陰影中,塵埃掩埋了他們地存在,但他們總能夠獲得他們想要的……當安東尼奧皇室崛起於櫻蘭羅土地上時,其中有你的影子嗎?」

「沒有,那時候我正在和一群純潔的天使討論《日經》和《月經》的教義。我認為,當神選擇讓處子的利維雅懷孕聖子時,就意味著處女情結根植於人心中,可是厭惡流血的教義,卻毫無疑問地和這種處女清潔發生了衝突。我懷疑神也具有同樣的處女情結,又因為厭惡流血,他只好通過用聖靈受孕的方式,使利維雅處子懷孕。既成全了他的處女清潔,也沒有讓血液玷汙了神……」陸斯恩咳嗽一聲,「很抱歉,和一位尊貴地夫人討論這樣的問題。」

車廂內一陣沉默,陸斯恩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回頭去看,克莉絲汀夫人不可能因為他這樣小小的無禮就生氣。

「男人真的都很在乎這個嗎?」片刻之後,傳來克莉絲汀夫人平靜地聲音。

「大概信徒不會在乎這個吧。因為他們遵從厭惡流血的教義。不過也沒有聽說哪個信徒因為這樣的教義而特地選擇一個非處子的新娘……可以說男人的處子情節。應該會凌駕於他們的信仰之上,這樣推斷下來。男人確實都會很在乎這個。玷污了信仰,信徒們會面紅耳赤地爭辯,玷污了他們的信仰,他們會忘記了厭惡流血的教義,讓玷污者留下血地教訓。」陸斯恩笑著道,「不過這是就男人和女人建立在婚姻關係上地推斷,如果只是關係曖昧的情人,大概不會這麼在乎吧。再自私地男人也應該知道,如果你給不了你的情人太多,也沒有資格要求太多。」

一路無話,克莉絲汀夫人似乎在思索著陸斯恩說的話,纏上了防滑鏈條的馬車前行速度下降了許多,早餐後離開夏洛特莊園,進入倫德,繞過圓形議會大樓之後,便看到了范輪鐵恩古堡已經沐浴在午間的陽光下,大雪點綴著的尖塔林立的古堡,更增添了幾分夢幻迷離的韻味。

安茜和幾個僕人正在清掃古堡前的積雪,自從安德烈公爵回到倫德以後,克莉絲汀夫人就從夏洛特莊園調取了數十個僕婦去范輪鐵恩古堡,安德烈公爵對這些僕婦似乎都非常滿意,沒有像往年一樣驅逐幾個離開。

看到馬車緩緩停下,護衛躬身行禮後打開了古堡的大門,為尊貴的夫人放下車梯。

陸斯恩為克莉絲汀準備好了巨熊熊絨披肩,高挑的貴夫人並沒有因為寒冷保暖的服飾而顯得臃腫,她緩緩走向古堡大門,在前庭停住了腳步。

前庭的積雪被淺淺地刮掉了一層,堆積在大門右側,馬卡斯正在用雪堆砌一個微縮的范輪鐵恩古堡,雖然是縮小的模型,但也非常高大,雪塔的尖頂已經觸碰到他的鼻子,他湊過去修補一個塌陷的地方,雪粘上了他的臉頰,托拜厄斯夫人急忙為他擦掉,生怕他著涼。

安德烈公爵站在一旁看著馬卡斯玩雪。他地身邊有三個雪人,一個小雪人像個小孩,一個強壯高大的雪人。還有一個身材削瘦,用幾根草筋插在腦袋上表示它像征一個女人。

「真是讓人感覺溫馨的場面啊。倫德好久沒有在冬天下這麼大地雪了,往年倫德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我都習慣了去娜提雅維達莊園度冬了。今年雖然下雪,卻沒有那種連空氣都被凍住了的寒徹心頭的冷意,就像現在,一家人堆雪人,這樣的場景看著都讓人心暖。」克莉絲汀夫人緩緩走近。微笑著和托拜厄斯夫人點頭示意,然後看著安德烈公爵,足以顛倒眾生的眸子裡平靜如水。

「伯爵在書房裡處理一些文件。」托拜厄斯夫人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抬出修斯坦尼頓伯爵有什麼意義,或者只是想讓克莉絲汀夫人意識到「一家人」這個詞並不恰當,或者是一種示弱,說明她並沒有足夠的勇氣,隔開克莉絲汀夫人,與安德烈公爵和馬卡斯成為一家人。

「很好,我正好和安德烈有些事情要說,需要參考下修斯坦尼頓地意見。再會。」說完。克莉絲汀夫人並沒有多看一眼安德烈公爵,不由分說地走入了古堡。

托拜厄斯夫人驚疑地看著安德烈公爵,每次看到這位克莉絲汀夫人,托拜厄斯夫人總覺得一陣沒來由的威脅和壓迫力,似乎被她的氣質和榮光所攝,任何人都無法給予托拜厄斯夫人一種對抗的力量與勇氣。

安德烈公爵看了看三個雪人,跟在克莉絲汀夫人的身後,似乎完全不介意他的妻子在旁人眼前展現出強勢的姿態,而他也不介意表示自己的屈服。

范輪鐵恩古堡青銅鑄就的大門前,只剩下馬卡斯。托拜厄斯夫人和陸斯恩。

「馬卡斯少爺,你真是一個讓人驚嘆的天才!」陸斯恩以欣賞地目光巡視了一番馬卡斯的作品,驚嘆道。

馬卡斯狐疑地看著陸斯恩,他沒有忘記。這個男人在赫伯肯黑德港灣前,也是在自然親切的交談後,微笑著留下了刺穿馬卡斯腳背的陷阱,一看到這張英俊而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臉,馬卡斯就覺得自己的腳背依然刺疼。

托拜厄斯夫人緊張地將馬卡斯攬入懷中,她記得陸斯恩也曾經用這樣的語氣讚美馬卡斯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後來當她知道這個在沙灘上等待著馬卡斯玩耍沙子的男人就是克莉絲汀夫人的親信後,心中就是一陣驚慄。克莉絲汀夫人和她地僕人。在警告她嗎?如果不理會這種警告,如今再次相遇。他想要做什麼?

娜提雅維達莊園的美,在於那湖光山色,以及眾多和女神有關的傳說故事,為其增添了幾分夢幻色彩。但眼前的范輪鐵恩古堡,沐浴在陽光下,白雪皚皚地庭院,披上厚厚雪絨的煙囪林立,同樣猶如從故事中搬出來的環境。

在這樣的場景中,恐嚇女人和小孩,即使是陸斯恩這樣英俊得足以讓許多貴夫人小姐無力自拔的惡魔,也絕對是煞風景的存在。

許許多多的英雄,梟雄或者都曾經手刃千萬條生命,但他們都會不屑於威脅女人和孩子,這種脆弱的生命夭折在他們地手中,似乎會折損他們地驕傲。

在陸斯恩看來,這是一種美德,他欣賞,讚美,但似乎沒有去學習堅持的意思,他一向認為,一隻試圖咬人地凶獸,不管是幼獸還是成獸,都沒有區別對待的理由。

「很顯然,馬卡斯少爺有一種預知的能力。在他堆積這三個雪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到了現在的場景。」陸斯恩的嘴角啜著溫暖如冬日陽光的笑意,「這個像征男人的高大雪人不是很像我嗎?還有這個小巧可愛的小雪人,自然是馬卡斯少爺他自己了……嗯,這中間的雪人,雖然不是堆得很符合比例,但毫無疑問象徵著托拜厄斯夫人你了!是這樣嗎?馬卡斯少爺。」

馬卡斯愣愣地看著陸斯恩,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經在他的心靈中留下了陰影,對方是一個隨時可以抓住機會,讓他感受到鮮血傷痛地男人。身邊只有一個不能保護自己的母親,馬卡斯非常聰明地選擇沉默,而沒有再像昨天晚上的宴會上那樣鋒芒畢露地對陸斯恩出言不遜。

「為什麼不回答嗎?馬卡斯少爺。」陸斯恩地笑意愈發清淡怡人。「難道我猜錯了嗎?莫非這個高大的雪人是象徵著修斯坦尼頓伯爵?對……一定是這樣,很抱歉,我怎麼能忘記修斯坦尼頓伯爵呢,作為你的養父,你是時刻惦記著他的。」

托拜厄斯夫人勉強笑著點了點頭,「馬卡斯和伯爵的關係非常親密。」

「真是讓人羨慕啊……剛才我差點猜這個高大的雪人是公爵殿下呢。如果是這樣,我就會很為格利沙爾塔小姐傷心了,因為公爵殿下從來沒有陪伴著小姐做這種讓人感覺溫馨的事情。」陸斯恩淡淡地說道。

一陣寒風襲過。讓馬卡斯感覺到透徹心涼的冰冷。

「在范輪鐵恩古堡住地習慣嗎?這裡不比伊登,你們母子只有修斯坦尼頓伯爵一個親人,如果感到孤單和寂寞,歡迎前往夏洛特莊園。雖然我這個侍從官沒有資格接待兩位,但那裡現在依然是克莉絲汀夫人和格利沙爾塔小姐的住所,相信她們都會很願意成為你們在陌生的倫德最真誠的朋友。尤其是馬卡斯少爺,有時間一定要來哦,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很嚮往夏洛特莊園。說不定,你更想見見格利沙爾塔小姐,畢竟如果格利沙爾塔小姐嫁給了奧斯頓閣下的兒子墨迪馬勳爵。我們的加布里爾三世陛下一定不會允許格利沙爾塔小姐將整個烈金雷諾特家族作為嫁妝……那時候,同樣擁有烈金雷諾特家族姓氏的你,或者有一些機會,可以繼承烈金雷諾特家族的一部分產業。如果你渴望這樣的機會,那麼就趁現在好好感謝格利沙爾塔小姐吧。」在漫不經心的語調中,陸斯恩撫摸著矮小雪人地頭頂,手指點在小雪人的胸前,輕輕地刺了進去,「摸不到小雪人的心啊,是你們忘記了給它一顆心。還是因為給它準備的心太大,裝不下去呢?」

陸斯恩的手指撥弄著小雪人胸前的雪粒,挖出一個小洞,隔著小洞看著被雪光映照的臉色慘敗的托拜厄斯夫人與馬卡斯。疑惑地道:「是不是我說的話,讓你們誤會了?好像很緊張的模樣,很抱歉,我並沒有別地什麼惡意。」陸斯恩站起身來,不等托拜厄斯夫人說些拙劣的掩飾詞,語氣突然冷了下來,「城府,面具。表演。語言,謀略。其實就像堆砌的雪人,美麗的造型,溫馨地感覺,炫目的色澤,都會在陽光的照耀下,融化成一灘積水,露出它脆弱不堪的本質。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你憑什麼和我們說這番話?你只是一個僕人,恭恭敬敬地稱呼我為馬卡斯少爺,這才是你的本份。」馬卡斯似乎突然獲得了勇氣,他的眼前,修斯坦尼頓伯爵從側面走了過來。

「是,馬卡斯少爺。」陸斯恩出乎意料地低頭,雖然說不上恭敬,但也不失禮地按照馬卡斯的要求稱呼他。

一頭柔順披肩的金色長發,狹長地眼臉,尖銳地下巴,整齊的劉海讓他多了一份陰柔,櫻蘭羅帝國顯赫大陸地帝國第三艦隊上校,修斯坦尼頓伯爵拍著馬卡斯的肩頭,微笑著道:「將軍擔心陸斯恩會和馬卡斯發生點小矛盾什麼的,讓我來注意下。都是心高氣傲的少年人,馬卡斯被稱呼為托拜厄斯家的天才,陸斯恩可也不是平凡人物,你們剛才在較量什麼嗎?氣氛有些緊張。」

「先生,我只是個僕人,怎麼能和尊貴的馬卡斯少爺較量呢?如果你不介意,倒是可以讓馬卡斯少爺嘗試著在某些領域挑戰下小姐。不過還是算了吧,小姐可比馬卡斯少爺大三歲。」陸斯恩說道,「即使我用很拙劣的言辭,嘲諷馬卡斯少爺的能力不足以和小姐媲美,馬卡斯少爺也不會真的上當,去向小姐挑戰吧。」

「當然不會……就如同你所說的,你只是個僕人,不能和我較量。格利沙爾塔小姐的身份尊貴,我並沒有向她挑戰的資格。」馬卡斯平靜地說道。

陸斯恩沒有遺漏掉馬卡斯眼中地一抹不甘和狠辣之色。看來修斯坦尼頓的到來,讓他獲得了和陸斯恩對抗的底氣,同時也能平靜下來表演他地城府。

修斯坦尼頓和陸斯恩同時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馬卡斯的話。修斯坦尼頓作為馬卡斯的養父,這樣的姿態可以理解為謙恭,而陸斯恩卻是毫無疑問的囂張……那是因為羅秀而對馬卡斯的不屑。

「我聽說就在昨天晚上,陸斯恩侍從官遠歸回到夏洛特莊園,以海盜的裝束登場,你難道是有表演的天賦嗎?精靈之森劇團目前正在倫德火熱演出,你可以去看看,說不定劇團演員對你來說比成為一名會逗弄主人開心地侍從更有前途。」馬卡斯輕聲笑了起來。「如果有機會,我會來為你捧場,有一個貴族的支持,很容易紅火起來。」

消息傳得很快,就如同克莉絲汀夫人在給范輪鐵恩古堡派遣的僕傭中摻雜了自己的心腹,安德烈公爵在夏洛特莊園肯定也有暗棋,但雙方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揭露對方的意思。

「是啊,小姐也這麼說。」陸斯恩認真地點頭,「那麼你也應該知道了,只要小姐開心。我什麼事情都會做,如果有什麼事情會讓小姐不開心,那麼我就不會讓它發生。修斯坦尼頓先生,你知道我的這個習慣吧。」

「當然知道,我也聽說了,你昨天晚上一劍就解決了坎斯拉夫家族的馬歇爾,你第一次展示出了神威權能的力量,不愧和我同樣是擁有歐德修凡克姓氏的人……夫人和將軍的談話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結束,你我比試一番如何?」修斯坦尼頓毫不在意陸斯恩語氣中地一絲威脅,微笑著迎上了陸斯恩揚起的氣勢。

就如同陸斯恩不會單純地把修斯坦尼頓看成烈金雷諾特家族的管家一樣。修斯坦尼頓也不會認為只有克莉絲汀夫人知道他來歷的神秘年輕只是個普通的侍從官。他和安德烈公爵在接到克莉絲汀夫人把夏洛特莊園賜封給陸斯恩作為騎士領地時,就分析出陸斯恩可能是克莉絲汀夫人一直埋伏著的奇兵!

修斯坦尼頓很想借這個機會,試探下陸斯恩的實力。

當然這種試探,只能得到很粗略的結果。如果陸斯恩不敵修斯坦尼頓,只能說明陸斯恩不擅長武力,必須小心陸斯恩是那種玩弄陰謀詭計的對手。如果修斯坦尼頓不敵陸斯恩,那就必須小心陸斯恩會用一些決絕直接的方法,扼殺掉對克莉絲汀夫人和羅秀地威脅。

無論安德烈公爵最終想要實施什麼計劃,但在修斯坦尼頓目前的理解中,他們所釋放給夏洛特莊園方面的消息,已經足夠讓陸斯恩認為托拜厄斯夫人和馬卡斯是對克莉絲汀夫人與羅秀的威脅。

這時候地試探。非常有必要。以前雖然對陸斯恩的力量有些猜疑。但並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地需要瞭解。

「給我一個和你戰鬥的理由。」陸斯恩並沒有答應。

「就當是一個長者對你的指點吧,即使你從一歲開始修煉神威權能的力量。我也比你有更多的時間浸淫其中。」修斯坦尼頓揮動寬大的衣袖,留下了一線流暢的袖線,強大地靈力在他隨意地動作中釋放出來,頓時激盪的他周圍地雪花飛舞,圍繞著他形成了一個雪繭。

不同於教會中的神職人員只能通過施展神術時使用靈力,歐德修凡克家族獨特的修煉秘法,讓修斯坦尼頓像操縱自己身體裡的力量來操縱靈力,隨心所欲,而不必拘泥於神術的吟唱和符文字,聖光效果。

神威權能力量,歸根到底就是靈力的使用,像馬歇爾這樣的入門級修煉者,最多就像被加持了一個增加力量,敏捷和速度的增幅神術,而像修斯坦尼頓的境界,大概已經能夠自由地掌握靈力,成為隨著他心意釋放威能的身體力量。

「時間並不能用來丈量天賦和才能。」陸斯恩面無表情,修斯坦尼頓釋放出來的雪繭,已經體現了非常高明的靈力操作能力,這個由高速旋轉的雪花組成地雪繭。進可攻,退可守,威勢驚人。

馬卡斯睜大著眼睛。看著修斯坦尼頓展現出來的神奇力量,他的眼睛裡充滿著對強者地仰慕和敬畏,像他這樣的年紀,還有什麼事情比父親的強大更值得他驕傲呢?他轉頭望向陸斯恩,輕蔑地道:「你害怕了嗎?」

陸斯恩皺了皺眉,順手從雪人的頭頂捏了一把雪,塞進了馬卡斯的嘴裡。

冰冷的雪讓馬卡斯凍得牙齒,舌頭髮抖而麻木。慌忙吐了出來,他顯然沒有料到習慣以語言和氣勢壓迫人的陸斯恩會做出如此粗魯直接的反應。

「陸斯恩!你這樣對待一個十三歲地孩子,不覺得可恥嗎?你是一個騎士,卻在欺負一個孩子!」修斯坦尼頓怒上心頭,臉龐上最後一點微笑融入了陰冷的神色。「你的反應太強烈了。」陸斯恩毫不在乎地道,如果馬卡斯只是修斯坦尼頓的養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因為陸斯恩這樣的動作而露出殺機,除非修斯坦尼頓覺得,侮辱了馬卡斯等同於侮辱了他的某種尊嚴。

通常就像某些忠心於主人的騎士,辱罵他的主人。會比刺他一劍更讓他憤怒。

「你現在應該可以和我比試一下了吧……否則我無法原諒你。」修斯坦尼頓冷笑道。

「好吧。」陸斯恩十分為難地道,他似乎有些顧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馬卡斯興奮地拉著托拜厄斯夫人退後一步,他並不擔心養父會不敵陸斯恩,即使昨天從夏洛特莊園傳來的情報將陸斯恩的力量誇張地描述了出來,但馬卡斯更相信修斯坦尼頓伯爵,也可以像陸斯恩擊敗馬歇爾一樣,輕而易舉地贏得這場勝利。

修斯坦尼頓揮手間散去雪繭,飄零地雪花跌落在地,竟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仔細一看,這些原本由柔軟鬆弛的雪絨粘在一起的雪花,已經凝結成菱形的冰晶,兩隊尖銳的菱角閃爍著寒光。讓人驚嘆之餘不由得尋思,如果被這樣密集的雪繭包裹襲擊,只怕渾身再無半點完好的血肉肌膚。

陸斯恩隨意瞟了一眼,並沒有露出讓馬卡斯滿意的害怕深情。

「他一定是在逞強,很快他就會跪下來求饒。母親,你說我們饒恕他嗎?既然父親動了怒氣,一個伯爵殺了一個侍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馬卡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剛才那口雪。並沒有滋潤他地口腔,反而讓他在溫暖嘴唇呵氣時。使得唇角冷熱瞬間交錯難受。

托拜厄斯夫人沒有回答馬卡斯的問題,她只是擔憂地看著兒子,自從來到了倫德,托拜厄斯家的天才,暴露出了太多讓她不安的性情。

修斯坦尼頓站在雪晶之中,在陸斯恩答應比試之後反而安靜下來,這種無聲無息地姿態中散發著的肅殺之意讓遠遠旁觀的馬卡斯感覺到一陣壓抑,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會無聲無息地降落湮滅一切的暴雨!

彷彿是為了撕開這種壓抑,陸斯恩輕聲吟道:「神律,光牢。」

他依然使用的是傳統的高級神職人員使用神術的套路,八道遠甚於他曾經困住歌萊蒂斯地光柱從天降落,金色地光柱繚繞著動人的天籟,身穿鎧甲地戰鬥天使,手執大天使權杖的執事天使,環繞著聖光柱飄零而下,戰鬥天使執劍守護在光牢頂部,執事天使緩緩翻開手中的書頁,似乎在宣讀著光牢不可褻瀆破壞的神聖。

馬卡斯大驚失色,這種華麗如同神蹟的神術讓他震撼的幾乎停止了心跳,他的得意馬上變成了擔憂。

他在想,如果修斯坦尼頓敗了,這個陸斯恩一定會十分囂張地嘲諷吧,馬卡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至於修斯坦尼頓是否會因此受傷,他並不在意。

被囚於光牢中的修斯坦尼頓,嘴角翹起了一絲冷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ia0423 發表於 2009-12-12 10:13 AM

本帖最後由 exia0423 於 2009-12-13 08:32 AM 編輯

第五十六章 妻子與丈夫

一個統治階級以法制統御群眾的國度,一個階級分明的社會,磨平了一言不和,拔劍相擊的血性。

即使是崇尚勇武的騎士,也必須顧忌決鬥後對名聲,前途,財富的影響,不再會看到旁人咬著大拇指就會怒不可遏,要求決鬥。

教士在宣示福音時,才會展示神術,讓信徒們感悟教義,敬仰天國。

很少有人有機會看到兩位擁有神聖力量的強者戰鬥,尤其是像修斯坦尼頓這種在神聖力量領域修為極深的強者。

陸斯恩,這不是一個能用強和弱來衡量的存在,即使馬卡斯,修斯坦尼頓看不出他力量的深淺,但他隨手釋放出的神術,也頗能震撼一部分人。

托拜厄斯夫人和馬卡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陸斯恩,大凡高級神職人員使用神術,都會有一段詠唱,捨棄詠唱的高級神術,往往都是主教以上的神職人員才能夠做到。

修斯坦尼頓嘴角的冷笑,並沒有被人注目,這樣的表情,能夠說明他的自信和實力。

有些人即使看不到修斯坦尼頓臨危不亂,深不可測的強者風度,也會對他信心十足。

安德烈公爵和克莉絲汀夫人站在三樓書房的紫椴木窗戶前,隔著紫色水晶玻璃,望著庭院裡的戰鬥。

安德烈公爵看了一眼戰鬥的雙方,側目注視著自己的妻子。

她的美,在安德烈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被他深深地刻在心底了,這個世界上即便還有比她更美麗的軀殼,難道還有比她更美麗的人嗎?

她白皙細膩地肌膚似乎一如聖格蘭姆耶偕同出現在多明尼卡神學院的少女,多少年來。承受神恩和時間寵愛的她,除了獲得歲月贈送給她地成熟風韻,並沒有因此而獲得細紋之類的附贈品。

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在一杯讓人熱血沸騰的洛薩加特烈酒後。曾經和安德烈說過,「你有一個克莉絲汀,而我必須用一個葛洛仙妮,一個凱薩琳,才能夠媲美於她。安德烈。單純的作為男人,誰比你幸福?」

兩個從小到大的摯友。安德烈公爵知道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地眾多秘密,包括曾經佔據了葛洛仙妮,卻仰慕著克莉絲汀的麥克斯侯爵真正地死因。

安德烈公爵擦拭著玻璃上的水汽,可以清楚地看到飄蕩在窗前的聖光映像執事天使。

「你不阻止你的僕人嗎?修斯坦尼頓,你知道他的實力。否則他也不可能作為歐德修凡克家族對我的支持,神聖家族百年不遇地天才。自然洗脫原罪的靈力操縱者,在二十年前他已經能夠在歐德修凡克家族中各大強者中排進前五,現在的他,只怕都可以和你寄託在聖索菲亞大教堂裡那些老修士一決高下了。」安德烈公爵看著和他同樣無動於衷的妻子,「蘭德澤爾教授給他的戰鬥技巧,讓他在戰場上完全沒有弱點,你不記得了嗎?他只用三招就擊退了費迪南德。」

克莉絲汀夫人撥開跳脫到她眼前的幾縷髮絲,夾在如玉溫潤的耳後,輕聲道:「我相信他。」

安德烈公爵的手指抖了一下。扣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就和你相信修斯坦尼頓一樣,我也相信他,有什麼問題嗎?」克莉絲汀夫人轉過頭來,看著安德烈公爵沒有任何表情地臉龐。

剛勁猶如利刃精心雕琢的臉龐,凌厲的線條有著軍人特有的悍勇氣質,高挑的劍眉,挺拔的鼻樑。厚重的嘴唇總讓人覺得他是個習慣用沉默來表示自己姿態的寡語之人。方正地下巴上有密密麻麻地鬍鬚,高大的身軀中似乎隱藏著無窮地精力。寬闊的胸膛是那種最能給女人安全感的強健姿態,一身黑白相間的寬袍有著和修斯坦尼頓同樣的優雅氣度。

穿上鎧甲,他是戰無不勝的勇將,洗去劍刃上的鮮血,掌中握著書卷,他是儒雅的智者。

這就是克莉絲汀夫人相隨近二十年的丈夫,一個如果願意向更多女人展示他魅力,絕對會成為超越米格拉茲親王,成為最受倫德貴婦小姐們最渴望得到他愛情的男人。

這對櫻蘭羅帝國最匹配的丈夫與妻子,看著各自最信任的僕人,拔劍相擊。

「倫德的女人中,沒有誰能夠擁有和你媲美的智慧。雖然凱瑟琳皇后的氣度,葛洛仙妮的才華,都很讓人傾慕。但要是論到待人處事的能力,眼光,她們都不如你……如果你一如既往的像一個把權謀智略玩弄於掌心的智者,我相信你不會如此盲目地信任你的僕人。」安德烈公爵離開窗戶,不再看一場他認為毫無懸念的戰鬥。

克莉絲汀夫人同樣離開了窗戶,這也是一場她認為毫無懸念的戰鬥,在她心中,那個男人無所不能,他沒有人類的對手,向他挑釁的人類,都只是無自知的玩物。

她的嘴角綻放出嫵媚的笑意,緩慢的步子有著獨特的韻味,總讓人覺得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那種最美麗的女神,就應該在鮮花漫爛,蝶蜂飛舞的花園中,以這樣的步伐,散發出令人震懾驚豔的榮光。

安德烈公爵從來不曾感覺到,她會因為自己而露出這樣的笑容。

她不曾對他怨恨,不曾因他而歡喜,她待他不錯,她會記得他的生日,讓羅秀送上禮物,她記得他的喜好,經常讓人送來馬匹與珍稀的手抄戰略典籍,她會在他回來的日子,讓廚房做他最享受的料理,她是一個完美的妻子……除了她從來不曾是他的愛人。

安德烈公爵輕輕磕著壓上厚水晶鏡面的書桌,細紗的玉石小屏風是她在他三十五歲生日時送來的禮物,右上角地燭台,造型是一個身穿重鎧的將軍,左右手分托紅燭,這是羅秀在十二歲時。從拍賣行為他拍回來的珍品,光是將軍鎧甲胸前地一顆銀鑽,就價值上百個金幣。

「陸斯恩。到底是什麼人?你對他的信任,太讓我驚訝了。」安德烈公爵欣賞著畫櫃裡珍藏的大師作品,「從小到大,他除了有些讓人驚訝的才華,似乎並不足以讓你寄託重任。」

「重任?我並沒有想讓他做什麼……」克莉絲汀夫人微微側了側頭。表示疑惑,「我已經不干涉他的任何作為。他做什麼並不需要我地指示。他願意就會告訴我他在做什麼,他不願意讓我知道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寄託給他地重任,大概就只是好好照顧羅秀……」

說到女兒的名字,克莉絲汀夫人笑著道,「沒有誰比他更在意羅秀。更值得我相信他能夠照顧好羅秀。我在想,如果有人傷害到了羅秀,一定會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那就好。」安德烈公爵微微皺眉,「但他只是個僕人,即便受封夏洛特莊園,也沒有足夠匹配羅秀的身份。你對他的寵信,讓他照顧羅秀,難道不會讓他誤解為他可以成為羅秀的丈夫嗎?畢竟,只有丈夫。才能夠真正地照顧好自己地妻子。其他人,難免有些疏漏。如果你沒有讓他成為羅秀丈夫的意願,他卻誤解了你的意圖,失望之餘說不定會心懷怨恨。」

「所以你覺得奧斯頓先生的兒子墨迪馬更適合羅秀?在維納多穹頂大廳,《蒙太古和凱普萊特家的兒女》上演前,奧斯頓先生和他那個優秀的長子過來見禮,羅秀倒沒有對墨迪馬冷言冷語,墨迪馬和他的父親一樣。是個真正的紳士。他年紀輕輕已經懂得收斂鋒芒,但卻不會讓人忽視他的才華。在這一點上,他將來地成就應該會超越奧斯頓先生。我很喜歡這個孩子。」克莉絲汀夫人冷不丁地補充了一句:「謝謝你從納維亞給我帶來的雪椰果。」

「作為羅秀的父親,烈金雷諾特家族的主人,我有責任為羅秀選擇一個優秀的丈夫。墨迪馬非常不錯,我已經替羅秀約好他,今天一起去路德大街。始祖誕辰日就要到了,如今的路德大街正是適合年輕男女們約會的地方。」安德烈公爵望著窗外零碎降落的雪花,「我們也可以有第一次約會。」

克莉絲汀夫人驚訝地看著安德烈,她地丈夫終於讓她出乎意料了。烈公爵地書房有著讓人舒暢昏然欲睡的華麗。

紫色窗簾下是剔透地紫色水晶玻璃,亞塔風格的圓柱嵌入牆壁,嚴格按照伊農帕迪斯神廟柱複製過來的侍女雕像栩栩如生,巴洛克極致奢華淋漓的家具標榜著名門的尊貴奢華,吊掛溫克爾曼式紗帳下是璀璨的壓水晶鏡面檀木書桌,水雲紋路裝飾著獸首浮雕,厚重的木製家具總是最能夠得到軍中強勢人物的喜好。

克莉絲汀夫人一身雖然保守,卻有著紅顏瑰麗色澤的宮廷禮服,和紗帳上垂下的水銀色珠鏈搭配出極致的炫目色彩,芭拉寶利首席設計師耗時三月設計的這套禮服搭配著蒂梵妮提供的星河發墜,黑蝶珍珠手鐲等珍貴飾品,彰顯出櫻蘭羅帝國女神般存在的女人高貴的氣質。

向這樣一個女人,發出邀約,安靜地等待著她答覆的是她的丈夫安德烈公爵。

克莉絲汀夫人露出一份驚訝之後,走到門口的青銅掛柱前,取下黑天鵝絨圍巾纏繞在修長如天鵝的脖子上,用黑色珠簾翹簷禮帽遮住了傾國之顏,笑著道:「很抱歉,我們不再年輕。托拜厄斯夫人和馬卡斯應該對倫德的始祖誕辰日很感興趣。作為主人,你要帶客人們欣賞倫德的雪景,伊登大概是沒有雪的吧……不要讓他們覺得烈金雷諾特家族待客的傲慢。」

話音落下之後,紅色的裙襬消失在門縫之後,安德烈公爵收回自己追隨的目光,靜靜地體味著書房裡的餘香。

在她走後,漸漸散去的她的香味,居然讓香爐裡的雪慕葉香顯得庸俗不堪。

侍者躬身推開范輪鐵恩古堡通往前庭地大門,彎著身體小心注視著克莉絲汀夫人的腳下。進出的雪水讓地毯也有些濕漉漉地滑,優雅的高跟鞋平穩地消失在他的眼前,侍者才放下心來。然後沉醉在那片刻的驚豔中。

倫德各大名門的僕婦們一致認為,張揚豔麗地高跟鞋,只有克莉絲汀夫人才能穿出最優雅端莊的味道,這一點沒有人會在看到克莉絲汀夫人之後再有異議。

鞋跟在雪地裡留下點點凹痕,克莉絲汀夫人走到托拜厄斯夫人身旁。笑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陸斯恩怎麼會和修斯坦尼頓起了爭執?」

她沒有去看對峙地兩人。也沒有出言相勸,只是隨口問托拜厄斯夫人,這種隨意而平淡的語調,卻讓托拜厄斯夫人緊張起來,彷彿是要回答女主人問話的僕從。

「父親說這只是一個長輩對後輩的指點。」馬卡斯代替他的母親回答克莉絲汀夫人。

克莉絲汀夫人看了看天空,雖然不強烈卻炫目的太陽隱在雪後。已經到了正午。

「看來一時半會不會指點完,請轉告陸斯恩,一會去路德大街地許願池。」克莉絲汀夫人囑託托拜厄斯夫人,剛邁出腳步,又回頭道:「始祖誕辰日就要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去路德大街看看,選購一些誕辰日需要準備的東西。對於這個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倫德和伊登有些不一樣。如果你們堅持和修斯坦尼頓一起去,安德烈一個人在書房。說不定會覺得寂寞。」

看著克莉絲汀夫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托拜厄斯夫人驚疑不定,可憐的女人,總是在揣測著克莉絲汀夫人話中的其他味道,她在暗示什麼嗎?還是在威脅?又或者她真的不在乎?

要想在雪色覆蓋的路德大街許願池,看到孑然獨立的克莉絲汀夫人,就必須在修斯坦尼頓地攻擊下安穩離開。

金色的發絲凌亂飛舞,揮手間和著嘴角的冷笑。修斯坦尼頓驅散了讓馬卡斯驚駭的光牢。他望著眼前這個後輩,露出一點點的欣賞。十七歲能夠無需詠唱釋放出只有主教級神職人員才能夠使用的八道天使光牢,已經足夠讓人感覺驚豔了。

修斯坦尼頓很認同陸斯恩「時間不能丈量天賦和才能」的話,只可惜這句話不只適應陸斯恩,也適應修斯坦尼頓,他見過眾多苦修的老修士,他卻可以輕輕鬆鬆讓他們絕望於苦修一生後依然無力地失敗,他是歐德修凡克家族百年難遇地天才,如果不是因為是直裔的旁支,修斯坦尼頓現在應該進入了聖伯多祿國教廷地核心,要麼是武力強橫驚人的聖鑰騎士團團長級騎士,要麼就是宗教裁判所的高階審判者。

現在修斯坦尼頓成為了烈金雷諾特家族的管家,他曾經或者不甘不忿,但如今他非常願意讓自己蕭颯出塵的身影為安德烈公爵丈量通往權力巔峰的道路。

輕而易舉地擊潰了陸斯恩的第一次主動攻擊,修斯坦尼頓冷漠地看著這個本應該會繼承自己在烈金雷諾特家族地位的年輕人,後者並沒有因為攻擊的失敗而露出驚慌或者慎重的眼神,只是依然側著身體,目送著克莉絲汀夫人離開,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眼光去落在高跟鞋的鞋跟上,似乎在擔心沒有他的跟隨,她摔倒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攔住她小巧豐潤的腰肢。

這種態度落在修斯坦尼頓眼裡,分明就是無知無畏,他冷哼一聲,並沒有覺得這是一種侮辱,卻刻意釋放出一股蕭殺的氣勢,伴隨著凌舞的雪花,讓整個范輪鐵恩古堡的前庭都迷茫在雪中。

看著克莉絲汀夫人的身影離開庭院,陸斯恩這才松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修斯坦尼頓,「烈金雷諾特家族的主僕令人驚訝。尊貴的夫人獨自離去,她的兩個僕人在她眼前爭鬥。她不在乎她的僕人們誰勝誰敗,而她的僕人們也目無主人,居然沒有侍奉她離開。」

修斯坦尼頓身前的雪晶再次漂浮舞動著,尖銳的雪晶頂幻化出炫目的光線,他的身影在其中緩緩走動,「陸斯恩,無論如何我都必須佩服你現在地姿態。不管你是無所畏懼還是玩心理戰術。都體現了極高的戰鬥素養。」

「謝謝你的誇獎。」陸斯恩微笑道,雙手一分,被修斯坦尼頓驅散地光牢。漂浮在空氣中的聖光碎片,凝聚在他的手中,形成一本光芒璀璨的經文,暗金色的符文字標註著《出埃爾法記》,這是教義中最能體現天使慈悲愛護世人地章錄。「神的侍者米迦勒從荊棘裡火焰中向亞伯拉罕顯現,荊棘沉淪入火海。卻沒有損毀,這火,是慈悲,是仁善,必滅除一切罪惡。」

熟悉教義以及神術地修斯坦尼頓當然明白,這是一個召喚荊棘火焰的神術。但他並不急於防禦,依然以強大的靈力操控能力控制著無數細碎的冰晶靠近陸斯恩,隨著他的前行,越來越多的冰晶集中在他地周圍,恍惚間已經讓人感覺到在他身前的是一片完整的冰鏡,甚至映照出陸斯恩稍稍模糊的影子,他倒是有些驚訝於陸斯恩的平靜,「雖然絕大多數靈力操縱者都不擅長用身體戰鬥,但我是個例外。蘭德澤爾老師讓我擁有媲美風的速度。如果我再靠近你三尺,陸斯恩,即使你能夠像蘭德澤爾老師一樣擁有幻影般的速度……只要進入了我的靈力控制範圍,你也會被這些細碎的冰晶困住。」

陸斯恩愕然道:「你給我地感覺更像一個魔法師,你會如同魔法師操縱自然元素一樣操縱靈力嗎?魔法師對各種元素的親和力決定了他們在某種元素魔法上的成就,而你專注於將靈力作為一種遵守精神力觸碰軌跡的元素力量,所以你在用靈力操縱雪花時,就像水系魔法師歐內斯特先生可以利用水將他的魔力操縱範圍擴展到水元素覆蓋的所有地方?」

似乎是為了驗證陸斯恩的猜測。修斯坦尼頓點頭笑道:「很不錯。不愧是跟隨克莉絲汀夫人的僕人,博學地知識讓你有獨到而深刻地分析能力。」

一線線的細細雪晶彷彿被旋轉甩開。覆蓋在整個范輪鐵恩古堡上空,修斯坦尼頓更有了一種掌控一切地氣勢,「這些雪晶覆蓋的範圍,就是我的靈力可以自由操縱這個範圍內一切自然元素的範圍。只要你能夠逃出這個範圍,這次決鬥,就算你勝利。」

「真是對我十分優厚的勝利條件。」

以修斯坦尼頓為中心,雪晶覆蓋的範圍直徑足有數百尺,已經可以堪比歐內斯特在水面上調動水元素的範圍。

如果是常人,只怕沒有誰會指望從這個範圍裡離開,閃爍寒光的雪晶,如同懸在頭頂的阿爾薩哀傷之劍,帶著森然冷意,擇人而嗜血。

陸斯恩似乎也不指望離開這個範圍,他在吟唱完一段經文後,手中聖光碎片凝聚的經文書頁飄向天空,支離破碎的裂痕密佈在這些虛無的書頁中,陸斯恩輕聲道:「神律,荊棘火。」

「亞伯拉罕的羔羊往野外去,到了神的山,何烈山下的荊棘燃燒……」

虛無的書頁上的聖光黯淡,這樣一句文字卻格外的明亮,彷彿吸收了其他經文中的光芒,炫目的光澤如同烈火燃燒,陸斯恩一彈指,圍繞著他手指選擇的這段符文字幻化成一段光影,赫然以穿梭空間的速度出現在了修斯坦尼頓的周圍,光影觸碰到冰冷的雪晶,並沒有泯滅半絲亮色,卻如同被澆灌了火油的焰火一般,突然間爆發出滔天的火焰,將修斯坦尼頓的雪晶完全包裹起來,發出「滋啦,滋啦」的灼烤聲。

修斯坦尼頓的身影完全被火焰所掩蓋,卻依然可以聽到他不驚不燥的聲音,「沒有想到你可以使用荊棘火,這種火焰無法讓任何普通物體燃燒,卻可以讓被精神力或者靈力操控的物體灰飛煙滅,這是教會高級神職人員用來對付魔法師和惡魔的最強神術。在歐德修凡克家族,也沒有幾個苦修士可以掌握,你這個年紀,已經可以讓聖索菲亞大教堂裡的老修士們慚愧了。只是可惜……」

一聲不屑,輕蔑的笑聲穿透了層層雪晶和火焰,修斯坦尼頓的身影突然晃過荊棘火,出現在陸斯恩身前三尺。

「當荊棘火燃燒完最外層的雪晶被燃燒殆盡時,我就停止了用靈力操縱雪晶,它們會被周圍鼓蕩的空氣和慣性持續地旋轉,為我形成保護層。在這個短暫的時間裡,我收斂了身體裡的靈力,荊棘火便會把我當成無靈力附著的物體……蘭德澤爾先生的幻影步伐,會讓我在你的胸膛前劃下血痕後,你依然看不到我的身影。」修斯坦尼頓以一個指點後輩的姿態,不慌不忙地拔出腰間的佩劍,他不只會操縱靈力,也能夠像一個最迅猛的騎士一樣出劍,即使費迪南德也沒有辦法在他的手底下撐過三招,「如果你是想用荊棘火對付我,想讓我灰飛煙滅,就需要有為你這種狂妄狠毒想法付出代價的覺悟。」只有宗教裁判所黑衣大主教和歐德修凡克家族高階苦修士才能夠掌握的荊棘火,如果沒有有效手段抵禦,會輕易地被燒成飄離的菸灰,修斯坦尼頓沒有想到陸斯恩會下如此狠手,似乎想要趁機使他完全從這個世界消失。

修斯坦尼頓眼中閃過一絲猙獰,既然對手如此狠辣,他也不會太仁慈。婚姻殿堂的相親對象,居然明目張膽地被我的父親要送到他的學校去介紹給他的同事和朋友,然後再學校任職。

這本來應該是我的位置,然後我這個小小的陶藝老師,倒成了她的下屬,這天理何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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